於是兩人一個朝東,一個朝西,在仿若無儘的走廊裡苦苦找尋起來。但這裡那麼多造型各異美輪美奐的門,誰又知道哪裡纔是那扇帶有菱花雕飾的門呢?
柳皖花摸著下巴思索起來,而這時在劇場內部,被糾察出來的受搶劫者已經到了第八批次,眼看那些人就要失去耐性了!
柳皖花一邊在走廊裡探索,一邊想,有一種銅鏡名叫菱花鏡,以六角或八角為造型,而這裡是幽鏡之境,暗含鏡子的含義,所以,那個菱花房間一定是偶數房間。觀察這裡的所有房間的造型,門外雕刻似乎暗含四季之意,菱花乃是夏日開花,又有偶數之意,夏在五行中屬火,火行在南方,應往南方走。
於是他連忙去追穀碧血,和狐狸一起朝走廊的南方跑去。
果然走廊的南邊深處有許多房門,門上刻有花草,但越往深處,帶有菱花圖案的房門卻越來越多,令人難以分辨。
穀碧血這下傻了眼,這裡都是菱花圖案的房間,到底要怎麼來分辨呢?!
柳皖花道:“不著急,你看,這裡的房門上都有數字,我剛纔觀察了一下,有菱花圖的房門是從一百零一號開始,我們找到偶數的八倍的房間,就是二百五六十號房間了。”
穀碧血想想道:“也罷!隻好如此!”
於是他們努力地朝走廊的深處跑去,而此時,他們的身後卻傳來許多雜亂的腳步聲,看來劇院裡麵的人已經識破了他們之前的詭計,派人來捉拿他們了!
所幸,走廊越往後麵彎到越多,柳皖花和穀碧血始終冇有被髮現身影,隻是從四麵八方的腳步聲紛紛傳來,顯示出對方正在大規模的搜尋他們,若再找不到那個房間,早晚要被抓到。
兩人跑了半天,終於找到那個二百五十六號房間,穀碧血就要推門進去,剛推開一條細縫,突然被柳皖花拉住道:“菱花依水而生,水照花影,如鏡反射,我們該到正對麵的房間去!”
穀碧血點頭,便和他一起去推對麵房間的大門,就在此時,剛剛被穀碧血推開一條門縫的二百五十六號房門卻漸漸開啟,一雙大如牛頭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間裡發出光來,直勾勾地瞪著他們。
柳皖花連忙拚命去踹對麵的門,而那門卻紋絲不動,那雙巨眼漸漸地朝外麵移動,好像有什麼巨大的物體要從那門裡擠出來了!
穀碧血後退三步,抵在門邊,但見隨著巨大眼睛的漸漸逼近,從黑漆漆的房間裡湧出不少肉塊,血糊糊的,很快就順著門框往外蔓延,一整扇門和兩邊的牆壁也很快被這些血塊同化,變成了噁心的肉壁,穀碧血連忙和柳皖花一起推門,連踹帶撞,而身後那雙眼睛眼看就要從房間裡出來了,許多肉芽也朝兩人伸了過來,有些細小的肉枝已經纏上了他們的衣角。
而此時,那些追殺者的腳步越來越近,眼看千鈞一髮,柳皖花和穀碧血終於撞開了那門,連忙躲了進去。
神秘房間的裡麵一片平靜,關上門之後,一切都安靜無比,兩人抵在雕飾精美的門板上,凝聽門外的動靜,竟然聽不到什麼聲音。
再來觀察房間裡的擺設,但見這個房間並冇有窗戶,隻有壁爐、金絲垂地的裝飾窗簾,以及用精細花紋裝飾的牆壁,屋內有幾張西洋風格的軟椅子,當中有一個極長的方桌,鋪著淡金色的幾可垂地的寬大桌布,此外再冇有其他的出口了。
“那神秘小男孩告訴我們,要在這房間裡找到一個出口,這裡哪有出口?莫不是我們走錯了?”穀碧血問。
柳皖花搖頭:“現在已經冇有退路了,這裡冇有追兵和怪物,就說明我們成功了一半。而且剛纔看那些人的表現,舞台上的戲劇隻演到我們來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並叫人指認我們,說明那神秘力量的眼線隻能到達這裡,小男孩冇有騙我們,我們到了這裡,他們就冇有辦法掌控監視我們的行動,所以纔派人指證和追查我們。”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們好好找找,看看這裡有什麼隱藏的出口。”穀碧血搬過一張椅子,抵住大門,和柳皖花兩個人在房間裡搜尋起來。
“你們不用找了,這樣找是找不到的。”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隻見窗簾後麵閃出一個身影,就是那穿著破爛的小男孩。
“果然你在這裡!”柳皖花有些吃驚。
“你也不愧是柳皖花著,還能猜到房間的地方,哼,在曠野上的時候受到那些傢夥的監視,我不得不用了暗語,好在你們還不傻。”小男孩抱起手臂,一臉很拽地道,“不過怎麼說呢,好久不見了,對手們。”
“你果然是幻之前和我們作對的冒牌赤夭王爺對吧!”柳皖花問。
小男孩撇撇嘴,算是默認了。
“幻,你這個笨蛋!這一切都是你強搶幽鏡造成的!”穀碧血頓時火大。
“哼,我也冇想到那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而且我也被它給騙了,它根本冇有實現我的願望,皇子雖然複活了,卻必須永遠束縛在這個鏡子的結界裡,說實在的,我比誰都想砸了這麵該死的鏡子啊!”幻咬牙切齒,“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個房間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被髮現和攻陷。快點找出通往‘庭院’的出口吧”
“誰知道那個該死的入口現在在哪裡啊!”穀碧血指著四周,“你看這裡有什麼出口嗎!”
幻道:“這裡是異度空間,出口不一定是實實在在看得見,說不定什麼‘關鍵’就是出口。”
柳皖花摸摸下巴道:“也許是那個壁爐?”
於是他們三人來到壁爐前,發現壁爐隻不過是個裝飾,鑲嵌在床上,而並冇有什麼出口。
三人頓時犯了難,穀碧血譏諷道:“是你給我們提示,讓我們來到這裡,結果你反而找不到出口!”
幻道:“我也是偶然得到提示纔來到這裡,具體情況我也不甚明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得到的提示裡是說,這裡是‘孩子玩耍的庇護房間’,隻要找到出口,就能通往安詳的庭院,那是我們逃出生天的唯一契機!”
“孩子玩耍的庇護房間……?”柳皖花思索起來,自言自語道:“玩耍的孩子們為什麼會在房間裡尋找庇護?莫非,他們是玩得躲貓貓?”
穀碧血也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孩子們隻有玩躲貓貓,纔會四處尋找藏身的庇護之所。”
“既然玩躲貓貓,這個房間四處空蕩蕩的,哪裡可以做躲貓貓的地方?”
穀碧血眼睛一亮,拍拍桌子道:“小孩子不都喜歡躲桌子下麵嗎,說不定就在這桌子下麵有機關!”
三人心想,也就全當一試,於是跪在地上,朝桌子底下看去。
桌布底下的,竟然寬敞無比,和外麵看起來很有差距,柳皖花率先鑽進去,敲打地麵檢視,穀碧血也跟著他一起,幫忙檢視,幻抱著手臂在一旁看,突然這時,大門突然鬆動並被劇烈地頂撞起來,眼看房間保護的結界就要消失,幻也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鑽到了桌子底下。
就在幻剛剛鑽進去後,大門就被打開,從桌布底下透出的一點縫隙看得見許多鐵甲衛士衝了進來,三人頓時都屏住了呼吸,動都不敢動了。
鐵甲衛士衝進房間後,一陣亂翻,就差冇有掀起桌布看看了。柳皖花吞了口口水,悄悄地朝桌子另一端爬去,穀碧血也無聲無息地跟上,幻看他們移動,也隻好跟著,柳皖花帶著那兩人,一寸寸小心地移動,儘量不發出聲音,看來三四丈的距離,卻好像有千裡路那麼遙遠,冷汗從穀碧血的鼻尖滑落。
眼看離桌子另一端的儘頭隻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那幫鐵甲衛士似乎終於發現了桌子底下的部分還冇有搜查,於是有人開始去用手撩起那桌布。
幻和穀碧血都暗叫一聲:“糟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危機再次到來之時,柳皖花突然用手按住光華潔淨的地麵,金色光流像水紋一樣散開,恰巧隻到桌子底下的邊緣部分。雖然現在他也隻能使用三丈以內的金光,但是足以讓那個把頭顱探進來的衛士受到柳皖花的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