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瓜同情可憐她。
男人,這都是男人造的孽,新人在懷哪還管那舊人哭!
“王?”禦雪凝有短暫的惶然,她癡癡地笑道:“王怎麼會知道呢?……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王知道,為何你還是不放心?”王小瓜順著禦雪凝的話下去,她現在所能做的是拖延時間,期望能有人發現,隻不過在這偏僻的寧嘯殿,真的會有人前來嗎?
白裳衣?
他出宮了……
花兒?
他自己都說這寧嘯殿是不容靠近的,又豈會破壞了白裳衣定下的規矩。
穗兒?
對了,穗兒到現在還未出現,她去哪裡了?
她是伺候禦雪凝的人,不該這麼久都不見她啊!……
“你知道嗎?……”這會兒禦雪凝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摸著蛇頭,臉上儘顯小女人的嬌態,她像是在想什麼,抬眼,向著王小瓜淡淡一笑,那張蒼白的臉兒上竟是浮上了兩抹紅暈,她的碧眸閃閃發亮,人瞬間媚了三分,卻純了七分。
“知道什麼?”王小瓜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小聲問道。
“白哥哥說這輩子隻會愛我一人,他說,隻會娶我一人為妻。”禦雪凝說著,手捂住了嘴巴,狀似害羞樣。
“那很好啊,雪凝是幸福的。”身為獸醫,這多少對心理學還是有所研究的,她知道現在禦雪凝已經沉陷在過往,那段她與白裳衣的過往。隻要跟著她的話走,不難找到突破口。
心上的傷痕是最難以治癒的,可也是最容易治癒的,往往隻是一線之隔……
“嗯,雪凝也這麼認為,雪凝好幸福好幸福,白哥哥他真的很疼雪凝……”禦雪凝說著,她上前一步,笑盈盈道:“你知道嗎?其實雪凝從小時候就已經喜歡白哥哥了,隻是爹爹與哥哥不允,爹爹說雪凝還太小,哥哥說白哥哥太花心……”
“那雪凝呢?雪凝又是如何想的呢?”王小瓜問。
“雪凝自然是相信白哥哥的,不是說,這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白哥哥在四方界不但是東方的王,還是個美男子哦!嘻嘻。”禦雪凝說著,突然笑得好賊好賊,她捂住嘴巴,噓聲道:“這話千萬不能讓爹爹跟哥哥聽去了,不然他們會關雪凝禁閉,雪凝好怕黑的呢。”
“嗯,我不會告密的,雪凝放心,雪凝可以先把我放下來嗎?我會聽你說話……”
禦雪凝突然一收笑容,警惕的望著王小瓜,在她的身上流轉了一圈,厭惡道:“你是壞女人,你要跟我搶白哥哥!”
“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會跟你搶白哥哥呢?他那麼愛你,誰也奪不走,雪凝就算不信我,也應該相信白哥哥不是嗎?”王小瓜搖頭如撥浪鼓,現在她是步步為營,字字謹慎。
禦雪凝托腮想了一會,點點頭:“嗯,我信白哥哥,不過,我卻不能信你,小時候孃親跟我說過,這世上女子最為可怕,特彆是漂亮的女人最為不能信。你那麼漂亮,我不能放你……”
王小瓜翻了個白眼,漂亮不是她的錯呀,真是的。
“不過我可以說給你聽,隻要你乖乖的,小黑是不會為難你的。”禦雪凝說道。
“小黑?”
“就是你身上那條最大的,他是這些蛇的首領,也是保護我的家仆。”禦雪凝指指橫在王小瓜身上那條最大的蛇說道。
王小瓜隻能嗯啊了幾聲。
禦雪凝綁縛王小瓜的柱子旁坐下,她邊輕撫著躺在她懷中的蛇,邊問道:“你想要知道什麼?”
“雪凝喜歡白哥哥什麼呢?”
“雪凝喜歡白哥哥的一切。”
“雪凝與白哥哥是從小就認識的嗎?”
“嗯,因為白哥哥是東方的王,雪凝是北方的公主,四方界四王本就一直都有來往,那時候白哥哥還不是王,他是東方的太子。”
王小瓜聽著,原來禦雪凝還是北方一族的公主啊,那就一來,這不是兩方聯姻嗎?對於四方界來說也是美事一樁。她心裡想著,不動聲色的繼續聽禦雪凝訴說過往的種種。
“有一次四方界四王聚會,地點則是北方皇宮,那時候白哥哥一身白裳出現在大殿之上,他的俊美讓無數佳人驚歎,他真的好好看,他的人就跟他的名字,白裳如衣,飄渺不實,風中佇立,似神似妖,淡淡一回眸,皆是一迷人的淺笑……”
王小瓜可以想象當時白裳衣是何種模樣出現在禦雪凝的麵前,那隻狐狸確實有這份魅力,光是那邪魅的笑容,就足以迷死千萬少女……
禦雪凝的臉上掛著一絲淡笑,她碧眸盈盈閃爍,她彷彿看到了那個身著白衣的青年,正佇立於眼前……
她看到那他正在向她招手,猛地起身,她疾步飛奔入他懷中,枕在他的懷中,怯怯地喚道:“白哥哥……雪凝好想你,好想你……”
他衝著她笑,手輕輕地撫過她嬌美的臉龐,嘴巴微翕著。
什麼聲音都冇有,可她卻笑了,笑得很開心,像是聽到了什麼甜言蜜語。
王小瓜望著獨自一人站在殿內的禦雪凝,她竟是轉起了圈圈,口中發出銀鈴般的笑容,這一幕足以顯示出,禦雪凝也有純真的一麵,她也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
突然禦雪凝的神色都變了,她喊道:“裳衣彆走……求你彆走……我錯了,是我錯了,是雪凝錯了!”她哭喊著,跪在地上,似在求著某人的回頭。
她的淚水默默地流淌著,她說:“我也不過是想要幫助你,為什麼你不明白……我知道錯了還不成麼?為什麼你要如此絕情就連一次悔改的機會都不給我……”
“穗兒,穗兒幫我求求他,我已經錯了,我不該殺了那個女人,我不該不信他,可我……可我也隻是害怕失去他,穗兒……皖花,天楓!”她看著四周,到處求著,可惜冇有一人能幫助她,她顯得是那麼的無助而悲涼。
王小瓜好奇在禦雪凝的話中,她到底做錯了何事,讓原本深愛著她的白裳衣冷了心。
禦雪凝說她殺了那個女人,是白裳衣後納的妾嗎?
若是這樣他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去愛!
接著,禦雪凝蜷曲成一團,躺在地上,她捂住胸口,哀哀悲鳴:“我好疼,我的心好疼,裳衣……我的心好疼好疼,快救救我……”她疼得受不了,驀然站起身,神色間又變了,她指著地上,大聲喝道:“賤人,你有什麼資格擁有她?若非是我這病,他也不會納你入宮,你不過是我的藥引,不過是我的藥引!”她說著,露出兩顆森森牙齒,似在撕咬著什麼東西,她邊撕咬邊嗚咽道:“好難吃,好難吃……”可還是一口一口的送入到嘴中。
王小瓜即便什麼都看不到,可光是聽那禦雪凝活靈活現的個人秀,也足以讓她胸口翻騰,喉間發酸,隱隱有乾嘔的跡象。
她到底在吃什麼?
越聽越驚悚,越看越膽顫……
禦雪凝猛地站起身,她衝向王小瓜,指著她大吼:“都是你,都是你!現在他真的不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