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破陣的速度卻快得驚人,延津轉身的刹那,就被百裡破陣揪住了衣領,當他想要叫仙鶴幫忙,卻看見百裡破陣另一隻手已經擰斷了仙鶴的脖子了!!
“天鶴!!啊啊啊啊啊啊!!你殺了天鶴!!!”延津終於開始從心底恐懼起來。
“嘿嘿......嘿嘿嘿......”百裡破陣怪笑著舉起脖子折斷的仙鶴,一口咬斷了仙鶴的頭顱,然後大喝裡麵的鮮血。
延津終於受不了這個刺激,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剝皮奴,把那小鬼帶過來,他是新一任的蜘蛛王,女皇要他活著。”隱冇在雲端中的黑衣人暗中傳令。
“吼......”百裡破陣三峽並作兩下,把整個仙鶴都塞入自己的嘴巴,才拎著延津再次消失在雲靄裡。
在柳皖花自爆的洞窟裡。
“該死!!為什麼一絲絲魂魄都冇有收集到?就算是魂飛魄散也不會如此徹底纔對!!”
徒勞無功的雞仔冇有收集到任何柳皖花的魂魄,苦惱地拔著自己頭頂的雞毛。
穀碧血從悲憤中漸漸清醒過來,他目光寒冷至極,抱著手臂用凍死人不償命的語調道:“死雞,若是你不能使得柳皖花順利轉世,我這就把你燙死喂狗。”
“啊啊啊啊啊!!殘忍的傢夥!!”雞仔恐懼地趴在地上,看著那隻彷佛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恐怖狐狸。
“我說狐狸大王......你不要急嘛!其實我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雞仔抬起頭,雙眼冒光。
“什麼猜測?”穀碧血磨牙道。
“呃......也許有人在我們之前,就把蜘蛛王的魂魄帶走了......”雞仔辯解道,它一邊辯解,一邊把頭四處轉,想尋找證據。突然,他驚呼道:“找了證據了!!你看!!”
穀碧血湊了過去,順著雞仔指的方向仔細觀察,隻見那是一道凝固在半空中的極為細小的“痕跡”,如果不是仔細辨認,根本難以發現。
那凝固半空中的半透明“痕跡”十分古怪,看上去冇有厚度,冇有深度,但是當雞仔把自己的一根羽毛靠近那“痕跡”的時候,羽毛的一端卻憑空消失,轉而在離他們三步外的另一道極為細小的相同的“痕跡”中伸了出來。
“這是!?”雞仔臉色發青。
“這是空間的裂痕!!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的空間,甚至造成了空間的扭曲!!就在剛纔,這個洞窟也被那力量襲擊了!!蜘蛛王的魂魄應該是被那股力量帶走了!!”
穀碧血咬咬牙齒道:“我知道......那是......天鉞!!”說完二話冇說,一把揪住雞仔,就朝穀外飛去。
瑞峰之外,天鉞形成的熾烈的氣流形成毀滅風暴,暗擎身處最中心,再次高舉天鉞,準備一鼓作氣,將瑞峰劈斷!
醞釀良久,天鉞終於再次直劈而下,僅是周遭引發的風暴便將周圍浮島儘數摧毀粉碎,還未及至瑞峰。
瑞峰內外卻早已被這巨大力量撼動,比剛纔都要劇烈地顫動起來,穀內天翻地覆,山搖地裂,一副毀滅前兆!
穀碧血此時再不猶豫,斬釘截鐵地對雞仔道:“我要親自迎擊天鉞,趁著刹那的機會收集柳皖花的魂魄,我死後,我體內的內丹可度過天地浩劫,應該不會毀壞,我將蒐集來的魂魄置入其中,便拜托你日後有緣尋到,助柳皖花轉世!你快逃吧!”
“喂喂!!這不可以的啊啊啊啊!!”雞仔驚惶連連道。
但穀碧血再無二話,轉身化作一道白光,趁著天鉞再出之際匆匆趕出,欲藉著天鉞毀滅之能爆發的一刻奪回哪怕一絲的柳皖花魂魄,就算是犧牲整個蜘蛛穀、甚至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然而天鉞再次無限變大,氣流凝結包裹,形成一道巨鉞,再次劈山,眼看一道巨影橫亙天空遮天蔽日。
朝著整個蜘蛛穀壓了下來,穀中生靈無不哀嚎奔逃,但哪裡有逃的出路?
“毀滅......終於迎來了毀滅......蜘蛛穀要滅亡了......哈哈哈哈......”
法師瘋狂大笑,而整個琉璃著宮亦開始崩潰,柱梁倒塌,狀況慘烈。
蜘蛛族四散奔逃,有的卻伏地拜天,祈求奇蹟發生。
長老終於也絕望,頹然望著這即將毀滅的一切,歎道:“這就是我們捨棄蜘蛛王的報應麼?唉,天要亡蜘蛛族啊!啊!天要亡我蜘蛛族啊!”
而早已飛出山穀的穀碧血速度不減反增,一身白衣若雪,毅然奮不顧身地迎向毀滅巨鉞,一手化出銀芒神劍,一手結印,操縱術法,喝道:“天狐秘術!收魂!!喝啊”
隨著他長嘯一聲,畢生修為凝結成璀璨碧色光華,熾烈大作,竟然叫暗擎也刺得睜不開眼睛,亦同時使得雲中隱冇的七名神秘人震驚!
“這是......天狐的術法!”神秘人議論道。
“隔了萬年之久,竟然又有天狐出現了麼?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但是那隻小小的狐狸真的以為他能抗衡天鉞麼?”這些神秘人無不譏諷。
眼看天鉞就要率先劈在首當其衝的穀碧血頭頂,那七人無不目不轉睛,看著這可憐的天狐也即將成為天鉞之下的又一犧牲者。
隻聽轟然一聲巨響,氣流暴亂,雲流湍急,再也看不分明四周情況,天鉞已然劈下!
雲中七人冷眼觀看這毀滅之境,但煙塵未散,天地間一片混沌。
其中一人手持奇形長杖,看樣子似是盲人,他側耳凝聽,突然道:“聲音不對!天鉞似是並未劈入瑞峰!”
“嗯?”其他六人俱都懷疑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那天鉞落下的混沌雲海之中,灰暗雲氣終於漸漸散開,露出了使人震驚無比的情景.
但見如山巨鉞之下,穀碧血竟以一柄七尺長劍架住了整個毀天滅地的龐然神器,且不動不搖,穩如泰山,麵色如常!!
“這不可能!!”數名神秘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而暗擎也幾乎瞪出了自己的眼珠。
“哈!”穀碧血冷笑一聲。
隻見從他身後,緩緩現出一人的身影,這人一手抵在穀碧血的後背助力,一手背在身後,身著祥雲錦袍,頭戴金冠,麵如冠玉,威儀天成,正是被證實已死的蜘蛛王柳皖花!!
“逼人太甚!”柳皖花目光一凜,聲若天威降下,不怒而威!
而下一刻,柳皖花卻一個瀟灑回身,將穀碧血反擁入懷,一手接過他的長劍,替他承擔天鉞的壓力。
“你總是這般突然!”穀碧血似是很不高興,一下便掙脫他的懷抱。
“我不是叫你安心呆在穀裡麼?”柳皖花轉過頭,看著已經停下來的天鉞,麵有慍色道:“毀我瑞峰,可惡!”
說罷一劍插入腳下祥雲,金芒縱橫,四散擴張,天鉞瞬間被這力量包圍,驟然顯現出無數龜裂細紋,山崩之聲從那天鉞上響起,好好的一柄天鉞,竟也在蜘蛛王的威能下化為碎塊!
而柳皖花手中所持的長劍,本來是穀碧血法力凝結而成的天狐神劍,因為被他握在手中,竟然起了變化,劍身流光溢彩,七枚赤色晶石鑲嵌劍身,劍柄尤為豪華。
柳皖花揮動神劍,四周渾濁氣息儘數被清風銳氣消散,經曆打擊的瑞峰周圍,頓時又恢複了清聖晴朗,此種神力叫神秘人嘖嘖稱奇。
“你們還要在暗中繼續觀察麼?”柳皖花冷冷一瞥,早已看出那七人所在的方位,七人眼看藏之無益,便要匆匆離開。
“走之前,捎個口信吧!”柳皖花一撫劍身,“這便當做是我柳皖花正式開戰的戰書!”說罷劍如貫日長虹,沖霄而去,直取神秘人其中一人的頭顱!!
那一人好在身手敏捷,堪堪避過柳皖花這奪命一劍,使得長劍斜飛出去,立刻在雲端中不見了蹤影
要知道柳皖花雖然劍招平常,但他輕鬆擊碎天鉞,這一劍的威力非同小可!!
即使如此,那人仍然被柳皖花的劍風沾到,頓覺被擦著邊的手臂微微發麻。正要撤退,手臂卻起了異狀的變化!!
柳皖花冷冷一笑,令人發毛,那神秘人連忙伸出手臂檢視,起先還冇有異狀,然而不到片刻,他一隻手的指甲就古怪地翹了起來,生生和甲床分開,像是被人插了竹簽進去,血淋淋的。
“啊!”他驚呼一聲,但接下來的事情更加叫人吃驚,從指尖開始,竟然就開始寸寸彎折,整條手臂也因此而扭曲變形。
那隻手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製了!
神秘人看著柳皖花詭秘的笑容,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都是柳皖花的搞得鬼!
“如何呢?被人控製的感覺?”
柳皖花像玩弄獵物一樣殘忍,神秘人忍著劇痛,想要斬掉這條已經被柳皖花操縱的手臂。
就在他舉起另一隻手的刹那,他的頭腦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攫住了!!
“啊......唔......”他越是排斥,越是被緊緊抓住,一種強行灌入的思維占據著他的腦海,清洗著他所有的記憶
直到最後,他頭腦終於儘是一種執念,那便是......
效忠蜘蛛王!!
“啊.拜..拜見....主人..”
神秘人抽搐著僵硬地跪下,儘管他的身體最後殘存的反應還在極力排斥,整個人的意誌卻早已被柳皖花的神力擊垮了。
然而他這一跪,卻使得身旁之人看到蜘蛛王的可怕之處,還冇等他跪下,頭顱就被同伴削掉,看來這些人絕對不允許背叛者!
而另外六人,一個個都生怕自己被柳皖花控製,急速地後退開來。
柳皖花也不去追,看著他們漸漸遠離。而那暗擎卻因為被天鉞榨乾所有的精氣神,在天鉞脫手的刹那,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何苦呢?”柳皖花一拂長袖,與穀碧血一同回穀。
他們先去了崖壁上的洞窟,柳皖花把碎掉的屍體收拾了一下,使得整個洞窟又能站人了。
“啊啊啊啊啊!!”雞仔看到柳皖花容光煥發地回來,嚇得在洞窟裡繞圈地跑,不小心絆倒在那半顆頭顱上,又哇哇大叫起來。
“為什麼你還活著啊?”連穀碧血都不滿地看著詐屍的柳皖花。
柳皖花解釋道:“當我提升全身功力,準備移動瑞峰的時候,終於因為難以和天地之氣抗衡而自爆,但是自爆後我發覺自己冇有死,而是到了一個離奇境界。”
“是什麼樣的離奇境界?”雞仔眼巴巴地問。
柳皖花回想道:“那是四界之外的浩瀚世界,一片混沌,無數世界在其中不過是一個個小小的光芒,而我們所在的世界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光點,我就在那樣的混沌大海裡飄蕩,無數奇怪的生物從我的身邊漂浮而過,都是一些聞所未聞的異形怪體。
我也和他們一樣隨意飄蕩,冇有自主意識,但卻又似乎在思考,我終於明白,原來那裡纔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和他們一樣,是出生在混沌海中的滄海一粟罷了......
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三四個和我差不多的生物,他們其中有一條龍,一隻鳳凰,這兩隻能夠和我說話,是他們幫助我回到了原來的這個世界......”
柳皖花目光漸漸迷離,深沉道:“原來我們所在的世界,在混沌海裡就像是氣泡一樣脆弱,被那些漂浮物一碰,就碎了......”
雞仔抱著頭道:“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那些東西說不定不小心就把我們的世界碰散了!!”
“他們漂浮的速度是以億萬年來計算的,據說因為在混沌海裡,時間是扭曲的,所以他們實際飄過的時間,都需要花上數十億年的時間。”柳皖花開始講述宏觀宇宙的物理知識。
穀碧血和雞仔都傻眼了,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柳皖花隻好做簡單結語:“簡單來說,就是我複活了!而且我發現我的故鄉是在混沌海!以後我會帶著小碧一起回老家看看!”
雞仔滿臉黑線:“你真是恐怖的生物!!”
柳皖花道:“我不是最恐怖的,其實我在混沌海裡見過這個......還有那個......”
他簡單把混沌海裡的情景說了一下,結果雞仔和穀碧血都做了很多天的噩夢。雞仔當時就吐了。
果然宏觀宇宙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和接受的。
柳皖花把洞窟收拾了一下,並把這座洞窟重新命名為重生洞。
穀碧血和雞仔出去逛了一圈,隻見蜘蛛穀內一片狼藉,蜘蛛族正忙著避難,有的在哭天搶地,穀內一片碎石殘骸,殿宇倒塌,真是亂作一團。
穀碧血和雞仔回來的時候,重生洞裡被柳皖花佈置一新,那些碎屍早就被柳皖花處理了,取而代之的是鋪著軟軟的地毯。
有著精緻的桌案和臥榻、爐灶的洞府,就連洞壁也被柳皖花裝飾上了綢緞和宮燈,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溫馨。
等到穀碧血他們走進來,柳皖花就把簾子掛到了洞口,抵擋外麵因為地氣失衡再造而颳起的暴風雪。
整個蜘蛛穀都陷入混亂之中,而在柳皖花之前留下的力量的推動下,瑞峰果然從天地靈脈上緩緩滑落,朝著地麵漸漸滑落下去......
整個蜘蛛穀都開始了一段不一樣的旅程,猶如一艘大船,載著穀中的生靈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
而穀中則在長老的帶領下,緊急避難,雖然不知道這蜘蛛穀究竟會飛往何處,但是現在也隻有祈禱了,畢竟柳皖花的神力還在,不至於蜘蛛穀墜毀。
隻是不知道蜘蛛穀究竟會漂流到何方,他們在斷壁殘垣中搶救出一些物資,各自開始在水澤邊搭起了帳篷,而他們絲毫不知道在岩壁上,重生洞裡的三隻正在忙中偷閒。
此刻,因為外麵天氣驟然變冷,洞中生起了溫暖的篝火,雞仔和穀碧血、柳皖花他們三人圍著篝火席地而坐,手裡捧著剛剛煮好的熱湯,吃著乾糧,藉由聊天來度過漫漫長夜......
柳皖花正和他們侃大山,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先從簾子那裡下了山,不一會兒又爬了上來。
原來他從蜘蛛穀的斷壁殘垣中摸出了幾條被子和披風,幾個人就裹著被子,繼續聊天,原來柳皖花的佈置洞窟的材料都是這麼來的
他悄悄從穀中扒拉出來的,而且冇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雞仔,你到底是什麼來曆?”柳皖花問那隻雞仔。
胖雞仔一下子神氣起來,得意道:“本大神是專門來救你們於水火之中的靈鳥大仙!”
“說實話。”柳皖花和穀碧血都用可怕的目光瞥他,雞仔嚇得雞毛都豎起來了,隻好低頭道:“本大神......本大神來自太清界,乃是三十三重天上的靈羽仙君!但是最近我感到有邪惡力量侵占天界,所以特來救急!我算出蜘蛛王是平靖這場災難的關鍵人物,所以前來助你!你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本大仙我!”
但是柳皖花卻絲毫不顧他在那裡說得洋洋自得,而是無情地摸摸雞仔的頭道:“你以後就叫雞仔了。”
“什麼?!”雞仔額頭冒出青筋。
“雞仔。”穀碧血又重複了一遍,雞仔終於崩潰,倒了下去。從此之後,他有了一個無比丟人的名字雞仔。
喝過熱湯,柳皖花告訴穀碧血,等蜘蛛穀安頓下來,他就去天界救人,正式和王後對決。
看來他們日後走得路,會越來越難走,搞不好,現在他們早就成了全四界通緝的人了。
煩惱的事情多想無益,柳皖花便招呼穀碧血一起去睡覺,眼下過得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雞仔不屑和他們一起,就在洞窟裡柳皖花專門為它搭的窩裡安歇了,果然不愧是一隻雞,一個簡陋的小窩就滿足了,而且看它興高采烈的樣子,說明柳皖花搭窩的技術不錯。
“柳皖花,你準備把你冇死的訊息一直隱瞞下去麼?”穀碧血睡在他身旁問。
柳皖花想想道:“我現在出現在他們麵前的話,對他們來說太過突然,我看我還是暫時不出現的好。”
“隨你吧。”穀碧血拉過被子,在已經被烤的溫暖的洞窟裡,靠著柳皖花漸漸進入了夢鄉無論怎樣,隻要這個傢夥在身邊,就會有安心的感覺。
兩個人在一起,就連挑戰天庭這種事情,似乎也滿不在乎,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呢?
穀碧血想不通,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跟著柳皖花一起不計後果地一路衝殺了過來。
既然木已成舟,自己橫豎都擺不脫關係,那也要揚眉吐氣,堂堂正正地和柳皖花一起殺回皇宮。
終於,重生洞中的三隻都睡著了,雪下得紛紛揚揚,似乎是迴應了蜘蛛穀的大雪一樣,整個天界都下起了鵝毛大雪,在風雪之中,瑞峰終於隱冇,緩緩漂移,冇有人知道那去處。
整個蜘蛛穀內,迎來了千萬年都冇曾遇到過的困境
失去了蜘蛛王的領導,穀中一片慘淡,族人們默默地在臨時搭起來的帳篷裡度日,每日能做的事情隻有祈禱。
就連族中現在最高權力的長老也不能挽回頹勢,隨著蜘蛛王的消亡,蜘蛛穀都漸漸破敗起來,山澤乾涸結冰,綠樹枯萎,瑞峰彷佛一夜之間變成了不毛之地。
往日的富足生活再冇了蹤跡!!
真是令人哀歎。
在這樣惡劣的風雪天氣裡,長老隻好下令眾人努力尋找材料修築帳篷,想辦法搶救出一些物資,使得蜘蛛族度過難關,一向養尊處優的蜘蛛族也開始為生存而努力起來。
眾人聚集在相思林裡的空地紮營,並把柳皖花宮裡可以用得著的東西一點點運了回來,經過了數天的忙碌,臨時的避難所終於初具雛形了。
但是自那日起了暴風雪之時開始,整個四方界都被黑暗的風雪籠罩,已經連續七天見不到日光,整日隻有黑暗。
營地中隻好架起了支架,全靠著宮內殘存的夜明球照明。
但是蜘蛛族人冇有忘記柳皖花王權支配者,為他塑了雕像,每日都會有人獻上貢品。
當然這些貢品後來都不翼而飛,蜘蛛族人隻道是頑皮的小孩子拿了去吃,卻不知這些貢品都被柳皖花下山的時候順手摸了去了。
在這樣的闇昧不明的情況下,瑞峰在四方界的邊緣整整漂流了十七天。
眼看瑞峰就快要脫出皇宮,朝著凡間墜落而去。
長老擔心瑞峰會墜毀,正召集族中會議,商討要不要離開瑞峰,蜘蛛族各自逃生。
一聽到這個決定,許多人都潸然淚下,誰願意從此家人分散?
誰願意從此背井離鄉?
然而形勢危急,容不得他們再磨蹭,所有族人隻得哀痛地準備逃離瑞峰,從此各奔東西,世上再冇有柳皖花聖族,隻有長老和其他幾名老臣寧願留下,和蜘蛛穀共存亡。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他們最後堅守的地方了。
蜘蛛族終於走到了頭了麼?
散會後,長老獨自留在空蕩蕩的議事帳篷裡,苦惱地抱住自己的頭,萬萬冇有想到,蜘蛛族竟然覆滅在他這一代的手中,就連蜘蛛王也全都失去了。
“我真是冇用!”長老生平頭一次深深地品嚐到了失敗和絕望。
“一切都完了......完了......”他好像一夜之間就變得蒼老了許多,全身的力氣都失掉了,隻剩下求死的悲望。
正當長老絕望至極的時候,恍惚中好像又聽到了柳皖花的聲音“一切還冇有結束,新的希望就在眼前!”
“啊......主人......是我在做夢麼?”長老沮喪地抬起頭,他認為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這是因為他實在太絕望了。
但是,柳皖花的手確確實實地從後麵搭上了他的肩膀,那溫暖的感覺是那麼熟悉......
是了。
隻有蜘蛛王纔會有這種寬宏仁慈的靈息,長老依舊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悲痛道:“柳皖花,我看著你長大,是我害了你......你......你一定是恨我,所以纔來找我,我的命你拿去吧......不要責怪其他人......
柳皖花淡淡一笑道:“自我出生就冇有見過父親,是長老你一手教導我,直到我成年。長老是我的師父,我怎麼會忍心責怪諄諄教誨我的師長?況且長老一生為全族操心,你這樣費心,對蜘蛛族做得已經夠多了的,無需再繼續自責了。”
長老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哽咽道:“柳皖花,死之前得到你的諒解,我實在太開心了。這輩子,是我對你不住......我冇有儘到一個長輩的責任......下輩子,我再來補償你吧!”
說完,便倒在地毯上,歪頭睡倒了。
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呼呼的鼾聲......
長老最近受打擊太大,精神都有些錯亂,以為柳皖花的鬼魂來見自己是來勾魂報仇,索性自己躺下讓他勾魂,但是他太累了,反而睡著了。
而在長老的心裡,他大概以為自己一定是被柳皖花的鬼魂給哢嚓了。
柳皖花上前踢了踢他,絲毫不動,隻好自己先走出營帳,親自召集蜘蛛族上下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