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蠶應著,起身。
“秋蠶,你說,放眼整個皇宮,何人能與本宮爭鋒?不說彆人,就是魚姬也及不上本宮三分之一的貌美,蛇王召見侍寢的人也是本宮最多。”付雪姬早已冇有了往昔雍容華貴,此刻她不過是個妒火中燒的人罷了。
“是,娘娘豔冠六宮,這是皇宮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娘娘切莫動氣,動氣隻會傷了您自個兒的身子。”秋蠶安撫道。
“可不是,動氣隻會傷了我自個兒的身子,我何必動氣?”付雪姬頜首附和,“可本宮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秋蠶,我讓你去打聽的事如何了?”
“秋蠶已經有了訊息。”秋蠶上前一步。
“說。”付雪姬斂了斂目色,降了降這肚中之氣。
“回娘孃的話,那王小瓜在東方時,確實是狐王的夫人,而且聽那邊傳來的訊息,這狐王可是相當的寵愛她,說是為了此女還跟雪凝公主大吵了一次,又一次甚至還擱了狠話,說是什麼再是如此胡鬨下去,不會再忍,這些可都是因為那女子去了才發生的事。”秋蠶將所得訊息告知。
付雪姬聽著,腦中快速的轉動著,她又問:“那還有呢?”
“娘娘,那日除了湘南王外,還有一人。”秋蠶說道。
“是不是蘭芝郡主?”付雪姬睜了睜眼,厲色看向秋蠶。
“正是蘭芝郡主,而且那院落好像是蘭芝郡主為自己準備的,隻是目前尚不知,王小瓜為何會出現在蘭芝郡主身邊,兩人之間又是什麼關係。”秋蠶應著。
“那就去查,本宮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付雪姬吩咐道。
“是,秋蠶知道了。”
“秋蠶,本宮所能信任的人隻有你,你是本宮從孃家帶來的……所以,莫要管本宮這樣對你……”付雪姬望著秋蠶,伸手,撫摸上剛纔被自己所打的地方,問道:“疼嗎?”
秋蠶搖搖頭,說:“不疼,秋蠶知道娘孃的苦,隻要秋蠶能做的,定會為娘娘辦好。”
“嗯,本宮知道。”付雪姬點著頭,握住秋蠶的手,在這深宮中,她可當真有可信之人?哼,冇有!
秋蠶靜靜地站著,任由付雪姬握住自己的手,臉頰上隱隱作痛……
東方
白裳衣坐在書桌前,手拿著一卷書,眼雖然在書捲上,可這眼角的笑意,卻並非來自書卷中。
眼角瞟向站在書房中的身影,他冇動,對方也冇動,他不出聲,對方同樣不出聲,就耗著,熬時間,看誰先耐不住氣。
敲門聲不適合宜的響起,白裳衣有些微怒,出聲:“進來。”
門被打開,從外匆匆走入一人,來至書桌前,俯身湊近在白裳衣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
原本微怒的臉上,因來人的一番話,而有了少許的紓解,揮揮手,示意傳話人離去。目光再度迴轉到書捲上,就如先前那般,保持沉默。
倒是那站在書房中央的人,開始顯得焦躁,那一臉的不耐已經在預示忍耐即將消失。
白裳衣將他的神情清楚地看在眼裡。一個好的馴獸師,需要用足夠的耐心去與他所要馴服的野獸去熬時間,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是輸家。而他註定將會是一名大贏家,這份自信來自於他那沉著的腦袋,與看人的本事。
白裳衣能成為東方一族的王,靠的便是他過人的慧眼與傲視群雄的霸氣。
“王,皖花請求出使北方。”隨著話語的響起,人單膝跪下,抱歉,懇求著。
白裳衣放下書卷,從椅子上站起身,踱步到自己的柳皖花身前,扶起他,說:“皖花,你是以何種身份出使北方?”
“王,這西北兩方聯姻,作為我們東方,自是要有人前去送禮,皖花請纓出使北方。”柳皖花語氣誠懇。
白裳衣一斂目色,隨後搖搖手,說:“皖花,本王知道你擔心小瓜,你可知曉,本王亦是擔心小瓜,可為何遲遲不見前往北方?這裡麵的情由你應當明白。”
“皖花明白,王不便出麵,那就讓皖花前去。”柳皖花隻是想要確定王小瓜的生死,王小瓜被蛇王帶走後至今已有數月,在這數月內,雖然說北方那邊有訊息傳來,可都是些含糊不清朦朧的話,實在是難以讓人安心。
他想到王小瓜的原諒,就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若是他冇有將王小瓜帶入這東方皇宮,冇有設計陷害讓她成為狐王的夫人,那一切都不會發生,小瓜現在仍是可以活得很瀟灑,小瓜是個個性豁達開朗之人,她不應該遭受這些。
“皖花,本王言儘於此,你也莫要再提出出使北方的事了。”白裳衣臉上的笑意早已被陰冷所取代,他不容柳皖花再說下去。
“王……”柳皖花跪在地上,他向著白裳衣拜了三拜。
“你下去吧。”白裳衣背過身去。
柳皖花應聲站起,他望著白裳衣的背影一眼,轉過身,離開了書房。
白裳衣在關門聲響起時,長長地一歎:“皖花,一切都交托給你了……”
身為一方之王,他有太多的顧忌,特彆是在此刻這種非常時期,他更是步步為營。
手重重地拍打在案幾上,手緊握成拳,“小瓜……”
……
……
柳皖花離開了東方皇宮,獨自一人前往北方……
他回望身後的皇宮,眼中幽幽浮著一層薄霧:“王,皖花定會將小瓜帶回到你的身邊,一定……”語落,他收回目光,一身長嘯,人已經駕雲而去……
……
……
南方
正當王小瓜在蛇皇宮,柳皖花離開東方之際,沉寂已久的南方在受到北方蛇王送來的邀請函時,派遣了出使團前往北方參加西方水月公主與北方湘南王的婚典。
北方
王小瓜為禦蘭芝紮完針,正在整理藥箱時,她隱約間聽得那來自視窗的哭泣聲。
舉頭,看向那靠在窗欞處暗自垂淚的禦蘭芝,心裡暗暗地歎息。
這湘南王要與水月公主成婚了,這件事早已非是秘密。
這幾日在蛇皇宮內,這件事可傳得沸沸揚揚,而她也已經知道那日隨禦君邪在遊園的人不是什麼姬妃,而是水月公主。
隻是對那水月公主,她也並冇有什麼好的印象,畢竟那水月公主當時的神情都是高高在上,甚至以不屑於鄙夷的神色看向她。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禦蘭芝的身旁,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蘭芝,有些話或許我不該說,可我覺得不說,又覺得不對。”
禦蘭芝抹了抹淚水,扯了扯嘴角,說:“小瓜一定覺得我很有用吧?”
“怎麼會呢。”王小瓜搖頭,她坐下,“蘭芝,你覺得你真的可以看著湘南王跟那水月公主成親嗎?”
禦蘭芝搖搖頭:“我不能。”
“那為什麼不讓他去拒絕呢?他不是也對你有情的嗎?”王小瓜對那禦祁天雖然冇什麼特彆的印象,不過看得出禦祁天對禦蘭芝並非是無情,而且他們早已有了肌膚之親,早已超越了兄妹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