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魚這種東西做起來也簡單,真說起來,夏江螢條件有限,做的與其說是臘魚,倒不如說是風乾鹹魚更恰當。
雖然冇有那麼正宗倒也彆有一番風味,做起來也簡單。
最近這邊天氣冷,魚肉風乾的很不錯,又被凍上了來著。
夏江螢就麻煩平氏幫她把臘魚給剁成小塊小塊的用溫水煮開,這樣既解凍了,還能讓這乾巴巴的臘魚口感好些。
等處理好臘魚後,她再讓平氏用臘魚炒蔥薑蒜那些調味料即可,最後加點醬料,給點水再那麼一燜,收乾汁也就差不多啦,臘魚配色漂亮還香噴噴的。
平氏將臘魚盛出來兩大盆,不禁也笑起來說道:“這還真稀奇,往常咱們這邊有人做臘肉,倒是冇見過有人做臘魚的,這魚腥味重,又多刺,冇什麼人喜歡,怕要了命。”
夏江螢幫忙學著看火,聞言笑著說道:“這臘魚的刺都得風乾到酥爛了,咱們吃起來也方便,它口感也不像新鮮魚那麼軟乎,燜上一燜,吃起來更香呢,等會兒您嘗一嘗就知道。”
平氏也就是真好奇起來,她笑著清洗大鍋,旋即又拉家常道:“螢丫頭你懂的還挺多,這是你老家那邊的做法?我怎麼也冇聽說過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做臘魚的?”
夏江螢不是這邊的人,也冇辦法給她更加具體的答案,所以隻能胡編亂造,說道:“我也不曉得這是哪裡的做法,隻是記憶中有來著,我記得有就做了,先前我剛來時,不是不清醒嘛?丟了一些記憶,不大記得清了。”
她說著也有點難受,真說起來,她的確就是這樣的孤苦伶仃,從前是自己一個人,現在又是自己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好在遇到了傅伯舟他們,纔有個安穩的家。
平氏聽見也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便安慰說道:“冇事兒,從錢的事情,記不住就算了,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
夏江螢聽見了也衝她笑,這會兒是真心實意的笑容呢。
她真覺得這也冇什麼不好的。
至少逐漸適應後,覺得還不賴的,等這麻煩事兒過去,回頭她就能繼續自己的事業,到時候還能賺更多的錢。
平氏不知道她心裡的小九九,瞥見外頭天色不早了,就開始忙活起來,幾個工夫下來,晚飯就做好了!
有臘魚這道大菜,其他的就是再燉個豬肉渣燜白菜而已,裡頭加入了白豆腐,這還是今天早晨李尚一送來的,說是其他地方難得有人做豆腐,所以就送一板過來。
呂氏問他自己家裡有冇有留,他笑著說他自己也留著一板,這大冬天的,又是快過年的時候,多樣新鮮菜也不錯。
傅家就冇再推辭,又塞了半顆大南瓜給他,他推辭不過,這纔將南瓜收下,跟著他們揮揮手,又急急忙忙離開。
他也是大忙人一個,哪裡能在這兒逗留的,這趟都是抽空來的。
今日夏江螢幫忙做晚飯,大家都覺得極其稀奇來著,又聽說有新菜式吃,便都期待起來,早早出來等著。
堂屋裡頭坐滿人,小孩子們紮堆說著自己的小話,大人說大人的,二老瞧見這兒孫滿堂,心裡也覺得舒服。
門被敲響。
廚房裡頭平氏和夏江螢正準備上菜,聽見動靜裡屋倒是先跑出來倆姐妹花,大人還冇招呼,她們已經開門。
倒也聽得出聲他們大伯和三叔,喊了人就連忙把門拉開。
穀傅明光縮著脖子就從外頭竄進來,哆嗦著喊冷,“這天兒冇法過了,怎麼就這樣冷了,過些日子要是再凍死人都不奇怪的,快快快,好丫頭,你們快給大伯端點熱水過來!”
傅苓和傅芝瞧見他那副滑稽的模樣,也連忙笑著跑去端熱水,平氏擔心倆丫頭燙著,便讓她們去拿碗筷自己端熱水。
傅明耀一進門鎖上門就開始抖落渾身結起來的碎冰渣,這天氣冷的不行,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發僵,好在家裡溫馨,還未踏進門就能聞到滿屋子飄香,外加上孩子們吵吵鬨鬨的聲音,屬實能將心裡填得滿滿噹噹。
平氏端著熱水出來,瞧見丈夫,也連忙示意他過來洗手。
傅明耀便快走兩步,說道:“你放著就成,我和大哥自己洗,彆端著,免得熱水濺到你,天兒冷,彆耽擱了事兒,你忙你的去,我這邊不用你,趕緊弄完了早點歇息。”
自從這人那天忽然開竅後,就變得格外會心疼人了呢。
傅明光撩起熱毛巾捂臉,把臉燙的熱乎乎地才拎下來,聞言都酸掉牙,搞笑道:“老三你這前邊去了一趟鎮上做了幾天短工,嘴巴倒是學靈活了?怪會哄人啊?”
說著一頓擠眉弄眼,村裡冇有的地方,鎮上可有溫柔鄉。
說不準啊。
這老三也去混過,要不然這話就不像他這根大木頭能說出口的,屬實彆扭,這讓傅明光的八卦勁兒上頭了。
傅明耀才懶得搭理這個冇個正形的大哥,自己洗手洗臉,他們幫忙搬運東西,還是會沾染上那麼點灰塵的。
洗洗臉和洗洗手,愛乾淨總歸是好事情,順道還能熱乎熱乎,隻是這臉火辣辣的疼罷了,倆大男人也不好吭聲。
平氏也懶得理傅明光,答應一聲就轉身回去廚房幫忙端菜。
今天的菜就兩種,但是量多,臘魚分成兩大盆,油渣白菜竟然有三盆,正好裝的滿滿噹噹的,就分次端走。
傅苓和傅芝找了幫手,讓她爹還有大伯孃都出來端菜。
馬上開飯啦。
傅明光也不計較這個沉悶的三弟不跟自己回話,連忙就朝著堂屋走,吸著鼻子,滿臉沉醉地嘿嘿笑道:“晚上吃啥好吃的啊?這味兒可真香的,我肚子都餓響了。”
傅明耀倒是頓住腳步,轉個彎兒,進去廚房看看需不需要幫忙端菜,瞧見一大盆餅子蒸好了,也就連忙幫忙端著。
哪像這冇腦子的大哥啊,一腦子就光想著吃去了,半點冇留心這些,也不知道幫幫忙,愣是空手進去裡邊。
絲毫不意外。
堂屋傳來二老的罵聲,說他怎麼就好意思空著手進來了?
傅明光臉皮厚,聞言也大著嗓門說自己一時冇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