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收起了怒氣,轉身看向顧言月,小心翼翼的問道:“皇後孃娘您看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顧言月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冇說滿意也冇說不滿意,站起身來,小理了下自己的衣裙,“既然已經水落石出了,那本宮也就不在秦國公府上多有打擾了,還請國公以後管好自己後頭的院子,像昨晚那樣的事,本宮不想再看到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顧言月是盯著秦國公說的,秦國公隻得連連彎身保證:“娘娘放心,諸如此類事情,臣保證不會再在秦國公府上發生了。”
顧言月冷哼一聲:“最好是如此。”
眼看著顧言月就要邁出書房的時候,秦國公突然追了上去,“娘娘為了小女的事特意出宮一趟,要不娘娘在府上吃完午飯再回宮去吧?”
顧言月轉身,微挑了眉毛,“那本宮恭敬不如從命了,先謝過秦國公的款待了。”
秦國公本來也隻是想客套一下,冇想到顧言月會直接當了真,眼下騎虎難下,他隻能囑咐秦若若先照顧好顧言月,隨後就自己親自去廚房交代午餐的菜品了。
等秦國公走後,秦若若說自己有東西要拿給顧言月,就先留顧言月一個人現在書房坐著了,自己回閨房去取東西。
書房無人,顧言月無聊就觀賞起了秦國公在書房裡擺放的書籍,想拿一本書下來解解悶,結果抽下一看,全都是子曰子曰的古言,瞬間回憶起了上學時代被語文文言文支配過的痛,腦袋瓜子嗡嗡的。
顧言月立馬又把書放回了原地,不是她不喜歡看書,隻是她身為一個現代人,對那些古文是真的提不起興趣去看。
顧言月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秦若若回來,加上有昨天晚上的前車之鑒,她出了書房門,隨意攔了個秦國公府的丫鬟下來,“帶本宮去你們大小姐的院裡。”
丫鬟一驚,她冇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跟皇後孃娘說上話,立馬附身下去行了個禮,有些受寵若驚:“奴婢參見皇後孃娘。”
顧言月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不必多禮。”
那丫鬟惦記著顧言月剛剛跟她說得話,忙上前了領先了顧言月半步,道:“奴婢這就帶娘娘去大小姐的院中。”
經過長廊拐彎時,從長廊的另一邊傳來了爭吵的聲音,顧言月耳力極好,聽出了那其中就有秦若若的聲音,快步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把領著她過來的丫鬟甩在了身後。
“秦若若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就是個十足災星!我娘派人去殺你也是為了秦國公府好。”
“秦若若你明知道自己活著還不如死了,你這樣好爛賴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氏在一旁聽著秦冉冉的說,假心假意勸道:“若若你彆跟你妹妹一般計較,畢竟她一直都口直心快慣了,說的也基本上都是真話。”
“本宮看倒是未必,本宮真是冇想到秦國公府的二小姐身為名門之後,說出口竟如此缺少教養。”顧言月扶了下自己的鬢髮,款步上前,徑直擋在了秦若若的麵前。
沈氏和秦冉冉今天早上都跟秦國公一起在府外迎接過顧言月,自然是知曉她的身份。立即跪拜了下去,“參見皇後孃娘——”
顧言月冇出聲讓她們起來,沈氏和秦冉冉隻好一直跪在地上。
顧言月似笑非笑得看著她們:“本宮方纔來得晚了,有些冇聽請二小姐和夫人剛纔的所言,要不你們再複述一遍,萬一是本宮冤枉了你們就不好了。”
沈氏和秦冉冉不答,跪在那裡腰板挺得筆直,身子卻直打顫。
哪怕是再給她們一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把剛纔對著秦若若的話對著顧言月說一遍。
“那本宮就送給夫人一道旨意,秦國公嫡妻,因失才失德,直接貶為妾室,永久不能抬正!”
一句話,封死了沈氏再抬為正妻的可能性。
沈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自己奮鬥半輩子好不容易得來的正妻位置,還冇坐上幾日又被貶了下去。
顧言月挑了挑右邊唇角,泛起一個冷笑,再開口跟身邊的宮女道:“替本宮擬旨,再回宮裡蓋上本宮的鳳印,然後再送回秦國公府來。”
丫鬟領命而去。
“跟秦國公說,本宮帶著若若先回宮了,讓尊夫人這次接了旨後務必請好好遵旨。”顧言月讓剛剛把她領過來的丫鬟去給秦國公傳話,自己就帶著秦若若先回宮了。
等秦國公得了訊息趕過來時,顧言月此刻已經帶著秦若若上了馬車往皇宮的方向駛去了。
秦冉冉和沈氏幾乎是恨透了秦若若。
秦冉冉攥緊了手中的手帕,看著秦若若離去的背影,眼裡的恨意幾乎是要湧出來了,恨不得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但眼下自己的母親又被貶為了妾室,能幫得上她的也就隻有襄王了,秦冉冉無奈,隻得主動上門去了襄王。
她在襄王府上的書房一共待了兩個多時辰,出來後,襄王還十分貼心的將親自送她回了府,等看著秦冉冉的身影消失在了秦國公府門口,襄王才吩咐車伕道:“先不回王府,本王要先入一次宮。”
太後聽了襄王的來意,歎了口氣:“那秦冉冉雖然是秦國公的女兒,可最終都還是個庶女。”
襄王卻道:“母後此言差矣,雖然冉冉是庶女,但卻比身為嫡女的秦若若更受秦國公寵愛些。”
太後聽了可算是鬆了口:“那哀家待會去同皇帝說,讓他下旨。”
襄王見此行目的達到,便向太後告了退,心情愉悅得出了宮。
襄王走後,太後就讓人在宇文染回宮的路上等著,將他請了過來。
宇文染剛進門,太後就直接道:“襄王剛纔進宮來找哀家說,自己同那秦國公府的二小姐秦冉冉情同意和,想要讓你這個做皇兄下旨讓他娶這個側妃。可他又怕你不肯,所以就找來哀家當說客,讓哀家來跟你這個做皇兄的說。”
宇文染聽了,此舉徹底坐實了秦國公府和襄王府聯手的言論,他雖然心情不悅,但麵上還是掛著淡笑,“皇弟說笑了,兒臣自當是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