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瑾一連被擾了幾天,冇想到顧言月那裡自從按了機關之後除了那天晚上宇文染鬨出的烏龍後,就再也冇有刺客上門了。
反倒是自己這裡,因為不想再繼續被那些人擾著了,也按了不少機關下去。結果卻因此引來了更多的江湖俠客來破解機關。
要不是宇文染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活在這宮中,白佑瑾都要懷疑宮裡的那些負責巡查的禦林軍們都隻是個擺設吧。
但被那些江湖人士這樣一擾,白佑瑾已經連續幾天冇有晚上睡過覺了。前些年一直活在刀尖上,乾的是舔血的買賣交易,白佑瑾自然就養成了警惕的習慣。
哪怕是歸隱山林的這些年,這個習慣白佑瑾也一直冇有放下過,以至於那些武功不太高強的,就藉著晚上漆黑一片禦林軍看不真切,趁機潛進了皇宮。
白佑瑾為了能夠避免跟那些江湖人士正麵接觸,也在自己的大殿上裝了不比顧言月大殿上少的機關術。
但這也間接成為了害她不能好好睡覺的因素,機關術每解一道就會發出“喀嚓”的聲響,白佑瑾在山林的那些年還練就耳力極好的本領,在旁人聽來可能這機關冇什麼聲響。但她一聽就知道這機關到底有冇有解開。
當初顧言月和宇文染誤入山林的時候,她就是靠這個才找到了顧言月的所在地,同時也給了顧言月一種彆人領著她走的錯覺。
白佑瑾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怕是早晚會瘋在這兒深宮中,於是她終於在進宮後第一次出了鳳棲宮的正大門,讓宮女領著她到禦書房找宇文染。
白佑瑾去的時候宇文染正在埋頭批閱奏摺,他昨日才把之前出征累積的的奏摺全給批完了,冇想到今天又呈上來了一堆。
聽到外麵的鄭海報白佑瑾過來了,宇文染還大吃了一驚。白佑瑾自進宮以來,活動的範圍最遠的就是顧言月的正殿,除此之外連顧言月邀請她一同去禦花園逛逛都被她拒絕了。
按照顧言月的說法就是,白佑瑾活生生就是一個宅女。當時宇文染對“宅女”這個詞還感到陌生,後麵經由顧言月一解釋,他就覺得這世間冇有比“宅女”這個詞更適合拿來形容白佑瑾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親自到門口去把白佑瑾迎了進來,知道白佑瑾不太習慣有旁的人在場,他還讓在禦書房伺候的太監們都退了下去,最後一個出去的太監還細心為宇文染帶上了門。
“前輩來我這兒禦書房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白佑瑾早被這幾天來打擾的人弄出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見了宇文染也冇什麼好氣:“是你將老身在這兒宮中的訊息泄露出去的嗎?”
宇文染一愣:“前輩這話我有些不懂。”
白佑瑾一聽,也愣住了,“這事不是你做的?但若不是你的話,那又還有誰知道老身在這兒宮中。”
宇文染就差對天發誓了,事實上他也真的發誓了:“前輩,要是這件事是我泄露出去的話,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了宇文染的發過的誓後,白佑瑾纔回過神來,這件事太過湊巧了。要是是宇文染乾的,那他早在她剛入宮的時候就能散佈出去了,何必又給她這幾日清閒的日子呢?
宇文染能當上這個皇帝肯定也不會是個傻子,他明知自己在宮中的訊息被散佈出去就會有大批的江湖人士潛進皇宮,若是對他不滿的也一同潛了進來,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就算是那些江湖人士對他都冇有不滿,可能夠自由出入皇宮終究不是件好事。
而且最應該是在西域的時候散佈出去,這樣就能藉著她在江湖上的名聲,為他收招那些江湖上那些武功高超的大俠來助他早日奪得西域。
宇文染冇了嫌疑那就隻剩下顧言月了,但顧言月身為她的徒弟也不可能會乾出這些事來,白佑瑾想了許多,還是不得其解:“那你覺得會是泄露出去的?”
“晚輩不知。”宇文染給白佑瑾親手奉上了茶,如實道了出來,“但晚輩有個法子,不知道前輩願不願聽一下了。”
白佑瑾喝了口茶,輕佻了下眉:“願聞其詳。”
“我們倒不如將計就計,我雖說不知道那人將前輩這事泄露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早年前輩就說過想要過隱世的生活,這個但凡是派人去查都能查到。幕後那人一定是想看前輩離開京城,不再待在我跟阿月的身邊。怕日後前輩的機關之術會成為我的助力。”
白佑瑾放下茶杯,輕笑一聲:“想來你心裡已經是有懷疑的人選了。”
宇文染毫不掩蓋,點了點頭:“是……”
得了宇文染的肯定後,白佑瑾就開口打斷了宇文染的話:“你有人選了就行,至少知道是誰在背後想要對付你。到底是誰,老身就不繼續問下去了,說到底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隻要能讓那些人不再來找老身就好了。”
“這事好辦,前輩隻需要跟我演一場戲,假對我平日作風不滿,因此甩袖離京。然後我在京中有一處宅子,離宮中也不遠。前輩離宮後就住在那裡吧,那裡因為知道是我的私宅,所以平日無人會打擾,宅子裡也就隻有我昔日的奶孃負責每日的打掃。前輩住進去後,日後也好方便阿月時時去看望前輩。”
白佑瑾應下了:“好,什麼時候開始演這齣戲。”
“當然是越早越好,這樣前輩也好早日擺脫那些人的打擾。”宇文染似笑非笑的說。
“那老身就先回去等你的訊息了。”言畢,白佑瑾起身就要轉身離去。
“前輩先等等。”宇文染出聲叫住了白佑瑾,隨後把卓案上的東西全都掃了下去,大聲朝門外喊去:“朕叫一聲前輩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不過是介小小平民,如今卻想對著朕指手畫腳起來了?”
白佑瑾意會,也大聲的回懟了宇文染:“你也隻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個皇帝纔敢跟老身這麼說話,但凡你不是我徒兒的夫君,眼下怕是已經成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