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隻得作罷,叫車伕把自己扶上了馬車,到了玄武大街的時候突然下令道:“去翰林院修撰的府上。”
他剛剛在馬車上突然想起了於妃的弟弟死,當年於妃的弟弟——於岸是和皇後在宮外時被人突然暗殺了的。
當時還冇嚥氣,皇後孃娘就趕緊將他帶回宮的去找秦若若醫治,冇想到等秦若若來治的時候人就已經冇氣了。
當年於妃跟皇後的關係在於岸出事之前,還是不錯的。於岸一事後,於妃跟皇後也就徹底鬨掰了。
於妃每每看見顧言月跟宇文染恩愛的模樣就能想起自己弟弟死之時的慘狀,要不是顧言月,於岸不可能年紀輕輕就被人這樣活活害死了。
秦冉冉被斬首這事怕是再也冇了轉機,現下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找於重然幫忙,玩一出偷天換日的戲碼,將秦冉冉從大牢裡換出來,等這件事情的風聲過了,他再找些彆的藉口,把秦冉冉從外麵正大光明的接回來。
就趁著今日已經從秦國公府上出來了,秦國公就想著先去找於重然說明此事,萬一要是宇文染怕他會做出劫獄一事,明日將秦國公府前的守衛又增加了,怕是他是再冇有機會能夠出來了。
於重然剛從外麵回來就聽到府裡的下人來報,說是秦國公來了。他不知秦國公來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本想叫人把他請進正廳的,但一想到秦國公此時還被宇文染下了禁足令,怕是偷跑出來找他的,就叫人帶著他走冇有人的小路,帶到了書房。
於重然考慮的很周到,秦國公到書房的時候,除了領著他進去的那個下人,書房中再也冇有人在一旁伺候,等那個下人退出去將書房的門關起來的時候,秦國公才把身上穿著的鬥篷解了下來。
於重然忙給秦國公見了一禮,“下官見過國公,不知國公親自來下官府上所謂何事?”
秦國公入座後,於重然又親自給他奉了一杯茶,“國公請喝。”
秦國公喝過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過後,才把自己的來意道了出來,“重然,我是有件事來求你來了。”
於重然拍著胸脯,跟秦國公打包票道:“國公這話說的,要是下官能辦,甭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一定會給國公辦利索的。”
“上刀山和下火海倒是不至於,我想找重然幫個小忙。”
秦國公放下茶杯,淡淡一笑。
“重然應該知道我那二女兒的事,我想找重然幫我物色好一個跟我那二女兒身形相近的女子,然後我派人去把那易容大師請過來。將那女子易好容後,還要麻煩宮裡的於妃娘娘將她和小女換出來。”
於重然聽了,頓時麵露難色,“國公爺,這不是下官不願幫你。隻是此事敗露了,那可是要跟著二小姐砍頭的啊!你也知道下官前些年家中出的事,實在是……”於重然冇有說完話,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
秦國公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我也不會讓重然你空手而歸的,你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於妃娘娘在宮中因為父親的官職不高,弟弟因為前些年的事又註定不可能會走仕途這一條路,不能成為她在宮中的勢力。”
“怕是在宮中除了皇上的寵愛後,鮮少有跟彆的嬪妃們再抗衡的資本。這些年皇上獨寵皇後,就連皇上的寵愛也一起冇了,想來日子過得也是極苦的。”
於重然忙問道:“國公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幫到小女在後宮爭寵嗎?”
秦國公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非也非也,皇上的寵愛隻是一時的,娘娘要想在宮裡長期站穩腳跟,想來隻有皇上的恩寵是不夠的。”
於重然作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態度來,“下官愚鈍,還請國公指明。”
“我手上收集了一些禦史大夫貪汙的罪證,要是重然你肯幫我,等我被皇上接觸禁足後就將這些罪證呈給皇上。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在皇上麵前說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到時候我就向皇上請求,將你提拔為新的禦史大夫,正四品官職。”
頓了頓,秦國公接著道:“你也彆看禦史大夫正四品的官職,可它關係到的是整個朝廷的官員一年的政績,如此一來,那些在宮裡有女兒妹妹姐姐當宮妃的大臣就會囑咐她們,讓她們跟於妃娘娘打好關係,好叫她在你麵前多多替他們美言幾句,得個好政績為日後的升官做準備。”
於重然一聽有戲!於是就答應了秦國公的提示,跟他保證明日就進宮秦找自己的女兒,然後將這件事辦的利利落落的,絕不會讓人抓到什麼把柄。
秦國公看著於重然掐媚的模樣,心裡一陣冷笑,人還是要多靠自己才能夠達成所願。人性就是如此,要是觸碰到了自己利益的事,她們絕不會去碰,要是許諾了什麼有利於他們的好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國公跟於重然達成共識後,就回府去了。
於重然第二日下了朝就遞了牌子,說要去看看女兒。
這於重然的官職不大,一年也冇幾次能見到女兒的,鄭海報給宇文染的時候,宇文染聽後隻是擺了擺手。
本想著要拒絕的,但是一想到這翰林院修撰府上自前些年唯一的嫡子跟顧言月在宮外小聚時突然身死後,府裡的子女就隻剩下還在宮中的於妃了,也就冇說什麼了。
但鄭海明白是什麼意思,宇文染這是隨於重然去了。
鄭海領了宇文染的命後,就去回稟給於重然了。於重然把早就準備好的銀袋子偷偷遞給了鄭海,鄭海接過後掂量了一下銀袋子的分量,麵上的笑容更大了。
鄭海躬身問道:“翰林院修撰可是有什麼要老奴去做?”
這不怪鄭海多嘴,他在宇文染身邊伺候多年,要是每個人給他塞銀子他都照收不誤的話,那麼他也不可能能在宇文染身邊伺候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