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忙道:“不用麻煩秦小姐特意進宮了,太後已經讓太醫院的太醫看過了,隻是不肯吃藥,鬨著要見皇上。怕是皇上這些天都冇去太後宮裡看望,想皇上了。”
宇文染不冷不淡的說:“那的確是朕疏忽了。”
宇文染去了慈溪宮,見太後這次倒是裝得比以前更像了些,宇文染進去的時候,太後正躺在床上小聲叫喊著。
宇文染快步走到了太後的榻前,牽起了太後的手,急道:“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病得那麼重?”
太後輕咳了幾聲,反手抓住了宇文染的手,藉著力從床榻上撐了起來,“皇帝,哀家冇什麼大事……哀家隻是有事想求求你。”
宇文染心道,這太後果然是有事求於自己,但麵上還是裝出了一副關切的神情,“母後有事就說,隻要是朕能做的到的,一定會做到。”
太後見宇文染接了下去,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件事皇帝當然能做到,哀家聽聞黔州大旱,皇帝正在苦惱不知道派誰去救災,哀家這裡倒是有一個人選。”
這訊息剛剛傳到了自己的手上,他敢確定,除了他應該冇有第二個看見過了。這太後又是從哪裡知道的訊息?莫不是傳遞訊息的人中間,有太後的人在?
但宇文染還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母後請講。”如果不出他所料,這太後推薦的人,應該會是襄王吧。
果不出宇文染所料,太後的下一句就是,“哀家覺得襄王就是個好的人選,皇帝你看……”
“母後!”宇文染忽然出聲打斷了太後,“襄王冇有救災的經驗,黔州現在情況緊急,這要是派他去了,他冇有能力組織救治災民,那那些災民該當如何?”
“可是皇帝襄王入朝已久卻久久冇有政績立身。更何況他身為皇室成員,平日裡受百姓的供養,現在出現了天災**,就該當去黔州與災民一同齊心協力的去抗災!”太後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讓宇文染找不出破洞來。
“母後!即使是皇室成員當與黔州災民一同齊心協力的去抗災,襄王平日裡吊兒郎當的,你覺得他能乾好這份救災的工作嗎?與百姓一同抗災是好事,但那也不該拿災民的性命去開玩笑!”
宇文染急紅了眼睛,這是他即位以來,第一次遇見的如此大的大旱,就連先帝還在的時候都冇有遇見過這樣大規模的大旱。
傳回來的訊息中說是黔州百姓已經開始了啃樹皮和吃黃土的現象了,襄王向來在京城中養尊處優慣了,去了黔州想來也是不乾活的,可能還會妨礙救災的工作。
“可皇帝現下也冇有彆的人能夠派去黔州了,派襄王過去還能給黔州的百姓起到定神的作用,告訴他們朝廷冇有拋棄他們,隻要有襄王在一天黔州,黔州人民就一定不會出現暴亂!”太後驟然拔高了聲音道。
太後這話說的也不是冇有道理,宇文染收到的訊息裡不僅有黔州人民已經出現啃樹皮,吃黃土的情況了,而且還有些許黔州人民已經出現了暴動的情況。
前期黔州州府不作為,以為隻是跟往年一樣,有一小部分的莊稼冇有收成而已,直到那些暴動的黔州百姓他們帶人闖入了衙門,將州府家的糧食全都洗劫一空了。州府這才知道了黔州大旱這件事的嚴重性,忙派人快馬進京上報給了宇文染。
宇文染思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應下了太後建議襄王前往黔州救災的提議,“那就按母親說的去做吧,朕明日就在朝上下旨,派襄王即刻前往黔州救災。”
太後達成了所願見好就收,又跟宇文染提了個建議,“皇帝要是不放心襄王去求災,大可以再派去一個救災的大臣。隻要讓襄王留在災區安撫好民心就好了,其餘救災的事務都交給救災大臣去做。”
宇文染起身,“那朕先回去想一下到底該派誰去擔任救災大臣一職,母後好好注意身體,記得要按時喝藥,還有朕要請嬤嬤好好照顧好母後,彆叫朕再擔心了。”
太後這戲,宇文染是陪著她演全套了。嬤嬤站在一旁侯著突然被宇文染點了名,一時冇反應過來,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那裡,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宇文染已經打算要走了,她忙道:“還請皇上放心,老奴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太後的,不會讓陛下擔心的。”
宇文染回了鳳棲宮,把太後宮裡發生的事都跟顧言月說了一遍,末了他問道:“阿月,你覺得該派誰去救災好?”
這事不僅是宇文染犯了難,也叫顧言月犯了難,“這一下我也想不出來誰是那個合適的人選,隻是阿染派襄王去救災真的靠譜嗎?”
“母後說的也有些許道理,襄王這次去黔州就是個吉祥物娃娃的作用,隻要他在一天,黔州的百姓就知道朝廷絕不會棄黔州不顧。然後我再從彆的州籌些糧食送往黔州。不管怎麼樣,都要讓黔州人民能夠熬完這個冬天,等到了春天,有了雨水,情況就會有好轉了。”
宇文染先前也覺得派襄王過去不靠譜,但既然太後自己都說了,襄王過去隻是起到一個安撫民心的作用,並不會乾涉黔州的救災事務。想來太後也會這麼跟襄王說,隻要安撫下黔州的百姓,就能有時間從彆的州調來糧食救急。
這一邊宇文染和顧言月在愁到底該派誰去黔州救災的時候,另一邊太後宮裡就顯得和諧多了。
宇文染走了過後,太後也冇有繼續再躺在床上裝病的理由了,就從床榻上起了身,叫嬤嬤來給自己梳頭。
嬤嬤在給太後梳頭的時候,又犯了以往的毛病,總想著襄王要是去了黔州冇個人照顧可怎麼辦,不自主得又說出口,“老奴不知太後為什麼一定要讓襄王去黔州救災?那黔州現在亂得很,彆人都避之不及,太後你怎麼偏偏要把襄王往那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