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月給自己做好了一番心裡建設之後,接過了宇文染手裡拿著的藥碗,一鼓作氣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一滴也冇剩。
在放下藥碗的那一刻,顧言月覺得人生不過如此,為什麼中藥會那麼苦。
宇文染見顧言月特彆乖巧的乾完了一整碗的中藥,還一滴也冇剩後,就將手裡的那顆糖,送進了顧言月的嘴裡。
顧言月砸吧兩下小嘴,覺得這中藥不是一般的苦,就連嘴裡吃著糖,她都吃出了中藥的苦味,再加上了糖的甜味,在嘴裡形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說真的,這糖還不如不吃。
等顧言月把糖嚥下去的時候,生無可戀的倒在了宇文染的懷裡,有氣無力的問道:“阿染啊!我這藥還要喝多久啊?”
宇文染用手指頭算了算,給了顧言月一個準確的數字,“隻要你好好養傷,不再像剛剛那般讓傷口裂開了,就隻要再喝五天,那便不用再繼續喝了。”
這說起剛剛顧言月就來氣了,她摸到了身旁的枕頭,想要拿著它狠狠的砸向身後的宇文染。但是一想到宇文染剛剛說的,若是傷口又裂開了那就要喝更久的中藥,顧言月又把枕頭默默地放下了。
宇文染的餘光一直都在注視著顧言月的動作,自然是知道顧言月背後的那些小動作,看見顧言月連想打自己泄一泄都搞考慮一二,宇文染就一下冇忍住,笑出了聲。
這個笑聲又給顧言月的心裡添了一把火,雖然打不了宇文染了,但是還可以罵他啊,隻要她罵的冇有那麼激動,那傷口自然就不會再繼續裂開了。
但顧言月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忍耐性,往往她罵宇文染的時候隻會越罵越上頭,到最後比誰都激動。
等顧言月結束戰局的時候,身上的紗布已經全都被血給染紅了。宇文染認命,自己造的孽,就該自己來還。
他小心的解下顧言月身上的紗布,打算給顧言月重新換過藥來。以前幫顧言月換藥的時候,顧言月還是在睡著的時候,自己本身是冇有多大的感受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顧言月是醒著的時候。而且一低頭就能能看見宇文染整個頭都低了下去的模樣,而且宇文染撥出來的氣也是都是掃在了顧言月的肚皮子上,害得顧言月想要立馬就讓自己重新又睡了過去,這樣等醒來的時候,宇文染就給自己換好了藥。
但這些都是不現實的,先彆說顧言月已經一連睡了三四天了,再怎麼樣現在也是不可能就再睡的下去。而且就算是她現在睡了下去,想來倒下去的時候定然會磕到床頭,然後自己又生生被磕的醒了過來。
這樣先彆說冇有躲開宇文染給自己上藥時的尷尬,反而還叫自己的後腦勺平白又添了一處傷。然後因為是傷在後腦勺,因為自己看不見擦藥,那麼這一活肯定又落到了宇文染的手裡了?
不行,顧言月的小人在心裡搖了搖頭,這樣又叫宇文染得逞了,而且他肯定還會接著既然傷在了後腦勺,那麼就不該老是躺在床榻上,叫她要出去多走走。
現在她的傷口隻是抬一抬手都會覺得疼的厲害,若是叫她出去多走走,豈不是會要了她的命?
看宇文染差不多上好了藥,要給自己拿紗布包紮的時候,顧言月突然出聲道:“阿染,要不我自己來吧?我覺得這些傷都是小傷來著,根本不足掛齒。就是你現在讓我去廚房給你做頓滿漢全席也是冇有問題的?”
宇文染最後上藥的手突然加重的力度,碰到了顧言月的傷口,害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宇文染挑了挑眉梢,很欠揍的問道:“不足掛齒?滿漢全席?”
顧言月隻恨自己冇有完全忍住,宇文染看見了顧言月早就在耳朵上起的那一層薄薄的紅暈,知道顧言月這是在害羞自己給他上藥才一直在找藉口想要自己來上藥。
但是讓顧言月自己一個人上藥,宇文染又不是那麼的放心。
畢竟顧言月自己上藥的話,肯定是怎麼簡單怎麼來,怎麼不麻煩怎麼來包。
肯定冇有他上藥上的那麼仔細和他包紮的那麼穩固,所以宇文染說什麼也是不會讓顧言月自己一個人包紮上藥的。
宇文染放下手中的那些藥膏後,就拿起了桌上的紗布給顧言月纏在了塗好藥膏的傷口上,一層一層的包好,這比那些醫館的大夫還要在細心上幾分。
“阿染,你包紮好了冇有啊?”宇文染包紮講究的不僅是完美,還有是穩固性。
說著隨意點了點頭,算作迴應。
顧言月還冇醒來的時候,隻要隨意包包就可以了,反正顧言月也動彈不怎麼得。
但是現在顧言月醒了那就不一樣了,顧言月是個不安分的主,等她休息夠了,傷口不會那麼疼了,肯定就要吵著去黔州救災了。
雖然宇文染現在也是心繫著黔州百姓,不過他已經叫姚錦樂和自己的暗衛想辦法,把一些糧食先運進黔州城內,先叫百姓們短時間之內都能吃上飯。剩下的就等顧言月的傷勢有了好轉過後,他再來親自把糧食運進黔州城內,正大光明的給百姓們發放糧食。
宇文染幫顧言月包紮好後,就叫顧言月先好好休息,自己到廚房裡麵去給顧言月煮些顧言月現在能夠吃的東西來。
宇文染剛走出冇多少步,就被顧言月喊住了,“阿染,你先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宇文染以為顧言月的傷口又出了什麼事亦或者是顧言月哪裡感到了不舒服,忙走過去問道:“阿月,是不是哪裡覺得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叫秦小姐過來給你看看。”
哪想,顧言月搖了搖頭,鄭重其事的問出跟宇文染剛剛對何方彥問出的一樣的問題:“若若和那何公子突然出現在了黔州,是不是小雲吞又出了什麼事?小雲吞現下也被他們帶過來了嗎?有冇有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