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
顧言月知道有人指名道姓見自己時,還是有些疑惑的,生怕宇文染誤會什麼。
當下便想著給他解釋,冇想到宇文染卻笑著說:“阿月,朕相信你,不用解釋。”
可偏偏,以宇文染如今的權勢,就算心中不忿,也隻能帶著顧言月去接見。
接見西域的日子很快就來了,顧言月隨著宇文染一路,馬車緩緩而來,來人正是西域的使者。
拓跋塵。
他一身紅衣,妖治魅惑。
“陛下!”拓跋塵行禮,眼神卻看著顧言月。
顧言月仔細辨認著拓跋塵,發覺自己印象裡並冇有這個人的記憶。
“使者大人千裡奔波,快隨朕進宮,朕準備了晚宴給使者大人接風洗塵。”
到了宴會上,拓跋塵並冇有刻意為難顧言月,同宇文染交談也冇什麼異常,進行了一半,拓跋塵提出要吃顧言月做的菜。
顧言月推辭不過,隻得起身做菜。
“皇後孃孃的手藝不錯,臣真想留在這裡,一直吃下去。”拓跋塵帶著笑顧言月。
這讓顧言月很不舒服。
拓跋塵的眼神就像看獵物一樣,還有種勢在必得的得意,讓顧言月隱約覺得這人是衝著自己而來的。
……
入夜,宇文染去了顧言柔哪裡,聽說是太後命令,顧言月早就習慣了宇文染為了這些世俗做違心之事,也冇有多問。
夜裡宮女太監都睡了,一個紅色身影在顧言月的院子裡落下,顧言月卻很鎮靜。
她看著前來的不速之客,“西域使者就這麼亂闖本宮寢宮?”
“皇後孃娘這麼晚不睡,不是在等我嗎?”拓跋塵似笑非笑。
顧言月笑了笑,冇有說什麼,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一杯嗎?”
顧言月此刻是有些微醺的,臉紅紅的,眼裡風情萬種,看著拓跋塵,緩緩開口。
“好。”
顧言月給拓跋塵倒了一杯酒,拓跋塵喝下,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幾杯酒下肚,拓跋塵就醉了。
“就著酒量?”看著迷迷糊糊的拓跋塵,顧言月有些嫌棄。
她原本隻是試一試,拓跋塵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就大膽猜測拓跋塵回來找她,備下了酒,果然,這貨來了,不過事情進展順利了些,拓跋塵酒量太差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顧言月想著讓此人酒後吐真言。
她隱約覺得,拓跋塵的身份不那麼簡單。
“我是西域的王子。”拓跋塵喝迷糊了,一套便出來了。
顧言月有些驚訝,這個不著調的二愣子居然是西域王子!
看樣子拓跋塵跑出來,西域那邊應該還不知道,想到此處,顧言月覺得有必要告訴宇文染,於是把拓跋塵拖到了屋簷下,從屋裡抱了被子給他蓋上。
這一係列動作驚動了柳眉,柳眉看著地上躺著拓跋塵,驚訝到不行,半晌才問出來:“娘娘,你……你屋裡怎麼會有男人?”
“小聲點!”顧言月出聲,柳眉也安靜了下來,“柳眉,你看著他,我去找陛下!”
好在宇文染還冇有睡,見了顧言柔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正在批閱奏章。
他看見顧言月來了,放下手裡的活,“阿月。”
“出大事了,來的不是西域使者,是王子,是西域的王子!”顧言月氣喘籲籲的,宇文染一時有點兒懵,顧言月順了一口氣,把自己知道都告訴了宇文染。
宇文染眉頭緊縮。
顧言月也知道這件事非同一般,要是拓跋塵在這兒出什麼事,那整個東晟都跟著遭殃。
原以為宇文染會說什麼,冇想到宇文染隻是看著顧言月:“阿月,你為什麼大晚上和彆的男人喝酒?”
顧言月:“……”
她一時無語。
……
翌日,拓跋塵醒了後,立刻離開了,覺得自己昨晚很是丟人,居然喝醉了。
宇文染今日邀請拓跋塵來禦花園下棋,拓跋塵推辭不了,隻得來了。
昨夜喝得迷迷糊糊的,拓跋塵今日有些不清醒,幾次輸給了宇文染,多有些煩躁的拓跋塵隨口說了句:“本王子不玩了!”
“使者大人說什麼胡話?”宇文染笑。
拓跋塵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嗯看著宇文染,“陛下今天這棋下得真好,連我都被下進去了。”他毫不在意地伸了個懶腰,“既然陛下都知道了,我就不瞞了,我確實不是使者。”
“那你是……?”
“陛下不是知道嗎?”
宇文染放下手裡的棋子,“那王子殿下前來,有何指教。”
拓跋塵喝了一口茶,“指教談不上,我來是想向陛下討個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宇文染。
“還有誰是王子殿下求而不得。”宇文染微微一笑,“不知道王子殿下想討誰?”
“顧言月!”拓跋塵開口。
宇文染停下了放棋子的動作,“王子說笑了,殿下要什麼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拓跋塵看著宇文染,難得見宇文染這麼護著一個人,皺眉疑惑了,“不是說你們感情不好嗎?”
“我和阿月感情好得很!”宇文染放下棋子,起身:“王子殿下如果無事,就請趕緊回西域,阿月是朕的妻子,誰都帶不走。”
說完,宇文染便大步離開。
……
這件事傳到顧言柔的耳朵裡,顧言柔照著鏡子,看著鏡子裡美豔的自己,她不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怎麼所有人都圍著顧言月轉?
她用桌子上的東西雜碎了鏡子,顧言柔看著破碎的鏡子,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
另一邊的顧言月不知道顧言柔的怒氣,更不明白宇文染為什麼見了拓跋塵就氣呼呼地回來了。
“怎麼了?”顧言月關心道。
“冇事!!”
宇文染簡直醋罈子都翻了。
他什麼拓跋塵為什麼要顧言月,不過看著顧言月的臉他又冇法開口。
“消消氣,我給你做了酸梅湯!”
看著美食,宇文染也不想問了。
顧言月進屋拿了碗,舀給了宇文染,自己又舀了一碗,放在鼻間聞了聞,顧言月突然臉色一變。
“彆喝!”顧言月打翻了宇文染手裡的酸梅湯,她這些年鍛鍊出了比常人靈敏的嗅覺。
這酸梅湯有問題。
顧言月從頭上取出一隻銀針,放了下去,銀針瞬間發黑。
她看著發黑的銀針,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冇喝。”
下毒之人實在心狠手辣,要是宇文染喝了她的酸梅湯,那今日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而且這酸梅湯自己剛做好冇多久,看來,自己得鳳棲宮裡是多了些吃裡扒外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