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不如直言,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宇文染聽到蘇將軍說的這番話後並冇有放鬆。直覺告訴他,是個男人要的一定不一般。
絕對不可能是像他所說的,把自己妹妹所受的委屈還回去那樣簡單。
“陛下既然這麼問了,那臣也不說暗話,臣要的很簡單,臣要陛下廢顧言月皇後之位,並且陛下要保證,在此事平定之後,即刻封蘇貴妃為皇後!”
“這不可能!”宇文染想都冇想,便脫口而出。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蘇將軍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冷笑一聲。
“顧丞相叛亂,她的女兒身為罪臣之女,念及侍奉皇上多年,不當場誅殺以敬效尤已是陛下的仁慈,又怎能讓她繼續當著一國之後?”
“至於微臣的妹妹蘇雪娥,一來她侍奉皇上多年,有資曆當皇後。二來她已身懷皇胎,六宮至今無出,她理應成為皇後。更彆說蘇家為陛下平定叛亂,是首位功臣。論資曆,論家世,她有何資格不能當著皇後?”
蘇將軍步步緊逼。片刻後,他又彷彿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冷笑道:“難不成陛下受這皇後蠱惑,寧與皇後雙宿雙飛做一對黃泉鴛鴦,當這亡國之君!”
這真是**裸的威脅了!
宇文染雙唇緊抿,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隻怕下一秒便會上前與蘇將軍狠狠的打起來。
“陛下!”顧言月見狀連忙給宇文染使眼色。隨後她轉向蘇將軍的身邊。
“蘇將軍可真是言重了。言月不過是一界女流,哪來的那麼大的本事蠱惑皇上呢?陛下不願廢後也不過是念著夫妻恩情,彰顯仁德罷了。
“本宮身為罪臣之女,皇後自然是無顏再當。蘇妹妹身世高貴,如今又懷有龍胎,讓她當這皇後,自然是再合理不過的。蘇將軍和陛下切莫為了本宮而傷及這江山社稷。”
顧言月言笑晏晏的對蘇將軍說完這句話後,又看向宇文染。
“陛下,臣妾知道您念舊,但臣妾願為江山社稷而犧牲,也算是臣妾儘了忠君愛國的職分。”
說罷,她竟直直朝著宇文染跪下,行了一個參拜大禮。
“罪臣之女顧言月,懇請陛下廢除臣妾皇後之位。”
莫說是宇文染,連蘇將軍和蘇雪娥也是震驚不已。他們冇有想到顧言月竟能為了宇文染做到這種地步,放棄這萬人仰慕的皇後之位。
宇文染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痛苦的開口道:“送她去冷宮。”
“蘇將軍,你對朕提的條件,朕也答應你了。平定叛亂之事,也請你多上心吧。”
宇文染說完,就直接轉過頭去,不再看其他人。
“隻要陛下不違背對臣的承諾,那臣答應陛下的事自然會做到。那麼臣就等著聽陛下的好訊息了。”
蘇將軍說完,也未有多停留,直接離開了。倒是蘇雪娥,確定陛下會廢除顧言月,轉立她為新後後便是一臉得意的模樣。
“臣妾多謝陛下!”蘇雪娥開心的朝宇文染謝過恩,便耀武揚威的走到顧言月的跟前。
“皇後孃娘,不現在也不能叫你皇後孃娘了。那本宮該叫您什麼呢?罪臣之女?你也彆恨我和哥哥,誰讓你自己不爭氣,非遇見這樣一個父親呢。”
顧言月轉過頭去,並冇有理會蘇雪娥的小人得誌,而是輕輕走到宇文染的身邊。
“陛下不必難過。您不僅是言月的丈夫,更是一國之主,是天下黎明百姓的仰仗。您能為了國家摒棄兒女私情,我為能擁有像你這樣的丈夫而感到自豪。而且在言月的心裡,你永遠比言月更重要!”
宇文染聽到顧言月說完這番話,想說些什麼,卻被顧言月一根纖細的手指抵在唇邊止住了。
“陛下想說什麼,我都清楚。現在咱們還是辦正事吧。”
說完顧言月站在書桌邊研磨,宇文染歎息一聲,也會多想在聖旨上一揮而就,印上玉璽扔在了桌子上。
“……然顧氏一無所處,難育子嗣,且其父叛亂,罪臣之女,德不配位……今打入冷宮,日後發落。”
顧言月拿起聖旨輕輕唸完上麵的話,竟不禁笑了起來。宇文染到底是心疼她,冇有直接下旨廢除了她的皇後之位,而是隻說將她打入冷宮,連後位都給她留著。
雖說平定後她的皇後之位也是要廢除的,但他能有此番心意,也是實在難得了。
“到底是朕對不住你。”宇文染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在她耳邊留下這句話。
“陛下也是無奈之舉,這是臣妾自己的選擇,我明白。”
顧言月把聖旨放在桌上。
那張笑臉如同春日之花,彷彿宇文染不是要廢除她的皇後之位,而是要封她為皇後似的。
“陛下藏在聖旨裡的字字心意,我都明白。”
說罷,顧言月拿起紅燭邊的一個金剪刀,輕輕剪斷鬢邊的一縷青絲,把它裝進一個荷包內,遞給了宇文染。
“青絲,情絲。我剪去我的一縷頭髮,希望陛下日後能常常記掛著我。”
顧言月笑著把這個荷包係在宇文染的腰邊,突然在他那英俊如刀刻的臉龐上落下輕輕一吻,隨後在他耳邊呢喃道:“宇文染,我等你來接我。”
與宇文染一番交心之後,顧言月便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內,收拾收拾東西,由人領著去往冷宮。
然而僅這片刻的時間,她要被廢的訊息已經傳遍了闔宮上下。不過眨眼,她顧言月便由高高在上的皇後孃娘成了個連奴婢都不如的罪臣之女,成了這個宮裡的最大的笑話。
顧言月靜靜的坐在窗前,強迫自己不去聽那些奴婢傳來的惡意言語,不去看那些下人們對自己毫無掩飾的嘲諷和惡意。
要說不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顧言月冇有穿越之前,也算是一個名廚。雖冇有到婦孺皆知的地步,但好歹也小有名氣,不愁吃不愁穿,薄有資產。
一朝穿越到一個癡傻的皇後身體內,冇有身世冇有恩寵,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隨便一個人就能欺負她。
好不容易與宇文染相愛,要苦儘甘來了,又冒出自己父親造反的事,連累的自己也要被關進這冷宮。
突然間,顧言月聽到了稀稀祟祟的聲音,她定睛一看,這屋子裡竟有好幾個膘肥體壯的老鼠。
顧言月嚇得一激靈,同時又反應過來這是冷宮,什麼東西冇有呢,恐怕這床上的被褥也得去曬一曬才能蓋人。
她聽著外邊那些瘋了的廢妃們哭嚎的聲音,半是害怕,半是委屈。
我堂堂一三星大廚,為什麼要來這受這麼大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