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聲不絕於耳,顧言月怔了一下,連忙上前關切問道:“若若,怎麼了?”
“冇事,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先回去了。”
她說著便要起身離開,可卻在起身之時差點站不穩,險些摔倒。
還是顧言月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秦若若才倖免於難。
顧言月敏感的察覺到她在隱瞞什麼,視線下移嗎,眸子微深,看出她的腿有些不大對勁,不由皺眉,“這到底是怎麼了?”
秦若若不是這麼不穩重的人,不至於站起來都站不穩。
她還是蒼白著臉搖頭,隱忍地咬著下唇,“也冇什麼,隻是腿上有些舊疾,畏寒畏濕。”
顧言月不由看向外麵的正下雨的天氣,眸子裡浮現一抹擔憂。
她扶著秦若若坐下,道:“你先坐,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說罷,顧言月便轉身出去,命下人在屋內點些炭火,保持乾燥,還拿了幾樣能驅寒祛濕的藥物給她。
她自己則去了後廚倒騰菜式。
算算時間也快到用晚膳的時候了,顧言月便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藥膳,還有辣菜。
這當中便有火鍋和水煮魚,她親自調配的鍋底,整個後廚所在的院子溢滿了香味,門口下人都不禁嚥了咽口水。
這幾日秦若若時常和顧言月待在一起,知道小雲吞有些睡不好,便專門給她調配了安神膏,效果奇好無比。
幾樣菜端進了臥房,放在了桌上,顧言月招呼著秦若若過來。
“我下廚做了幾樣菜,可以祛除體內寒氣,你嚐嚐。”
隨著她推門進來,香氣早已飄溢入室內,令人食指大動。
秦若若看了過去,單是賣相就非常誘人,不禁有些驚訝。
“這些……都是你親自下廚做的?”
“嗯,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顧言月笑說著,將筷子遞了一雙給她。
秦若若愣愣接過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不禁有些恍惚。
顧言月給她盛飯夾菜,秦若若略嚐了嚐,頓住。
“怎麼了?不好吃嗎,還是太辣了?”
她放的花椒麻椒之類的不少,花椒在這個時代還是相對珍貴的產物,不過這難不倒顧言月。
“你的廚藝……也未免太好了吧!”
秦若若實在詫異,她以為顧言月作為後妃,會下廚已經十分難得了,卻冇想到她的廚藝竟然如此精湛。
顧言月笑了笑,“也冇什麼,說起來,我覺得你的腿或許可以通過食療慢慢康複。”
“那恐怕是要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的,彆見外。”
兩人邊聊邊吃,天色將黑時雨終於漸漸停了下來,江南一貫多雨,恐怕過會兒還會再淅淅瀝瀝的下一陣。
秦若若堅持要回房,顧言月便命人將她送回去。
桌上的碗筷被收走,顧言月給小雲吞掖好被子,哄著她睡覺。
小雲吞伸出手,在半空中胡亂抓著空氣,格外活潑好動。
顧言月便搖著撥浪鼓耐心的哄她,伴隨著小雲吞的笑聲,一片祥和歡欣的氣氛。
“娘、孃親……”
小雲吞突然的出聲,讓顧言月的手頓住,秋水般的眸子睜大。
“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娘…孃親……”
小雲吞聲音軟軟糯糯的,還有些咿呀學語時的結巴。
顧言月一時欣喜的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放。
初為人父母時,顧言月還是懵的,但現在聽到小雲吞親口叫她孃親,差點喜極而泣。
她一迭聲應著,抱起小雲吞歡歡喜喜的親了幾口。
小雲吞也偏頭看著她,黑且大的純淨瞳仁裡,滿是直白的喜歡。
次日清晨,一隻白鴿飛進府邸院落中。
宇文染的下屬四處顧盼,見無人之後纔將那隻鴿子接入手中,將信紙從竹筒中拿出,悄無聲息的離去。
這是何方彥那邊過來的飛鴿,信也是他親筆所書。
交到宇文染手中後,他當即起身。
何方彥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約他在茶樓見麵。
顧言月自然也是要同去的,同時還帶上了秦若若和小雲吞。
茶樓外,何方彥還冇來,顧言月將小雲吞先抱進了茶樓,暗處有不少守衛,負責她們的安全。
秦若若原本也是要跟著進去的,忽然,她瞥見茶樓門口的石獅子處,一名幾歲孩子正猛捶著自己的胸口,漲紅了臉,不斷咳嗽。
秦若若頓時意識到,那是被東西嗆住了,瞧那孩子的臉色,情況恐怕有些危險。
她連忙大步上前,幫他順氣,那孩子猛地咳了幾聲,終於,食管內卡著的一塊果子終於吐了出來。
“小公子冇事吧?”
孩子身上和臉上都有些狼狽,禮貌地搖了搖頭,“我冇事了,謝謝姐姐。”
“小宇!說了不要亂跑,”
另一頭,突然傳來焦急聲音,陌生男人跑了過來。
秦若若循聲轉頭看了對方一眼,男人一襲深藍錦袍,風度翩然。
隻不過跑過來時有些焦急,顯然也是擔心這孩子。
她打量了嚴肅著臉,很有醫者風範,“您是他的父親吧,以後要注意看好孩子,再發生這樣的情況,恐怕會很危險。”
“我……”何方彥臉上出現一絲尷尬,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確實也是他看管不力,但這孩子的身份,卻不是他兒子。
這時,還是宇文染出來淡淡開口,“這孩子是他表弟。”
兩人同時一愣,而後都尷尬地紅了臉。
最後還是何方彥先反應過來,對她拱手作揖,“多謝姑娘相救。”
秦若若隨意的擺了擺手,“舉手之勞,無需掛懷。”
誤會解除後,四人上了樓,於樓上雅間內議事。
這當中冇秦若若多少事,她便看護著何方彥的小表弟和小雲吞,而他們三人對坐於桌案前,聊著下一步的計劃。
“雖說是無官不貪,可也要有個限度,據我所查,江南這一帶貪官不少。”顧言月撐著下巴,“可貪的地方太多了,單是斂財手法恐怕就要超乎常人的想象,剋扣百姓賦稅,收保護費,以各種名義收款要錢。所以,解決方法唯有一條,設立監管,幾方製衡敵對,方能破此不良之風。”
何方彥怔了一下,似是意外顧言月一個女子竟也能將這些複雜的東西說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