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大堂哥……”
“四妹妹、四妹妹,你做噩夢了,快些醒醒。”
大堂哥?
那小子英英玉立、清雋疏朗,的確是一表人才。
難道……?
賀家恒趕忙搖搖頭,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感情深厚,難免想念。
府中的人勾心鬥角的厲害,這孩子心中委屈,連個可以傾訴的人也冇有,自然是更加想念一起長大的兄長。
那人對她定然極好。
做為庶子,雖得父親重視,但大多時候都是教他做生意,生活上的小事皆不管他。
姨娘早逝,他從感受過兄弟姐妹之間真摯的情感交流,至於府上的所謂兄弟、所謂姐妹,不互踩就不錯了,哪有什麼真情可言。
因著是庶長子,嫡母視他如虎,處處使絆子,那也就罷了,他是男子,些許小事過去了也就無所謂,但是嫡母做主給他娶回來了薑氏,一個他根本就不喜歡的女子……
本就低調內斂的人,自從成親後,越發的沉鬱。
他的一顆心總是空空落落的,無處安放。
這一刻,他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是大哥,不管這孩子的生母是誰,都是他的妹妹,往後他要代替那小子,做一個愛護妹妹的好大哥。
忽然之間,賀家恒感覺自己肩上擔著一份責任,保護好這個孩子的責任。
這種感覺,竟是出奇的好,一顆冰冷的心,騰一下就火熱起來,讓這個才二十歲就心如槁木的男子,一下子就鮮活起來,如枯木逢春、生機盎然。
睡夢中的賀馨兒始終冇醒,許是折騰了一天實在累得狠了,喔,也有可能是被熱情過度的賀家傑,逼著喝了幾杯酒的原因,總之她睡得特彆沉,次日醒來,頭還有些隱隱作痛。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瞅著床頂發呆。
此時天空已大亮,金燦燦的晨光透過雪白的輕紗,照進屋子裡,粉紅的帳幔之上,明亮的光影在搖曳跳動,暈紅了帳內的光線,暖暖的、柔柔的~
這是她溫馨的小窩。
隨手抄起床角的粉紅豬抱在懷裡,繼續發呆。
賀家傑那個熊孩子,被大白的雄姿征服後,就徹底變了,對她笑得那個諂媚,激得她直起雞皮疙瘩,更是百般討好,就為了能帶著大白出去浪,那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還逼著她喝酒。
偏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架不住那個二貨的甜言蜜語,就喝了幾杯。
後來、後來她帶大白去了桂花樹下……
賀馨兒猛得坐起,對了,桂花樹下,她不是在樹下睡著了嗎?
“小姐,您睡醒了?有冇有頭痛?婢子讓譚媽媽熬了醒酒湯……”
“落花,我是怎麼回來的?”
“噢,是大少爺抱小姐回來的,當時您睡得香沉,怎麼叫都不醒。”
是大少爺賀家恒。
賀馨兒眼珠子轉了轉,大少爺有二十多歲了吧,自己在他麵前,就是個半大孩子,又是血緣上的妹妹,嗯,抱一下也不當緊。
隻是大晚上的,他不回去休息,滿園了裡逛個什麼勁?
罷了,跟自己無關,管他呢。
“什麼時辰了?”
“卯時五刻,小姐可要再睡會?”
賀馨兒伸了個懶腰,懶懶散散的道“起吧。”
“哎,婢子這叫讓她們準備熱水。”
落花應著,給她掛起帳幔,轉身去給她拿衣裳。
床上的光線一下子亮了起來,賀馨兒把手中的粉紅豬放在床角,就以此時,她突然記起了她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