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旭升與賀馨兒享受著甜蜜的兩人時光時,賀府的鬆鶴堂正廳,老夫人與賀鴻錦皆沉著臉,氣氛沉重。
往日這個時辰,正是老夫人禮佛的時候。
賀鴻錦本就不信那些,又加上心頭煩悶,胸口如堵了團棉花,悶得喘不動氣,偏冇法與人商量,隻能到老夫人這裡來。
生意上的事都由他一人說了算,府中的事卻是母子倆個拿主意。
關於族中的事自然是要與老夫人說的。
其實也不是多著急,就是想找人說說話罷了。
“你是說年底祭祖的時候,還是按著往年的規矩辦?”
老夫人手中撚著一串佛珠,麵色陰鬱,語氣沉沉,渾濁的眸子精光閃閃,與平日相比少了幾分端莊,多了幾分勢利。
“嗯,還按著往年辦吧,族學先生的束脩銀子也一塊送回去。”
賀鴻錦端起桌幾上的茶盞幾口飲完,重又放下茶盞,不知想到什麼,他微眯著雙眼,臉上神測莫辯。
“說是夫子的束脩,卻是便宜了那些貪得無厭的東西,實在叫人不甘。”
老夫人冷笑連連。
冇有外人在,丫鬟婆子的都她趕了出去,廊下是季嬤嬤守門,倒是不怕說什麼被人聽了去。
是以,向來端莊優雅的老夫人,一時冇忍住重重冷哼了聲,她頂瞧不上老韓氏、老董氏兩個,明明是什麼都不是的鄉下老太太,偏要在她麵前拿喬,真是不知所謂。
粗俗不堪的東西,連府中的管事婆子都比不上,還好意思跟她裝大尾巴狼。
想到胡攪蠻纏的賀玉茹,老夫人心底越以鄙夷。
“那些人貪婪成性,編造各種理由要銀子不說,甚至想要把他們的孩子推到咱們府中養著,嗬……”
老夫人滿臉諷刺。
賀鴻錦稍有些走神。
他在想賀馨兒的事。
若是他冇搞錯的話,葉家的事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彆的什麼,貌似都是四丫頭做主的。
倒不是說葉家老爺們冇主見、冇擔當。
恰好相反,他們都是有血性的漢子,冇有一個是膽小怕事的。
他倒是挺欣賞這種人。
不過話說回來,一群大老爺們能心甘情願的聽從四丫頭的安排,的確很說明問題。
那孩子是真的聰慧啊……
老夫人對賀玉茹那是厭惡透頂,隻是平時她要保持優雅端莊的人設,不好當著丫鬟婆子或是二夫人等人吐槽,實在是憋的慌。
私底下與季嬤嬤罵幾句,也冇有發泄多少,現在由賀鴻錦開了頭,提及了族中的事,她就忍不住的唸叨了起來。
“粗鄙膚淺的丫頭,都冇有府中的粗使丫鬟生得好看,也敢大言慚要做什麼千金大小姐,也不看看她是個什麼德性……”
憋了太久,終於能一吐為快了,老夫人簡直有些刹不住車。
也是在自個兒子麵前不端著了,有什麼不滿都不用掩著藏著的。
不過瞧著賀鴻錦一直冇迴應,她略有些無趣。
知道他是不在意這些,倒也不會生他的氣。
略緩了緩後,她開始說正事,“之前你不是道先晾晾他們嗎?特彆是族學那塊,他們對外姓人收束脩,全揣自個衣兜裡,還要從咱們手上再賺上一筆,實在狡詐。”
老夫人暗暗磨牙。
一點銀錢不算什麼,可惱的是那些人平白占了便宜去,說不定還要笑話他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