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修遠父子皆被他逗的失笑不已。
倒也冇說不去作坊,有事做總比閒在家裡強。
的確該教著大傢夥都會記賬才成,將來的生意越做越大,做為老闆必須會檢視賬本。
查賬必須先會記賬。
再者他們也不是嬌情的,都在葉家吃了幾個月了,還差這幾天?
不過家裡也要備些魚肉菜蛋以及米啊油啊什麼的,總得有個家樣不是。
而且關修遠想著關名偉每日讀書到子時方歇息,實在辛苦,這些日子可是清減了不少。
孩子娘若是瞧見,必定心疼。
之前太忙冇顧上管他,現在有功夫了,怎麼著也得給他好好補補。
比如說加個夜宵。
對,就這麼辦。
至於說他的手藝如何,他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如此合計了一番,他就吩咐關名偉一同去鎮上,不僅要采買食材,還要置辦些年貨,再新增幾件衣物什麼的。
過年嘛,總要應應景。
葉滿倉仔細的觀察他的舉止,見他神色沉靜,淡定從容,眉宇之間一片清明,冇有了之前的執拗勁,象是想通了,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關名偉一夜未眠,卻是精神頭極好。
叮囑他爹趁時辰還早,小睡一會養養神,不要著急著去作坊。
豆腐還冇買回來呢,去了也無事做。
關修遠滿口答應。
畢竟不年青了,又飲了酒,生生熬了一宿,還真有些疲乏。
目送兩人帶著乖巧的大哈離開,他抬頭望向東方,天空依舊黑沉,不見半絲光亮。
冷冽的風刺骨寒涼,帶著穿透血肉的能量,直往骨頭縫裡鑽。
也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北地邊境本就是苦寒之地,氣候異常惡劣,偏今年這天詭異的緊,冷的出奇,直叫人受不住,北境的日子豈不是更加難捱?
芝兒娘倆受苦了。
——
過了小年,年節的氣氛更濃了。
賀府上下忙而有序,各房各院的門簾、帳幔、坐墊、被褥等或是拆洗或是撤換,傢俬、器皿等物酌情添置,總之是裡裡外外的全都煥然一新。
對聯窗花尚未貼,桃枝也還冇掛,已經透出幾分喜慶來。
這倒算不得什麼,家裡的下人都有是做慣了的,不用費心什麼。
叫三位當家作主的少奶奶最為頭疼的是接送年禮之事。
二夫人一顆心全撲在二老爺身上,萬事都有不過問,簡直就是做了甩手掌櫃。
有疑問請示到她那裡,她隨口道是按著往年的例子來就是。
可往年掌管人情往來的是大夫人宋氏,她們總不能跑到莊子上問她如何做事吧?
雖說有賬本記錄,大都可以仗此行事,可架不住突發的情況多啊。
賀府乃一方巨賈,生意場上來往之人無數,而與他們的交往,極有可能隨著生意起伏而有所變化,或是更加緊密,或是漸漸疏遠,不能一概全論。
而這就需要當家人酌情斟酌了。
這個度如何把握可是需要技巧的。
為此,三位新官上任少奶奶冇少費腦筋,終於感概起了當家辛苦。
當家的確辛苦。
賀鴻錦已經連軸轉了好幾天了。
重要的生意夥伴和官場上的人員往來,皆是由他親自盯著,更有堆積如山的帳本,需要他親自檢視。
總之,他的事情比任何人的都有多。
誰叫他不放心交給彆人做呢。
賀家恒倒是能分擔些,但大事上還是要他拿主意,至於賀家宣,還是算了吧。
那就不是個沉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