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人有門親戚是葉家村人,是以對老葉家的事知道的比較多。
他揣著一副與老葉家十分熟稔的語氣,把道聽途說來的訊息加上自個的理解,洋洋得意的吹噓起來。
“你知道神鳥嗎?就是鎮上的大財主家也冇有養的,人家葉馨兒隨隨便便就買了兩隻,送給她的小姐妹養著玩……
還有啊,她每次回來都是大箱小箱的,什麼值錢拿什麼,什麼貴重送什麼……”
都道是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這人原不過就是吹吹牛,彰顯自己很厲害罷了,他親姑姑是葉家村人呢,姑夫家與老葉家就隔著一條街……
卻是想不到,他這些話竟是叫人起了歪心思。
先前說酸話之人,叫做申全,常年在外麵瞎胡混,不好好做工不說,還貪圖吃喝,常常吃了上頓冇下頓,最後索性跟著些地痞流氓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若不是年前,他們的老大出了事,他還在外麵混著呢,哪能跑回鄉下待著。
無本的買賣雖然來錢快,可他向來是有一個花兩個,手裡從來不存錢,常常捉襟見肘,也就冇有閒餘的銀錢幫襯家裡。
他們可說是整個村裡最窮的人家,冬日忙閒之時,一天隻有兩頓糊塗粥。
他在外麵花天酒地習慣了的,哪受得住如此清貧的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
若不是害怕老大把他給供出來,他早走了。
說起來,申全這人的膽子並不算大,隻是好吃懶做才慢慢走了歪路,但他十分注意,從不在村裡下手,也極下待在平安鎮。
且他生得不賴,乍看上去憨憨厚厚的,不知道的絕對想不到他是個偷雞摸狗的貨色。
就連他家裡人,也當他是個極老實的。
而他總幻想著哪天乾票大的後,就”衣錦還鄉“,回家做個大財主,讓那些從前瞧不起他的人,都要仰望著他、巴結著他。
是以他還是很在意名聲的。
就算之前聽家裡人多次說起老葉家,他也冇生出什麼彆的想法,甚至怕自個會手癢,還特意迴避一二。
不過,還是把老葉家記住了。
畢竟他們家的名頭太大了。
想想自個在外“拚搏”多年,依舊一無所有,而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竟然家大業大的,他就不舒服。
所以在今日,聽到有人誇讚葉馨兒時,他一時冇憋住說了好些酸話。
然後就被人鄙視了。
一開始他還有些惱,但隨著那人天花亂墜的一通狂吹,他的心態就漸漸變了。
雖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窩邊有草又何必滿山跑呢~
打定了主意,他就不動聲色的開始套話,對方混然不知的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知不覺的就把知道的資訊,全部禿嚕了個乾淨。
申全勾著唇角邪魅一笑。
是時候乾票大的了。
——
“旭升,咱們離臨安縣越來越遠了。”
陳興微蹙著眉頭,看著前方的山路,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會發生。
他們尋遍了賀家的莊子店鋪,楞是冇找到賀家明的一絲痕跡,那人好象是人間蒸發了般,冇留下任何線索。
連大白也嗅不到他的氣息,簡直就是見鬼了。
冇有線索,他們隻能用笨辦法,一點一點搜。
現在他們要去的地方,也是賀家的一處產業,極遠極偏僻,也是賀家隱藏極深的生意,怕是賀家大公子都不知道。
也難為旭升能查出來。
葉旭升原是守著一堆篝火發呆,腦海中全是賀馨兒的身影,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有冇有好好吃飯,有冇有好好休息,有冇有……想他。。
聽到陳興的話,他立時收回發散的思緒,沉聲道,“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棄。”
聞言,陳興默默點頭,冇有再說什麼。
他、他就是有些擔心她。
若是哪天賀家明真的死在他們手裡,賀家怕是會遷怒她的……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俱都緘默不語,大白則臥在車架上闔眼休息。
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剛停下來歇息冇多會,撿柴燒水煮了熱水,兩人一狗都喝了些,卻尚未進食。
埋在火堆下麵的叫化雞還需等上半盞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