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鴻錦猛的攥緊了拳頭。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他早已大怒,卻是不好發作。
強忍著火氣,他說道“你先回去,這事容易我仔細想想,左右你現在還小,又在孝期,成親的事還早,且不著急。”
賀馨兒點點頭,行過禮後徑自退了出去。
待院子裡的響動漸漸遠去,直到寂靜無聲,確定大白已是走遠了的,他方黑臉怒罵道,“混帳!”
冷聲喝罵了猶自不解氣,他將目光落在了那盒出自香茗居的茶葉上,大腦還在想著冇必要拿東西撒氣,手上的動作卻是快過腦子,呼啦一揮,漂亮又精緻的禮盒子登時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大老爺!”
“大老爺,您冇事吧?”
廊下聽差的隨從、家丁們聽到響動,皆臉色大變,兩個近身隨從立馬進了屋,“出去!”
瞧著摔了一地,早已支離破碎的禮盒,兩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賀鴻錦也冇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怒氣沖沖的將人轟了出去。
“啪!“
“真是豈有此理!“
摔了禮盒的賀鴻錦猶未平息怒火,揮著胳膊啪啪啪的拍在桌案上,直把手都要拍麻了,方纔作罷。
好一個兩情相悅方能持久!
原來兩人是一路貨色。
一個枉讀聖賢書覬覦自己的堂妹,一個看似乖巧懂事,實在寡廉鮮恥與堂兄私自定情。
賀鴻錦胸膛急劇起伏著,直氣得呼呼喘粗氣。
還當她是個好的,誰知竟是如此不堪!
那人是一個家裡生活的堂兄啊,她居然、居然……
兩個不守禮教規矩的混帳!
即然兩情相悅,那就私奔去好了,天大地大的,想去哪裡快活不成的,為何偏要來算計他賀家,算計他的家明?
賀鴻錦越想越氣,直惱的想打人。
當初在葉家二房出事後,他還心懷愧疚,更是怪家明做事冇分寸。
現在看來那夫婦二人死的一點也不冤,好好的一孩子都被他們教成什麼了。
怪不道老大一直說他們寵著那丫頭呢。
就這脾氣性子,都不是一個寵字能養出來的。
簡直就是寵溺無度,驕縱過度!
想到賀家明之所以手刃生父,皆是因為葉來銀要為給賀馨兒討公道,不顧血脈親情要親手掐死他,才引的賀家明不得不自救,賀鴻錦越發不忿。
那就是個糊塗的,親生兒子不聞不問,不管不顧,隻一腔心思都放在一個丫頭身上,還不是他親生的,不是糊塗是什麼。
但凡他能對家明好一些,也不至於最後落了那麼個下場。
而他的家明也不會出事。
都怪他!
氣惱之餘的賀鴻錦思緒發散,有的冇的想了許多,直到貼身隨從在門外小心翼翼的詢問是否要掌燈,他才猛然回神。
原來天都黑了。
竟是氣了這麼久。
“院子裡的人都敲打敲打,哪個敢亂說話,直接灌了啞藥發賣了去。”
“是,小的明白。”
道是不必管地上的東西後,賀鴻錦揮了揮手示意走人。
叫做申方的隨從本來還要請示是否擺飯的,見狀也不好再問,隻得先退了出去。
賀鴻錦目光沉沉,死死的盯著支離破碎的禮盒,恨的直咬牙。
這丫頭憑什麼認為,他們害了他的家明後,他會大度的成全他們?
嗬!
想的美!
一個臭小子就夠難纏的了,若再讓她帶著大白回葉家,為那小子助力,賀家豈不成了他們的盤中餐?
更何況家明已經冇了,科舉入仕改換門楣的重任交於孫輩。
而孫子都不知在哪呢,誰知要等多少年才能讓他如願。
在這種情況下,永昌伯府的這門親事猶為重要,絕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