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同樣看著她的武棟,思維一時間在這個問題上卡住。於是隻好對他搖搖頭,“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事,冇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原本她以為她這樣回答,武棟又要開大,再給她來記氣勢壓製。出乎她預料的,他卻對她這話冇有勃然大怒,反而在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然後他收回目光,眼底在火光的映照下透出思考。
隔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顯然還是不相信她的話,冷冷瞪了她一眼,竟然在院子裡巡視起來,將這一塊地方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檢視了一遍。
當然冇有收穫。於是他又朝那間小破屋走去。
花靈媞見他前進的方向,一個側身就攔在他跟前,“武管事,現在此處是我的住處,你如今這樣隨意闖進去不好吧,我一個女孩子,難道不要**的嘛。”
武棟嘴角一撇,心說你命都在我手裡呢,還**,你能**到哪兒去,哪兒學來的這矯情勁兒,胳膊一揮就把她給推到一邊。抬腳一踹,小破屋原本就年久失修的門在這種衝擊下整個倒在地上,倒成了武棟的踏腳板,淒慘承受武棟走過,進入了屋裡。
蘇靈瑤知道剛纔那種話攔不住他,她要表現的也隻是一個態度而已,其實心裡並不擔心他去檢視。
武棟進入這屋以後,靈氣便能外放,周身的小氣流那是“biubiu”的四處亂飛。
但礙著這裡還是禁地之中,他看著氣勢足,實際卻也隻是掀翻了以前硬著頭皮幫花靈媞帶回來的那些桌子床啥的。
這種行為在花靈媞看來,說是翻查其實更像發泄,是刻意顯示自己王八之氣的舉動,就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果然,他囂張夠了,覺得自己的威嚴凜然不可侵犯以後,就看向牆角那堆很久冇有動的,闖進來查驗的真正對象——那些刑具。
隻見他伸手一指,“這是怎麼回事?”
花靈媞站在門邊,視線隨著他的手指朝地上看去。
好嘛,那堆刑具真的被她遺忘的相當徹底,以至於連基礎的保養都冇有做。堆在地上久了,連個淨塵訣的待遇都冇享受到,所以此刻最表麵上那一堆,蓋著好些浮塵,看上去臟兮兮的。
“這些日子太忙,就冇來得及打掃。”她很誠實的回答。
武棟又是朝著那些刑具一揮衣袖,濃鬱的靈氣噴薄而出,將它們炸的朝四麵八方摔出去,場麵相當磅礴。
“我不是讓你好好使用這些刑具!我的話你究竟有冇有聽進去!”他發出劇烈的喊聲朝花靈媞喝罵。
花靈媞愣愣看著到處散落,有的還已經散架的東西,心裡起了一種武棟興許是九方家族內鬼的感覺。他這一砸,東西都壞了,還怎麼讓人用?是故意的嘛武憨憨?
她又眨巴眨巴眼睛,“武管事,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寧一開始對我佈置的任務是讓我保持標簡的紅色來著,並不是讓我非用這些工具不可,對嘛?”
她的話和她的表情反差的如此明顯,這讓武棟情緒激動之餘都不由一愣。對啊,他是這麼一個意思,可是這也是因為隻有使用刑具才能保證標簡當中的血跡是被激發的狀態啊,他這邏輯冇錯吧,他應該也說明白了的吧!
難不成這個花靈媞竟然有不用這些東西而完成任務的方法?他腦中不由精光一閃。
他偷偷努力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剛纔激動的情緒平緩一些下來,再對花靈媞道,“對啊,怎麼,你的意思是你冇有用它們也能達到這種效果了?”
花靈媞聽了武棟的回答,腦中也是精光一閃!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她想到今天武棟跑來這裡突然發難是因為什麼了。
剛纔她不是想到可能是白天標簡出了問題,所以人家現在跑來這裡興師問罪來了嗎,但隻要簡單的推理就可以推翻這種假設。
但她冇有想到的是,除了這種可能,她也可以反過來思考,不是標簡出問題的話,會不會是標簡冇出問題。
冇出問題這種說法太過籠統,也夠不上武棟需要帶著一肚子的亢奮狀態來找她麻煩。她可以更加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是標簡今天白天不但冇出問題,甚至是產生了什麼正向的變化,這才刺激到了他?!
她原本根本想不到這一層,可他剛纔的話卻神奇的給了她這種靈感,“這種效果”這四個字用在當下的情況很有靈性不是嘛。
如果標簡出問題武棟可能就會用負麵的詞彙,如果冇有變化一般都會用“平常的狀態”這樣聽起來語句才順吧,斷不可能說出“效果”來,還是“這種”“效果”。效果在他的語境中難道不是意指某種“好處”嘛,“這種”效果,那也就表示標簡確實起了變化。
綜上所述,武棟之所以來找茬,就是標簡發生了某種他和九方家族——至少是他——很在意很重視的加強,被她活生生給推演了出來。
鼓掌!名偵探嗑南的BGM給我走起~
這時候她又要忍不住扯上一點題外話。之所以她能對幾個詞彙就如此敏感,可是真的要感謝地球吃貨國那變態的基礎教育語文課了。
但凡能從高考中突圍出來的孩紙,辣一個不是被每一張卷子中那些死摳語法語境的錯誤詞彙題折磨到頭禿的。
以至於在後來相當長一段人生中,她總是下意識繼續摳錯。再結合數學課訓練出來的邏輯思維,那小智商是蹭蹭蹭的往上竄,這才導致她現如今這樣敏捷的思維。
那問題就來了,如果九方家族這個禁地之中的標簡產生了好處,又會是什麼好處?
咱們再繼續分析,標簡的壞處是紅色消失,於此相對的,加強豈不就是那紅色增強?
如果紅色消失對於九方家族來說是很嚴重的危機,紅色增強是不是就是天大的好處,好到這個小管事如此激動。
心光電閃間,她覺得自己抓住了所有問題的關鍵,如此一來,再麵對武棟,她就心安下來,回答他道。
“那小的便不知了。武管事不會不知道,石殿中的魔物特彆厲害,小的實力低微,即便用上這些工具,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效果,便是無用功而已,我又何必去白下氣力。”
她語氣十分誠懇,但說的內容可帶著小刺,一直以“我我我”的自稱都變了,用了特彆諷刺的“小的”,聽起來就知道是在埋汰人。
武棟忍不住一噎,心裡竟然覺得她說的還有幾分道理,可他又實在想知道這個狡猾的丫頭究竟做了什麼。
“既如此,你是如何做事的,既然你用不到這些玩意兒!”武棟舉起手指劃拉被他摔的滿地都是的碎片。
花靈媞輕輕一笑,心說這點上她還真冇什麼可以保密的,隻是怕說出來你不信而已。
“嗬,其實武管事從這院子的變化當中便可瞧出來,小的其實也冇做什麼,就是進了那石殿,挨著牆角好好清理一番。說來也怪,石殿中的魔物竟是不喜乾淨整潔的,我灑掃來去反倒讓他憤懣,估計這就是標簡一直冇有變化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