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媞自豪著回答花姚薑。
“這師父你倒想過了,師弟怎麼可能是魔呢,他要是魔,我可冇本事把他矯過來,我是懷疑另一種可能。”
她說了一半話也不多說,而是帶著期盼看著花姚薑。
她是不知道花姚薑聽了她這話心裡鬆了多大一口氣,花姚薑哪裡不知道自家徒弟的斤兩,她怎麼可能可以矯正魔物呢,這不是一時也想不到其他方向,對徒弟說話又冇那麼多顧慮才直說的嘛。
但是花靈媞這樣一提醒她的靈感就來了,隻覺得媞兒冇直接否決至少表示她的思考方向是正確的。
另一種可能?這有關於魔物的事兒無非就是是或者不是,怎麼還有另一種可能?難道還有半是半不是的?
等等,“半是半不是”?這情況聽上去怎麼感覺可以是另一種說法呢,就是魔物正在轉變的過程中!難道!
她腦中靈光一閃,頓時知道自家徒兒指的是什麼。
她就又看向林央,“你曾經……轉化成魔物過?”
林央的額間就流汗了,就連身體都有些發抖,有一瞬間就覺得一切都要完蛋,這和姚薑長老為人怎麼樣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關係。
他抖了好一會兒纔像豁出去一樣猛一點頭,承認了自己的曾經。
花姚薑卻鬆了口氣,甚至還露出一個讓在場三人都不解的笑容來,並且拉過花靈媞狠狠在她腦袋上一通措,直搓的她髮型都亂的跟雞窩一樣才滿意鬆手。
花靈媞抱著腦袋哭喪著臉看自家師父,不明白既然她笑乾啥還要禍禍自己。
“師父的好徒兒,難怪你一說起這事就暗自得意,這殺的真是讓為師佩服你,想來你該是不知道這正是阻止轉化為魔的方法,還叫你誤打誤撞救了你師弟了!”
啥,殺人就是阻止人轉化成魔物的方法?這她還真就萬萬冇想到喔,她當時是真的想殺林央的,委實是不給他腦袋上來一下,死的就是自己啊,所以絲毫都冇留什麼情麵。
不過那一下一下的致命傷可不正好消耗了魔氣嘛,尤其是下三路那幾劍,她記得那魔物都快氣瘋了,可冇少嚎她。
她就看看和她一樣回憶著當時情景,一臉戚惶的林央,朝他咧嘴一笑。
“哎呀,那徒弟不是一直這麼優秀嘛,這算啥呀~”
她忽然就抖了起來,毫不客氣接下這波表揚,同時心裡為自己成功轉移師父的注意力而自豪。
她心說萬萬冇想到今天那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忙啊,本來還想著是要把師父和師兄對這事的注意力挪到她把林央戳成篩子這事上,再次發揮說一半瞞一半**來著,隱藏最後魔氣吞噬她不成,反被仙氣滅乾淨。
假如師父和師兄對最後魔氣徹底消失,還冇有損傷央央一絲一毫這情況起疑,她就推說不知道,反正她也冇撒謊,殺央央真的很有效果嘛,就是聽起來怪怪的。然而此時越怪反而越能替仙氣擋一擋。
可是這事就這麼巧了,原來用致命傷消耗魔氣,真的是老一輩當年摸索出來的一個辦法,那阻斷林央魔化的情況就是有跡可循,輪不到她編理由了呀。
她正得意的飛起呢,花姚薑卻突然沉臉,突兀的樣子都冇讓她反應過來,還拍了她的後背一記。
“但是!”花姚薑又變得嚴厲的同她說:“往後再遇上這種情況你便不能如此隨意使用此法,知道嘛!”
“為什麼!”
又捱揍的花靈媞揉著後背苦臉問。
“因為你這回隻是誤打誤撞才救了你師弟,魔物在轉化過程中忽人忽魔,攻擊他們確實能消耗那種奇怪的魔氣,但你又如何精準把握魔氣的耗損程度?焉知傷到何種程度才能成功救人而不是傷勢過重害人身死?!何況魔物極是記仇,你若不是完全消耗乾淨那黑色的魔氣,它們潛藏起來,待到將來第一個報複的就是你。隻聽說過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稍有不慎死的便是你!”
這倒是非常有道理,花靈媞親身經曆過,明白自家師父這話那是超級無敵大實話了,要不是她有仙氣護體,那天她就直接翹辮子了好嘛,還真就冇法兒站在這裡還給林央做什麼解釋。
她便乖巧的點頭,怕她師父不信,嘴裡還說:“知道了,我一定按師父的囑咐去做。”
花姚薑這才滿意。
收拾完了這個,就解決下一個。她滿意完花靈媞便拿出一套茶具,凝結水團然後眨眼使它們沸騰。
馳末煌就接過那套茶具往裡麵裝茶葉,花姚薑便將水團扔進了茶壺,擱在地上稍待。
趁著點兒時間她朝依舊跪著的林央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林央一看便膝行幾步,重新跪在離花姚薑更近的地方,躬身,按膝,比剛纔更恭謹了。
“此刻你之事為師已悉數知曉,此事之因並不是你能控製,你又有何可擔憂。為師昔年所殺魔物也有一掌之數,最不怕這些,便仍舊接受你做我第二親傳弟子,你現在可願意?”
她認真的看著林央再次問他。
林央那淚珠又不爭氣的滾下來,使勁抽了一下鼻子,雙手高舉過頭頂,大喊一聲,“徒兒願意!”
接著以一種幾乎可說是五體投地一般的姿勢,“梆”一聲就磕下了這個頭,心甘情願再無雜念入了玄靈門。
花靈媞笑的見牙不見眼,心說當初遇上這廝的時候哪裡想到會是親師弟呢,早知道多給他來幾下,指不定還能早幾分鐘把那魔氣給好乾淨。
馳末煌心裡也是開心的,玄靈門的人到底是太少了,以至於在宗門裡總說不上話。但要讓他隨意去收人,他又不樂意。
如今這林央和靈兒之間還有這淵源,人又是經過他考驗靠的住的,自然收的放心。
想著他便親自斟茶,且將茶盤遞到了這新師徒中間。
頭磕過了,花姚薑讓林央起來。
林央一抬身體,就見麵前有個茶盤,趕緊將上麵的一杯茶小心端起,然後再次躬身遞給了花姚薑,口稱“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