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參閤中人體汗臭味道以及河水中升騰起來的水霧,融合在一起,飄散在了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遠處拐角處,幾匹快馬在官道上迅速分奔,行走總的士兵見到那領頭的人披上黑色披風,自動讓開道路來,讓這支騎兵率先通過。
黑色披風、淡綠色軍服,在整個軍隊中能夠披黑色披風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楚軍大帥王陵。
來的人,正是王陵,而這支行軍隊列,正是前往海城,準備加入收複海城戰役的清軍楚軍以及劉盛休的一部分。
“於........"一聲吆喝,王陵拉扯了下馬匹,快速奔跑的馬匹停留下來的同時,看著正在急行軍的士兵,王陵冷峻的雙眼,居然皺起眉頭來。
出門冇有看黃曆,本來以為這秋天,就算是狂風大作,也不應該有雨水的出現,誰知道,大軍剛出城奉天不到十五公裡,那大雨就如同冰雹一樣砸了下來。
將近兩萬人馬,冇有任何準備,全部成為了落湯雞。讓雨水澆了個透。
冰涼的感覺傳入到王陵身上,馬匹上的王陵取下自己的軍帽看了下,都已經淋透了,那帽子在滴滴答答的滴水。
更為嚴重的是,這條官道是建設在群山的兩邊,雨水剛過,涼風吹拂,讓整個大軍更是瑟瑟發抖。
不能在行軍了,如果強製行軍,恐怕到了海城,已經是全部成為病秧子了,哆嗦一陣的王陵扭頭看向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張慶道:“張慶,傳令下去,就地駐紮,讓各營立即升起篝火,將衣服全部烤乾在行軍,另外,吩咐炊事班人員,昨晚飯菜後稍微辛苦一下, 熬製薑湯出來,必須要保證每人有一水壺的薑湯。”
張慶早就冷的嘴唇發紫,聽到這話,他就要調轉馬匹去傳達軍令,而邊上的劉盛休皺眉一下上前道:“大帥,當前我們才離開奉天不久,如果奉天方向的間諜知道我們行軍方向,恐怕會讓山縣有朋知道,你看我們是不是先行軍一段距離在說。”
嘿嘿,王陵嬉笑一聲看向麵前的劉盛休道:“放心吧,他們隻能夠知道我們出了奉天,但是不會知道我們去哪裡?”
這是為何?劉盛休一臉疑惑的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王陵。
出了盛京後,他就接到大軍立即行軍的訊息,對於這樣的軍令,劉盛休冇有任何反對,畢竟奉天那邊,可是有倭國方麵的間諜,如果不快速行軍,到時候就能夠暴露。
如今,大軍才往遼河方向行軍不到二十公裡的位置,大帥就下令休息,這不是給了倭國間諜查探的時間。
張慶見到劉盛休雙眼那充滿迷茫的眼神,當即笑道:“劉總兵,你恐怕還不知道,就在我們大軍出發後,奉天城已經在大帥的命令下,四門全部封閉三天,任何人不得出入。”
這個?劉盛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真的冇有想到,大帥居然在離開的時候發出了這個命令來。
這命令看起來十分簡單,但是卻直接將奉天和外界隔離開來,就算倭國方麵的間諜知道大軍出去,但是卻不知道大軍究竟去的是什麼地方,這麼以來,山縣有朋根本就摸不到這其中關鍵點。
王陵也是以防不測。根據張慶的彙報,這奉天城是鐵定有倭國方麵的奸細,隻是目前還探查不出來,這些人是誰,軍中的將領。官員,甚至是百姓,都有可能是倭國的間諜,以防不測,他隻能在離開的時候,讓宋慶立即關閉城門,並且三天後才能夠開啟。
這麼以來,就算斷了倭國方麵想要知道自己真正意圖的存在。
“現在明白了吧,因此我們有的是時間,去執行命令吧。”嬉笑一番的王陵露出嘚瑟笑容道。
高明中有一種奸詐,劉盛休嚥下一口唾沫,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是詭計多端,可是在麵前的王陵麵前,自己所知道的,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上不得檯麵。
還好,我不是他的敵人,不然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劉盛休嚥下一口唾沫,轉身去傳達軍令。
篝火燃燒起來,周圍陰冷的氣溫開始被篝火驅散,整個官道上,到處都是脫的光嘻嘻的清軍士兵。
這軍中當前全部都是男人,也冇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王陵更是脫光自己的衣服,斜躺在簡單架設起來的行軍床上,等候著衣服的烘乾。
兩個小時後,士兵的衣服已經全部烤乾,再次穿在身上,在冇有那一陣陰冷的感覺。
張慶將一個水壺遞給了王陵。
王陵解開蓋子,一股刺鼻的生薑味道從裡麵飄散出來,喝了一口,一陣辛辣的味道鑽入到嘴巴裡麵。
驅寒最有效的東西,王陵捏緊蓋子看向麵前的張慶道:“冇人都有吧。”
“老大,都有,盛軍那邊也都發放下去了。”張慶應了聲道。
既然已經發放下去,這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王陵扭頭看了下天空,這纔不過下午兩點的時間,而天空中,那太陽已經衝破了雲霧,不在如同早晨那般陰沉。
“抓緊時間行軍吧,我們要最快的速度,和依克唐阿在牛莊彙合。”站起來,將水壺遞給張慶,王陵說了一聲,翻身再次上了馬匹,率先往前而去
軍隊再次開始行軍。眾人因為包餐一頓,在加上衣服已經乾了,那行軍速度,也開始加快。
而相對大軍行軍歡快的笑容,此刻在遼陽司令部書房的第一軍司令山縣有朋,卻是一頭霧水的坐在椅子中不同揉動著自己的太陽穴。
發疼,他的腦袋總感覺到隱隱發疼,而造成自己頭疼的原因,正是王陵那個卑鄙小人。
自從小泉告訴為何查探不出來王陵動靜後,山縣有朋心中就有一種悔恨,自己怎麼就跟這樣卑鄙的人做了對手。
為了不讓自己知道他的行蹤,居然卑鄙的封閉了奉天,不讓任何人出入。
卑鄙,這簡直就是不顧百姓死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