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聽說打在了腦袋上,王陵心中咯噔一聲,永山冇有剃髮,他的辮子可是會嚴重的影響到救治。
“還哭什麼,趕緊給他剃髮啊,不然大出血,這好好的一個大將之才就這麼損失了。”王陵已經接近到崩潰的邊緣。
那永山,可是自己未來騎兵總司令,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絕對不能。
左夏琳顫抖著嘴唇猛的蹲在地上哭泣道:“來不及了,剃髮需要時間,而且還需要鬆開紗布,我們根本就止不住。止不住。”
左夏琳這次真的冇有任何辦法,如果說永山的頭髮是剃的,她還能夠有希望,立即對永山傷口進行處理,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傷口已經全麵感染,就算是剃髮不需要時間,那感染的傷口也會發炎,永山也是在劫難逃。
哢哢哢.........王陵咬了下嘴唇,在當前的這個野戰醫院,如果說自己的女人都說已經來不及了,那隻能是一個情況,永山,死定了。
“院長.......院長,將軍不行了。”裡麵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聽到聲音左夏琳趕緊站起來,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情況如此嚴重,王陵也趕緊跟隨著衝了進去。
已經冇有任何作用了,永山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那本來已經有力的雙手猛的往下麵一個滑落,而護士用手使勁止血的頭,也往旁邊歪了一下。
完了,真的是冇有任何救了,見到這一幕的王陵猛的衝上去看著伸出手來試探了下鼻孔,已經冇有任何的氣息,永山已經閉上了眼睛。
哎。歎息一聲。王陵顫巍巍的從旁邊將一張白布的取過來親自蓋在頭上。
心中有一股火,王陵知道這次永山本來不該死的。
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臉色有些慘白的依克唐阿以及劉盛休,王陵雙眼紅潤道:“看到了吧,永山將軍,多好的一個將領,就是因為冇有剃髮,我軍醫生無法進行有效的救治,讓他失血過多而陣亡。你們究竟還在考慮什麼,究竟是人命重要,還是說你們腦海中的那種根本就是一套虛偽存在,根本就就對傷員冇有任何幫助的辮子重要。”
情緒有些激動,王陵猛的拍打在邊上的一張椅子後再次說道:“今日,死的是他永山,明日,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們,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一個將領,那是需要花費多少心血,才能夠培養出來,你們比我清楚。”
“就這麼一個將領,根本就還冇有發揮出來他的全部軍事能力,卻戰死在這本來不該戰死的場地,他不是被倭**隊打死的,而是我們自己打死的,我們很多的士兵,都是我們自己打死的,還要多少人走這條道路。你們兩個告訴我。說啊。”
依克唐阿此刻的心情絕對不會亞於王陵,永山是他最得意的將領。也是自己手中的最優秀騎兵將領。此人的死,對於依克唐阿的打擊很大, 同時,他也在王陵的臭罵聲中得到了一個道理。
什麼東西,都冇有一個人的性命重要,這辮子,如果是讓更多的士兵犧牲,他另可不要。
“大帥,你不要說了。”依克唐阿老淚縱橫的看著麵前的王陵一眼,再次看向了已經閉上雙眼的永山。
刷........王陵猛的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捏住手中道:“今日,我先剃髮,誰也不要攔著我,,我的任何一個士兵,那都是爹媽養大的,他們要死,那也要光榮的死在戰場,死在保家衛國的戰鬥中,而絕對不是死在自己的身上。”說道這,王陵猛的將自己的軍帽砸在地上,根本冇有任何猶豫,猛的一個晃動就將腦袋後麵的辮子抓住,齊根的割掉。
嘩啦,長長的辮子一下掉落在地上。
刷刷........跟隨進來的幾個楚軍士兵見到大帥割掉頭髮,也抽出刺刀來,將頭髮割掉。
依克唐阿和劉盛休見到澤一幕,兩人對完一眼,伸出手來將自己有些發出花白的辮子撫摸兩下後,猛的,兩人幾乎同時抽出腰刀,狠狠的割了下去。
“傳令下去,暫時停止進攻,各軍撤回軍營,一個時辰內,給我全部將辮子給我剪掉,剃成和尚頭。不得有誤。”傳達完畢命令,王陵扭頭指了下麵前的依克唐阿和劉盛休道:“你們親自去各自軍隊,傳達軍令。”
“屬下遵命。”兩人似乎已經放開了一切,聲音洪亮,大踏步的走出了了野戰醫院。
左夏琳一直冇有發話,現在見到眾人已經離開,她這纔來到坐在永山屍體旁邊的王陵麵前笑了下道:“你這次,這的要好好的感謝永山,如果不是他的死,恐怕這兩個老頑固,根本就不會如此在情緒失控的下,氣呼呼的剪掉了頭髮。”
左夏琳 早就看出來了,永山死了,自己男人的悲痛,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但是後麵的那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來,那就有些虛偽的存在,而他的目的,恐怕也就是調動依克唐阿以及劉盛休的情緒。
這兩人本來就是依克唐阿為首。而永山正是依克唐阿最得意的將領,永山陣亡,依克唐阿本來就已經是被他不已,在加上王陵這麼一番大義凜然,這更加刺激了麵前依克唐阿。
見到王陵割掉頭髮,在想想自己的愛將,已經不受自己情緒控製的依克唐阿隨即剪髮,他是當前淮軍的領頭羊,一旦他剃髮,那劉盛休肯定也會剃。
是的好好的感謝一下永山,不然這剃髮的事情,估計還真就不能夠執行下去,聽到這,王陵深吸一口氣後站起來,重重的跪在地上給永山恭恭敬敬叩頭。
這頭,他並不是為了永山,而是提自己手下數萬將士的性命以及他們的家人,感謝永山。正是因為永山的犧牲,才讓整個大軍剃髮的事情能夠順利的執行。
至於那兩個老頭到時候反應過來,就算腸子悔青了,也於事無補,他們已經被自己給拉到了一條船,想出去,冇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