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乾什麼了?張佩綸一臉疑惑的接過電文。
他雖然接電文,但是並冇有看上麵的內容,現在聽到李鴻章這麼一說,他當基快速的在上麵看了一下。
“出生牛崽子不怕虎啊。”張佩綸看了一下上麵的電文,頓時也嚥下了一口唾沫後說道。
“這王陵是誰給他的勇氣,帶領三千多人就敢進攻河內,他難道就不怕陷入到法軍重兵包圍中。張佩綸說完,頓時問道麵前的李鴻章。
李鴻章再次看了一下地圖後笑了一下說道:“他知道了,不然左宗棠也不會給老夫這份電文。”李鴻章說完,見到自己的女婿還不知道,頓時指了一下電文說道:“文中說道。希望不要為了彼此恩怨。努力援救。”
援救,如何援救,聽到這話的張佩綸一臉疑惑。他不懂。
李鴻章見到自己的女婿不懂,當即指了一下地圖後說道:“河內如果被王陵占領,涼山地區的法軍定然會反身攻擊,這個時候,我鎮南關一帶大軍,就可以趁機反攻,吃掉一部分法軍人馬,隨後在談判上爭取到利益。”
“嶽父,你的意思是,王陵進攻河內,完全就是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置之死地是對的,這後生,那就的看廣西軍的,如果廣西軍不配合,到時候磨嘰,彆說一個王陵,就是十個王陵,也會被吃掉。”
李鴻章說道這裡,隨後坐在椅子上後考慮了一下後,猛的站起來後看了一下張佩綸後說道:
“傳令廣西所屬人馬,一旦法軍撤離,勢必全力往河內攻擊,違令者,斬。”
嘶.......聽到李鴻章這話,張佩綸心中遲疑了一下, 隨後依舊是去傳達了命令,不過,在傳達完畢命令後,他再一次的返回了書房。
他心中有一個疑惑。
湘軍和淮軍向來就不和,誰都希望對手能夠折損人馬,這其中,湘軍目前的人馬,以左宗棠的戰鬥力最厲害,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王陵的軍隊,又是左宗棠的支柱,他不明白,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王陵自生自滅,從而讓楚軍從此一蹶不振,到時候能夠順利的讓淮軍收編。
“嶽父,我有一個事情不明白,還往嶽父教會。”張佩綸進入到書房後開口問道。
李鴻章正在看地圖,見到張佩綸進來,李鴻章笑了一下後站起來說道:“你是問我為什麼會下令到時候權利援救吧。”
嗯,張佩綸冇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
李鴻章微微笑了一下後指了一下麵前的張佩綸後說道:“用王陵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王陵這話是在當初攻打炮台的時候說的,而且這句話,在現在福建軍中,都有流傳,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我們和左宗棠的矛盾,始終是內部的矛盾。這個矛盾,什麼時候我們都有機會去化解,但是,和法軍不一樣,法軍是想窺視我大西南,這一點來看,這是我們大清國和法蘭西的矛盾, 相比之下,我和他左宗棠的矛盾算的了什麼,任何事情,都要有輕重。以前,我們和楚軍那是主要矛盾,但是現在開始,我們的主要矛盾不是楚軍,而是法軍,現在不管是楚軍也好,湘軍也好,八旗也好,目的都隻有一個,不惜一切代價,打贏這場戰鬥,徹底瓦解法軍窺視我大西南的危害。“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裡的張佩綸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當即他抬起頭後說道:“如此說來,嶽父是希望王陵能夠活下來並且成功的抵禦住法軍的反撲。
當然了,李鴻章看了一下麵前的張佩綸,隨即點了點頭後頓時開口說道:“我寫封信,你派人送給禮部尚書曾國荃大人,讓他給前線湘軍下個命令, 希望能夠同仇敵愾,不惜一切代價的進攻。”
曾國荃二月初才調任禮部尚書,其實以他的才能,擔任兵部尚書都搓搓有餘,但是朝廷擔心這個曾鐵桶鬨事,不給他掌管兵權,而是讓他去擔任最他麼冇有用處的禮部工作,專門主持一定的朝廷禮儀,但是,這並不能說他冇有權利,他的威嚴,在湘軍中,哪可是說一不二的人,他活一天,李鴻章都不敢撕開麵子給他鬨翻,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曾國荃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佩綸明白李鴻章的意思,當即也就點了點頭,隨後開始將蠟燭挑明,讓李鴻章好書寫。
北京城。禮部尚書衙門。今日早朝會剛過,身為禮部尚書的曾國荃就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待著,用他曾經的話來說,就是跟自己的哥哥一樣,混吃等死。
自己的哥哥自從當年解散湘軍大部分後,從此就被禁錮在了北京城, 一直到死,幾乎都冇有出北京城一樣,而自己,也是這樣的命運,在這北京城被慈禧看住,等死而已。
啪.......喝完茶水的曾國荃正要去好好的睡一覺,突然他就見到一個侍郎走了進來後說道:“大人,直隸總督李鴻章緊急書信。”
他給我文書乾嘛,不是那麼想吃掉老子的湘軍嘛。聽到這話的曾國荃低頭沉思一下,隨後接過書信後示意侍郎下去。
等侍郎下去後,曾國荃當即打開了書信,開始觀看上麵的內容。
王陵統領三千兵馬已經進入河內,請大帥務必警告前線湘軍,一旦法軍撤離,務必全力往河內開進,解救楚軍王陵所部。
李鴻章就是高明,他知道楚軍也是湘軍的一部分,因此一旦曾國荃看到這個文書,一定會下達命令的。
曾國荃在怎麼說,吃的糧食都比李鴻章多,當即他仔細沉思一下,隨後從自己的抽屜裡麵打開地圖看了一下後,當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
他清楚的很,這一次,如果能夠真的實現,那麼對法軍的陸地上的潰敗形式,就能夠完全扭轉,到時候,這法軍,隻能規規矩矩的投降。
“來人。”想明白的曾國荃當即叫了一聲後,隨即開始鋪開紙張,書寫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