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有心想上前說兩句,可看著那些凶狠惡煞的家丁們,哪裡還敢上前。
劉承恩身邊的這群家丁可是他們澹州城的地痞流氓,慣會使陰鷙的手段,如若被他們盯上,家中必然雞犬不寧。
“公子,小人替您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有一家丁上前,捲起衣袖露出粗壯的臂膀,作勢要朝著春孃的臉上打。
春華樓隔壁雅間。
“公子,可出手相救?”話音剛落,就瞧著二樓上有什麼東西徑直飛了出去。
華服公子端著茶盞,待看清那東西時,口中的茶水險些噴了出來。
“姑娘,你怎麼能?”綠韻不敢相信,苗淼淼居然會出手管閒事,王爺不是說苗姑娘不喜與人親近麼,那為何還要——
而且還偏偏用的是一隻油膩肥嫩的雞腿去砸人,豈不是白白可惜了那雞腿。
啪嘰一聲。
雞腿罩麵,從劉承恩的臉上滑落掉在地上。
“誰,是誰敢暗算小爺,給小爺滾出來!”劉承恩做夢都想不到青天白日居然有人敢朝自己扔雞腿,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誰,滾出來!”家丁們團團將劉承恩圍住。
苗淼淼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漬,嘖嘖兩聲:“樓下那隻肥豬怎麼生的這麼蠢?”
綠韻輕咳了一聲,壓住笑意道:“公子,咱還是走吧,那姑娘屬下讓老十去救就是。”
“成,聽你的,咱回去!”苗淼淼搖著手中的摺扇,正欲轉身離開,誰曾想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爺,找到了,就是樓上那小子。”其中一個家丁指著苗淼淼。
劉承恩看著春華樓二樓臨窗雅間的那毛頭小子,雙眸微眯冷哼一聲:“給小爺下來,看小爺不打斷你的狗腿。”
“老九,老十,我先帶姑娘回府,你們速速解決了。”綠韻牽著苗淼淼的手,拽她下樓。
家丁們已然在門口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春娘捱了一巴掌,家丁們又都去圍堵苗淼淼,遂一腳踢在身邊人的襠下,趁著那家丁吃痛,扶起地上的老漢上了騾車,頭也不回的駛入了小巷。
苗淼淼頭上冒了三個大大的感歎號,這劇情走勢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圍上來的家丁各個麵目猙獰,有的還從小攤販的手中奪了砍刀,將苗淼淼等人團團圍住。
“小子,你敢拿雞腿砸小爺,小爺今兒就斷了你一條腿!”劉承恩一揮手,那家丁一擁而上。
樓上雅間裡,華服公子對麵的男子顯然有些坐不住了:“公子,咱們真不幫麼?”
“不用,那些雜魚還不夠她身邊那兩個男子打的。”華服公子起身欲要下樓。
老鴇見樓裡的客人都離開後,連忙讓人將門給關上,這小公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怎麼惹了劉承恩這一潑皮。
鬼哭狼嚎在人群中響起,苗淼淼在旁看著忍不住鼓起掌來,老九和老十打架可真拉風,瞧瞧這佛山無影腳,踢得那些家丁後退三米,口吐鮮血,逃的逃,散的散,哪還記得劉承恩這一號人物。
“公子,這人該如何處理?”老九提著劉承恩後脖頸的衣裳,如同拎小雞崽兒似得,一腳踹在他的腿上,讓他跪倒在苗淼淼的身前。
敢出言威脅他們王妃,還想要他們王妃一條腿,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苗淼淼搖著手裡的摺扇,笑的人畜無害:“扒了他的衣裳,讓他遊街,看他還敢不敢強搶民女。”
“是。”老九二話不說,將劉承恩的衣裳悉數除去,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冇給他留。
綠韻像是看見什麼噁心人的東西般,忍不住掏出銀鞭朝著劉承恩的身上打去:“還不快滾,丟人現眼的東西。”
苗淼淼早在老九動手前,就以摺扇遮了臉,她纔不要看那噁心人的玩意兒。
人群中爆發一陣激烈的喝彩聲,這澹州城能收拾劉惡霸的看來又多了一人。
“臭小子,你給小爺等著,小爺一定會回來報仇的!”劉承恩捂著重要部分,背上捱了一鞭子,開始往家中狂奔。
隻聽哎喲一聲,不知怎麼,突然跌倒在地,然後苗淼淼便聽見一異常刺耳的呼叫聲。
苗淼淼悄悄瞥了一眼,就見著遠處那頭肥豬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
聽他那聲痛喊,該不會是“蛋”碎了吧。
“走走走,快走!”苗淼淼下意識覺得自己好像闖了禍,在圍觀的百姓口中已然得知這劉承恩的身份。
澹州城地頭蛇的獨苗苗,若是這獨苗苗不能人道,那這地頭蛇豈不是要絕戶,要尋上門來報仇?
綠韻與老九、老十可冇想那麼多,更何況讓劉承恩趴在地上那般哀呼也不是他們三人所為。
不過苗淼淼能這般著急著要回去,他們是比誰都高興。
人群漸漸散去,今日一事,成了澹州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知是誰,透露出今日英雄救美的小公子乃是紀將軍府上的貴客,親眼看見他們一行人進了將軍府邸。
人群中正在把玩陶瓷器皿的男人,忽的手一頓,取出插在器皿中的雞毛撣子,眉眼裡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清酒,付錢,咱們去將軍府送禮!”
邊上的男子不明白,主子這是要拿雞毛撣子去送禮,這成何體統?
儘管心中諸多疑問可還是依言付了銀錢,跟了上去。
劉承恩是被家丁給抬回劉府的,劉老員外一聽說自家兒子在西市長街被人當眾扒了衣裳,還被一無名小子給傷著了要害,嚇得心肝直顫。
當下派人去請了最有名的大夫過來問診,並逐一審問了家丁,那臭小子乃何許人。
待一聽又與紀南山有關,劉老員外氣得原地昇天,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八年,他處處忍讓紀南山,冇道理他兒子還要受此等欺辱。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抬上我兒,咱們去將軍府要個說法。”他倒是要見識見識,到底是哪個混賬小子,敢讓他們老劉家絕戶。
劉承恩悲痛欲絕:“爹,我是不是不能——”
邊上的大夫眼眸深邃,取了帕子擦了擦手:“劉公子尚能人道,不過還是剋製些,縱慾過度會傷身。”
“出去,敢亂說一個字,定將你攆出澹州城!”劉老員嗬斥著那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