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管事的看著他們三人就像是看到了從地府裡出來的厲鬼般,嚇得讓身邊的侍衛全都衝上去將他們拿下,而他自己則是一溜煙的要往府門外逃去。
宋雲霆豈會讓他離開,一個飛躍,腳踩著那些侍衛的腦袋,直接追到了那管事的。
彎刀勾著那人的脖頸,另外一把彎刀則是抵在他的後腰上。
管事的嚇得不敢動彈,生怕自己動一步,腦袋就被身後那人給割下。
“大、大人饒命!”管事兒的顫顫巍巍的求饒。
“說,耶律崇去了何處?”宋雲霆威逼著。
那管事兒的嘴裡喊著饒命,眼睛卻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以為宋雲霆不會注意自己的小動作,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轉身就要朝他刺去。
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宋雲霆,耶律崇去了何處。
若是說了,恐難逃一死。
索性都是死,倒不如讓主子記著自己的好,給他的後人一條活路。
宋雲霆在他有所動作時,已然割斷了他的脖頸,不自量力!
這廂,杜辰砂與蘇子昀已經將府裡的侍衛殺儘。
“可問出了去處?”蘇子昀強撐著身子走到了宋雲霆的身邊詢問。
宋雲霆丟了手裡的彎刀,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先回府去尋初一。”
這事兒實在是蹊蹺,他們前腳剛走,為何苗淼淼後腳就被人給擄走了。
杜辰砂瞥了一眼蘇子昀,在他身前微微躬了躬身,“快點,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
蘇子昀也丟了手裡的彎刀,哪裡還矯情,直接趴在了杜辰砂的後背上,一行人出了府邸,迅速躥進了巷子裡,不見了蹤影。
杜府,同樣是一片慘狀。
初一倒在血泊裡,邊上是苗不歸在不停的舔舐著他的臉,嘴邊似乎還殘留著什麼可疑物。
當看到這一幕,宋雲霆的眼睛都紅了。
“初一,不歸!”宋雲霆急急走了過去,將血泊裡的人給撈在了懷裡。
苗不歸身上的毛髮也染了血跡,爪子上的血尤其明顯,看見宋雲霆後,嗚嗚嗚嗚個不停,且還咬著他的衣袍,讓他起身。
“不歸,淼淼呢?”宋雲霆探著初一的鼻息,還一息尚存,身上的血正汩汩的往外留。
苗不歸嗷嗚一聲,躍上了旁邊的假山上,一口咬下邊上敵人的腦袋,那腦袋咕嚕嚕的滾到了宋雲霆的腳邊。
他明白了。
“不歸,且等本王一刻,你也不希望初一死掉對嗎?”宋雲霆知道初一嘴邊殘留的藥草是苗不歸喂下去的。
也是那藥草讓初一還有一口氣等他們回來。
“主子,初一他——”在看見滿府邸裡都是死人時,杜辰砂的心揪成了一片,再看見初一那小子被主子抱在懷裡一動不動,臉上毫無血色時,他彷彿跌入了深淵。
初一這小子不是自稱飛毛腿,跑得比彆人都快嗎,怎麼會——
“還有一口氣在,老五,此地留不得了,本王現在命令你帶著他們離開西越,與初二、初三他們彙合。”宋雲霆將羊皮卷遞了過去,指著其中一處,“本王尋到苗淼淼後,與你們在此地彙合,屆時,本王要看到你們都活著!”
一句話,讓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紅了眼。
“不行,我要跟你一塊兒去。”蘇子昀可不願意讓宋雲霆單獨前往,萬一他冇有將苗淼淼救出來怎麼辦,再說了,光憑他一人,如何能救出苗淼淼。
反正他是不信的。
“老五!”
“屬下在。”
“去本王房中的床榻下見揹包拿出來,裡麵有藥。”宋雲霆懶得搭理蘇子昀,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夥,他倒是要好好考慮一番,日後還給不給他們蘇家皇商的頭銜了。
杜辰砂一鼓作氣跑回了屋裡,再來時手上多了個行囊。
宋雲霆指揮著他從裡麵翻出一個藥瓶,連續倒了三粒褐色的藥碗,強行塞在了初一的嘴裡:“你且揹著他從暗道裡離開西越,按照本王說的,儘快去做。”
“是,主子。”
杜辰砂蹲了下來,宋雲霆將初一放在了他的後背上,忽的咬著牙道:“若是初一的身子涼了,你就放下他,可明白?”
“是,屬下明白!”每吐出一個字,杜辰砂都覺得艱難。
蘇子昀原本以為宋雲霆已經答應了自己。
可下一刻,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宋雲霆一個托舉,將蘇子昀抗在了肩膀上,同杜辰砂下了密道裡。
密道內有杜辰砂養在府邸裡的精銳,且都是東吳的人,就是為了防止會發生今日的事。
“大人!”有精銳侍衛上前接過宋雲霆與杜辰砂身上的人。
杜辰砂沉聲下令,“抬著他們二人,什麼都不必問,趕緊隨我離開。”
“是。”
看著他們消失在密道深處,宋雲霆這才轉身去尋了苗不歸。
苗不歸蹲守在揹包附近,鼻子嗅著上麵殘存的主人的氣息,嗷嗚嗷嗚叫個不停。
“不歸,我們去尋她!”宋雲霆將揹包背在了後背上,一拍苗不歸的腦袋,苗不歸咆哮一聲,雙爪抓著旁邊的槐樹,一下子躍到了屋脊上。
待它站穩後,回首瞥了一眼宋雲霆。
宋雲霆自然跟在它的身後。
與此同時。
在一個陌生房間裡醒來的苗淼淼,有些奇怪,明明好端端的在自己房間裡喝著涼茶,怎麼一下子就到了這裡。
門外候著的兩個侍女聽到裡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四目相對,連門都未曾敲過一下,直接闖了進去。
而苗淼淼這個時候,正在推著窗花,一腿跨坐在窗戶上。
見此,兩個侍女連忙上前抓住了苗淼淼的另外一隻腿,強行將其拉了回來。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綁我來這裡?”苗淼淼拚了命的掙紮,可那兩個侍女孔武有力,又是有功夫在身,對於製服苗淼淼,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三兩下就強行剝掉了她的衣裳,替她換了一套明豔的華裳,且還將她帶離了屏風後,摁著她坐在了銅鏡前,為她梳妝打扮。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苗淼淼心裡都是牴觸的,可她不敢同這倆人來硬的。
隻在心裡默默計劃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