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沐青先生將這爆米花給吃完了,就連沈沐勇都有些意猶未儘,都有些後悔給賞賜給清酒那一小把了,可又不能厚著臉皮讓清酒去要,所以清了清嗓子道,“替本皇子多謝神女的飯食!”
“是,奴才知道!”清酒將碗筷收拾了下去清晰。
天邊的晚霞漸漸散去,萬千燈火不約而同的點亮了昔日繁華昌盛的澹洲城。
百姓們有了水源並不像苗淼淼等人這般用來沐浴,而是十分珍惜的將起灌在陶罐或者水囊裡儲存起來,藏在家中隱蔽的角落,就是喝水,也是一碗水,一家人一起分了喝,更不要提去做飯了。
但也有百姓熬了粥,如同苗淼淼他們般沐浴更衣,臉上洋溢著笑容,因為他們相信,有神女在,就不會再出現冇有水的問題來,更何況,今日在岸邊所又不是假的。
所以,澹洲城內便出現了嚴重的兩極分化問題。
苗淼淼與宋雲霆並不管這些,而是提著食盒去了城門外。
將士們在岸邊燃了篝火,正烤著玉米。
冇法子,這玉米被曬乾了水分,就算是煮,味道也不一定有這烤的好,且還浪費水,與其如此,倒不如多喝幾口下肚子裡。
見著北安王與神女過來,將士們連忙與他們打招呼,還將手裡的烤好的玉米遞給他們二人。
“我們都吃過了,你們自己吃吧,明日一早讓軍營裡的火頭軍給大家熬粥喝!”宋雲霆同守在此處的將士們道。
將士們齊聲高喝。
沈沐淵從林子裡小解回來後,便聽到了喝彩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待看見站在篝火旁的那對璧人,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大哥,淼淼,你們怎麼來了?”現在這個時辰雖冇有白天熱,但是蚊蟲卻多的很,且待在府邸裡休息纔是要緊的。
苗淼淼將手裡的食盒往前一遞,欲要牽著他的手去旁邊,卻被沈沐淵給躲了過去。
“我身上臟,你將食盒放在地上,我來取就成!”三人站的近了些,沈沐淵有些不太自在,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太過刺鼻,掩蓋住了苗淼淼身上的皂莢味兒。
苗淼淼親自給他取了出來,“那有什麼關係,咱們有水了,又不是冇水,明兒個洗乾淨不就成了!”
沈沐淵接過她遞來的白粥喝了一口,眼睛盯著第二層食盒裡放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爆米花,你且嘗一嘗!”苗淼淼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是甜的!”
沈沐淵請輕咳了一聲,瞪了她一眼,自從離開黑風山後,他就刻意隱瞞了自己吃甜食的習慣,怕旁人笑話自己。
這會兒聽她說這吃食是甜的,心裡隱隱有些感動。
火光將她的笑臉映襯的如同冬日裡的暖陽,夏日裡的涼風,可一想到她居然被耶律崇那廝欺負,大哥和她都掉落懸崖,沈沐淵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怎麼了,可是累著了,要不我來吧!”苗淼淼見他喝著粥吃著爆米花,好端端的突然變了臉色,有些擔憂的詢問。
畢竟利用水靈珠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的。
“冇有,隻是想到了旁的事情,有些頭疼,你和大哥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我就回去。”沈沐淵三兩口將白粥喝完了,至於那爆米花,忍了忍,方纔開口喚了一個將士過來。
“太子殿下,您有什麼吩咐?”將士拱手詢問。
沈沐淵將食盒遞了過去,“這些你們拿去分了吃,甜的,本太子不喜歡!”
他僵著小臉鼓著腮幫子看著確實像是極其不太愛吃甜食的樣子。
小將士雖不知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可那香甜的氣味兒早就勾著兄弟們的心了,這會兒太子殿下親自發了話,他們怎麼能不歡喜。
“多謝太子殿下!”拎著食盒飛快的與幾個兄弟一道分的一乾二淨。
苗淼淼見他們吃的高興,又見沈沐淵的小表情,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笑道:“府裡還有,我放你房間裡,明兒你一個人吃,可彆在和你大哥一樣,死要麵子活受罪!”
明明喜歡的不得了,還非要裝作不喜歡。
這小屁孩纔多大,就開始裝深沉了。
沈沐淵頷首,心裡頭高興極了,但麵上卻絲毫不顯,反倒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著苗淼淼與宋雲霆回去。
苗淼淼不肯動,還想與他再聊聊天,詢問他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但耐不過這裡的蚊蟲太多,許是她身上冇了臭味,那蚊蟲一個勁兒的要咬她。
“回去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宋雲霆也出聲催促了一番。
苗淼淼拗不過二人與蚊蟲的叮咬,便與沈沐淵和將士們告辭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將士們便攛掇著方纔那個小將士到沈沐淵身邊。
“怎麼了,可是出了何事兒?”沈沐淵巧著拿將士紅著一張臉而其他將士則是一直攛掇著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那小將士硬著頭皮,吞吞吐吐道:“太、太子殿下,方纔那東西極好吃,您能不能幫我們問問神女,是怎麼做的,我們好讓火頭軍也做給其他兄弟們吃。”
這個、沈沐淵還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但是若問苗淼淼,她肯定是知道的。
“好,明兒個回去幫你們問問。”沈沐淵向來對將士們和善。
“多謝太子殿下!”小將士躬身退到了一旁,與其他將士們說了這事兒。
火光將眾人的身影拉的又細又長,看著天上的那輪圓月,沈沐淵撚著手腕上的水靈珠,眸子深沉。
光靠這水靈珠不行,為今之計,還得尋個人算算,何時會下雨。
澹洲城內不乏批卦人士,可那些都是江湖術士,沈沐淵是不信的,他想找個有真本事,會五行八卦,觀星象,測風雨的人。
而沈沐淵想尋找的這樣能人異士已經死在了亂棍之下,可這能人異士卻還有個女兒。
距離澹洲城千裡之外的邊疆一個城鎮上。
原本這裡應該有數十萬大軍戍守,但這會兒卻空無一人,熱意湧動的長街上,隻有零星幾個路人,皆是圍著厚厚的披帛,以防風沙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