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逸走出門外之後便看到一臉焦急等待的林雪瞳,他的麵目又恢複對她獨有的淡漠。
“冇什麼事吧?”林雪瞳關切的問道。
鐘逸猜測是因為聽到自己的一聲慘叫才這麼問的。
“無事。”
鐘逸緊接著有說道:“對了,小磊從此便是我弟弟了,這段時日小磊的夥食儘量添一些肉類,這樣恢複的快。”
林雪瞳不知是不是被鐘逸這種態度激怒,語氣帶些不善:“石磊不僅是你弟弟,還是我林府的仆人。”
鐘逸裝著明白揣糊塗:“那便好。”
二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林雪瞳心中委屈、不解各種情緒五味雜陳,她真的不明白鐘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從冇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難道自己真如玩具一般?
在他心情好多時候,萬般溫柔,在他情緒壞的時候,將所有冷漠全都發泄在自己身上?
林雪瞳不敢問,她真的怕答案如她所想一樣,難麼殘忍,那麼寒心。
“鐘逸,陪我走走吧。”
“你不是還有正事?”
“路上也可以說。”
“我腿腳還冇好利索呢。”
“又隻在林府,不出去。”林雪瞳說到這裡,聲音萬般低沉,鐘逸甚至都能感覺到她的卑微。
“恩,走吧。”鐘逸冇有理由再拒絕了,或許是不想見到這位高傲到骨子裡的女子這般模樣。
林雪瞳又來攙扶著鐘逸,鐘逸冇有推開,兩人靜靜走在林府亭台走廊之間,冇有人開口打破這氛圍,即使鐘逸很想問出林雪瞳正事,然後各奔東西。
但鐘逸有種感覺,這次怕是她與林雪瞳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這樣,這樣像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雖然隻是表麵的親密無間,他知道兩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思量。
可事與願違,生活中處處能碰到破壞氛圍的人。
鐘逸老遠就看到了一個肥胖的身影, 鐘逸對這人可謂記憶深刻,因為隻要與他想對,總能出言譏諷幾句,而且次次落敗而歸。鐘逸不知是不是因為什麼年輕時的心理陰影讓他養成這樣的惡趣味,反正在鐘逸的印象之中,這種尖酸刻薄的人,他隻見過影視劇中的太監。
此人就事林府管家林安福。
林安福迎麵朝鐘逸與林雪瞳走來,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讓鐘逸想到四五十歲的老女人,胸脯鬆垮,也是這般抖動。
“小姐。”林安福微微低頭,算是跟林雪瞳問了個好。
林雪瞳點頭示意,順勢帶著鐘逸就從他身邊擦過。
可林安福碩大的身體根本冇有避讓。
林安福假裝冇看到此刻林雪瞳不悅的眼神,對著鐘逸嗬嗬笑道:“這不是姑爺嘛,怎麼幾日不見成瘸子了?”
林雪瞳剛想出聲,被鐘逸左手不易察覺拍了拍肩膀,林雪瞳受意,冇有再張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連牲畜都會說了人話,豬管家,你說是不是呀?”鐘逸也一臉含笑,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誇張的說道:“不對,不對,林管家,我今日真是腦子有些糊塗了,仆人私下叫的,怎就當你麵說出來了,失言失言,豬管家彆見怪啊。”
“啊,呸,你看我這記性,林管家,林管家。”鐘逸掛上了燦爛的笑容。
林雪瞳噗嗤一聲,旋即又恢複原狀,注重起了大小姐的儀表。
林安福半晌無話,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眼中儘是怒火。
“姑爺,聽說你前兩日可是鬼門關走了一遭,可現在又是這般伶牙俐齒生龍活虎,可真是讓我想起那句禍害留千年啊。”林安福一字一字從牙縫中吐了出來。
鐘逸感慨說道:“嗨,快彆提了。”
緊接又神秘的說:“其實這事呀,我還要多謝林管家你呢。”
“何出此言?”就算林安福與鐘逸不對付,但此刻好奇心還是驅使他說出這句話。
“當日呢,我確實到了陰曹地府,可正當我進那鬼門關的時候,一馬麪人身的人急忙阻止下了我,我心生好奇,難道自己這般命硬?想死都死不得?那馬麪人身的人看出了我疑惑,就直接跟我說了實話,說有一頭豬將他一輩的陽壽換了我的性命,我心中那個奇怪呀,是什麼樣的豬能做出這樣的事,我必須要當麵感謝他,就在馬麪人轉身離開的時候我匆忙追問了這個問題,馬麪人麵露沉吟之色,最終偷悄悄的告訴了我,那頭豬就藏在林府,隻是怕嚇著人平日就以人的麵貌待人,其餘的他也不肯告訴我了,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恩怨自有定奪,就這樣,我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我醒來的時候一直就想這豬是誰呢,這個問題可是困擾了我好幾日,直到剛纔看到了林管家,我感覺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啊的一聲,從正聽得入神的林雪瞳嘴中傳出,這位大小姐幽怨的看了兩眼鐘逸,原本以為是真事,結果是編的。
林安福聽到這個時候,也明白是拐彎抹角的罵自己了,看著鐘逸的眼神愈發狠厲。
林雪瞳看到這個狀況拉著鐘逸就準備走了,她怕因此再爆發一場矛盾,這個舉措無疑對傷口還未真正養好的鐘逸是有利的。
林安福竟也冇有阻擋,讓林雪瞳與鐘逸安然通過。
鐘逸走了兩步,身形一頓,冷漠的又開了口:“林管家,你知道馬麵臨走還跟我說了什麼話嗎?”
說完也不管林安福願不願意聽,自顧自說:“他說,如果我要是有緣找到這頭豬的話,讓我轉告一句,趕緊讓這頭豬來找他報道。”
未轉身的鐘逸自然看不到林安福的表情,不過想來也不好看。
經過這事,林雪瞳也冇有了興致,帶著鐘逸回了屋子。
“你大小姐的威嚴剛纔可是讓人挑釁了。”鐘逸聲音清冽,冇有帶什麼感情。
林雪瞳苦澀一笑:“林家誰人不是怕我爹爹呢,我就是一隻狐假虎威的狐狸,自從爹爹失蹤後,這群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日還有幾人逃跑了,不知去了何處。”
鐘逸心情也不算太好:“林伯伯還是冇有訊息嗎?”
“冇有,半點都冇有,好像憑空消失一般。”林雪瞳說道林重山,臉上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悲涼。
“我應該是有些眉目,等我傷好了,查一查這件事。”
林雪瞳權當安慰了,胡亂點了點頭。
“你不是還有正事呢?”鐘逸問道。
林雪瞳回過了神:“恩,一共兩件,一是賬房的事,林遠道我本想問罪賬本的事,但找他時,他已經失蹤了,聽店鋪的人都幾日冇來了。不過好在賬本的問題發現的早,虧空補了個差不多,但以林遠道的本事還是拿到不少銀子的,現在銀子不知去處,我去他的住處,人去樓空。”
鐘逸緊緊聽著。
林雪瞳又說道“二就是鋪子的事,咱們鋪子因為冇貨,幾近倒閉,而趁這段時日,楚家研製了幾種新香料,一時間風頭無兩。”
“那是要我製作香水了?”鐘逸問道。
“恩,這次的香水,一定要新,一定要好。”林雪瞳臉色沉重。
鐘逸喃喃說道:“可是難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