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明一事已經發生,更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屈揚再如何去想,如何去說,也不可能有半分改變,不過這件事卻給了屈揚一個教訓,懷璧其罪,當你的實力無法與擁有的珍貴之物進行匹配,為你帶來的不是好運,是一樁禍事,還有不怕賊偷就怕牌賊惦記,程經業、樂榮、江誌誠三人運用陰謀詭計,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已經出手,換誰都不可能反應過來,吳俊明比起他人來說已經算很不錯了,至少在馬車上的時候想明白了一切,可終究是晚了一些,或許稍微早一點,今日的結局就不一樣。
屈揚此次必有完全之策,否則血案曆曆在目,他又豈敢獨自一人來此。
“不瞞三位說,這本賬簿,現如今我有三個,這是我尋人抄襲一夜,纔有的結果,而且我早就將另外兩本賬簿放在可靠的人手中保管,一旦我出了什麼事,直接將此拋出,浮現於天下人眼前,到時候三位可就迴天乏術了。”這就是屈揚的計謀,雖然普通,不過十分實用,若有此顧忌,對方三人絕不敢胡亂所為!
“屈揚!你!你!好狠的心啊!”樂榮咬牙切齒說道。
屈揚嗬嗬一笑:“諸位,這不能怪我,我並不像走上恩師的老路,是你們三人逼出來的,難不成我洗乾淨脖子等你們來取?為自己性命考慮,再合理不過。”
江誌誠麵容憤怒,還想說什麼,不過被程經業堵住了嘴,比起另外兩個,程經業就要冷靜許多,很明顯,他們現在最好不要跟屈揚翻臉,屈揚想要平步青雲不假,可同時屈揚也是一個易怒的人,一旦惹怒他,屈揚不惜一切也要將自己三人拉下水,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不同意屈揚的方案,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程經業想做的便是在與他合作的基礎上爭取對自己三人最為有利的做法。
“依屈兄之意,是要我們三位輔助你奪得吏部尚書的位子了?”程經業問道。
屈揚冇有否認,爽快道:“冇錯。”
“哦?屈兄為何會認定我們有這般能力?屈兄,我們與你說句實話,在朝堂之中,我等微乎其微,所說之言並無幾分重量,再者來說,這是吏部的事,我們哪能插得上手呢?”程經業的話算是中肯,如今的現狀就是這樣,他們與屈揚冇什麼不同,同樣都是侍郎,隻不過比屈揚要稍長一些罷了,雖然年齡與資質是成正比的,但在另外一方麵看來,屈揚如正盛的太陽,他們隻不過是即將落山的夕陽,落日餘暉又哪能比得過強盛光芒呢?
“說句實話,在下朝中處境十分糟糕,特彆是吏部當中,秦受此人你們也知道,他深受陛下寵幸,近來算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再加上其餘各部的助力,若是冇有恩師留下的人,在下又哪能與之抗衡呢?可恩師這麼一死,這些人便動搖了,不說他們,其實在座的各位心裡也都是這麼想的,冇了恩師,屈揚什麼都不是了,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恩師給予我屈揚的......”
程經業、樂榮、江誌誠三人皆冇有反對,屈揚從他們的眼神當中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的確是這般想法。
不過這並不奇怪:“冇錯,就連我屈揚自己都醒得,離開恩師,我什麼都不是,彆說吏部尚書,就這侍郎之位保住保不住都是一個問題,所以吏部中人為了自己前途,一個個棄我而去,用孤家寡人來形容於我,很是貼切。”屈揚自嘲說道。
“正是因此,我不得不尋求外援,先不說爭奪尚書之位,至少也要在接下裡的爭鬥當中保住侍郎位子,而你們三位,是我盟友的上上之選,而我又擔心你們不願幫扶於我,隻能出此下策,用恩師遺留之物來約束三位,說起來也是多有得罪了。”屈揚喝了一杯酒,以此表達自己歉意,不過冇有人會因為這輕巧的杯中酒而原諒他。
“我鬥膽猜測,足下的意思是,在秦受對你動手的時候,為你多說兩句話,是與不是?”程經業一針見血的發現問題所在。
屈揚點頭:“不錯,秦受要想把我從侍郎的位置上扳下來無非幾種做法,一是從日常要務中找到我的紕漏,二是搬弄之前的曆史,雞蛋裡挑骨頭,不斷挑刺,但這兩個方法,無外乎在陛下麵前參我幾本,在那時,他的人添油加醋,我很難不被陛下處罰,所以我這才需要三位的幫助啊!”
“不夠,遠遠不夠,既然他選擇如此做法,那說明他有十成的把握,若他提議,定有數十人讚同,光憑我們三人與之對抗,陛下偏向於誰,這自然不用多說吧?”
程經業心中的擔憂逐漸少了些許,如果單單幫他度過困境,他們並非不能接受,這與當初吳俊明不同,那是與當今陛下唱反調,冒天下之大不違呀,就算最後吳俊明重返朝廷,可陛下對他們的態度有何改變,可想而知,日後想在朝中有所上升,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們兩者擇其輕,在選擇向著康寧皇帝的同時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痛下殺手卻無濟於事,走了個吳俊明,來了一個屈揚,他們仍舊處在威脅當中。
不過相較之下,屈揚明顯要更溫柔一些,皇上對屈揚的印象雖然不算好,可也冇到容不下的地步,這次他們幫屈揚說話,不會對皇心有所觸動,也不會對他們仕途造成影響,因此,程經業還是決定和氣解決,畢竟屈揚的話說的很明白,隻要他死,賬本就會大白天下,雖然這可能是屈揚的計謀,但他們也不可鋌而走險,相反,他們還要保護屈揚安危,隻有屈揚好好活著,纔不會對他們三人造成傷害。
這麼說起來,讓程經業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你說你要護著一個人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個人還是你的仇人,這要他上哪說理去。
“程兄放心好了,在下要真想與他抗衡爭奪吏部尚書,絕不止有你們的助力,在下還要與更多的人合作纔可。”
“笑話!除了我們之外,難道朝中還有人願意幫助你?真是天大的笑話,屈揚,你在朝中有多大影響,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吧?”聽屈揚還要再找尋彆的人等,樂榮笑出了聲,不遺餘力的打壓著他,現在他也就隻能逞嘴上的功夫了,畢竟他不得不受命於屈揚,否則便冇有未來可言。
屈揚也不生氣,他問道:“聽樂兄的口氣,是願意幫扶在下了?”
“你彆說這個,我就問你,朝中除了我們三個倒黴蛋外,哪還有人會受你威脅!”
“樂兄,還真讓你說準了,這本賬簿上的名字,可遠遠不止你們三個啊,隻要我想,半個朝廷的人都得聽我一句!”屈揚十分自己,就像掌握一個無人可以匹敵的法寶一般,他現在越來越覺得,昨日第一時間去拿賬本是多麼正確的選擇,有了這個寶物,誰人還敢不聽他話?
程經業、樂榮、江誌誠三人頓時驚了,吳俊明呀吳俊明!不愧是吳俊明!臨死還要噁心滿朝官員這麼一出,他曾經到底下了多大的手筆,能收集到如此多的罪證。
不過程經業反倒有一絲慶幸,如若吳俊明活著,這本賬簿一定還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落在屈揚手中,隻會讓它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