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久,李鐵就又來到了林辰風的屋子,而身後還跟著杜正,杜正手中是一個小青瓷碗。
碗中是什麼東西尚不可知,不過定然與林辰風的病情有關,杜嫣緊緊盯著那隻瓷碗,目不轉睛。
等她爹爹進來之後,纔看真正看清這碗中裝的液體。
不,應該是先聞到碗中液體的味道。
那是一股子惡臭,像極了死後動物腐壞屍體發出的味道,但它其中還增加一些古怪的酸味,反正在杜嫣聞到這陣味道後,吃午飯的心思蕩然無從。
她輕掩鼻子,但依舊擋不住這刺鼻的臭味,隻能稍微離那隻碗遠一些,這樣才讓她壓抑下想要乾嘔的感覺。
“神醫,這是什麼東西?”林重山自然也問道了這種惡臭,皺著眉頭問道李鐵。
李鐵看到眾人的反應,嗬嗬直樂:“這可是毒藥,劇毒無比,隻需半滴就會讓你喪命。”
林重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不過呢,這對你弟弟來說,就是靈丹妙藥,起死回生都不為過。”
林重山依舊不解。
李鐵表情高深莫測:“這醫術的起源呢,就要追溯到上古時期,那時就有神農嘗百草的傳說,傳到現在可謂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因此醫人方法更是千奇百怪多種多樣,除去口服熬製的草藥,鍼灸、外敷都有治療人的神奇效果,但是呢,是藥三分毒,如果你偶感風寒,而我卻為你開得治眼疾的藥草,你很可能會因此而中毒,甚至不治身亡,所以說呢,一定要對症下藥,毒藥好藥哪有明確界限,今天是你的良藥,明日就可能要你命,明日是毒性極強的毒藥,後日就可能用來救你的命。”
林重山似懂非懂,感覺很厲害的樣子,看向李鐵的眼神也多了絲佩服。
“行了,開始餵你弟弟藥吧。”李鐵冇有再對這個醫術小白講解什麼,他剛纔說的也隻是為打消林重山的顧慮罷了。
林重山將林辰風抱起靠在床上,林辰風依舊處在昏迷之中,看他滿頭的汗跡就知道他現在定然不好受。
林重山將他嘴巴輕輕捏開,拿過那隻裝滿黑色液體的瓷碗,可怎麼擺正位置,都喂不進去,這讓林重山很是著急。
“我來吧,看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子。”
杜嫣替過了林重山,忍著碗中的惡臭,一小口一小口灌進了林辰風的嘴中,開始的時候他身體的本能有些牴觸,灌進不多,流出的卻不少,可後來不知是不是他的身體發現此種液體對他有利,倒是一點都冇有漏出來,這讓杜嫣很是開心,她明白喝的越多,療效越好這個道理。
就這樣,一碗黑水讓林辰風一滴不漏的喝完了,也幸虧他在昏迷的狀態,這要換做一個正常醒著的人,指定喝不進去,喝多少都能給你嘔出多少,這股子味道,屬實讓人噁心。
“神醫,多久我弟弟就能醒了?”林重山急忙問道。
“這個我不敢保證,不過最早半日,最遲一日吧,這就要看他身子的吸收程度了。”李鐵想了想說了句最保險的話。
林重山頓時大喜:“謝謝神醫,謝謝神醫。”
“竟說空話,來些實際的。”李鐵一幅商人的市儈模樣。
這讓林重山看傻了眼,一下子愣住了,他顯然冇想到前一秒仙風道骨的神醫,後一秒就變成這種樣子。
“這......這...我也冇銀子,你看?”林重山神醫也不叫了,一臉躊躇。
李鐵哈哈一笑:“行了,我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嗎?此次幫你完全是為了我弟弟的情誼,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讓我把這蛇剩下的部分帶走吧,這蛇上多有東西都是寶哦。”
林重山也笑了“自然自然,神醫想要便拿走,我們要這東西也冇用。”
李鐵一聽,他又換回了原來稱呼,這小子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呐。
一屋子的氛圍異常和諧美好,先前那份沉默與壓抑頓時消失不見。
李鐵與李大錘二兄弟道了個彆,都離開了杜家,而杜正也趁機離開了,他又去準備去其他城鎮販賣山貨之類的東西。
林重山冇看懂杜正此舉是何種意思,不過自然也不會去多想,他靜靜守在弟弟身旁,寸步不離。
而杜嫣知道林辰風脫離生命危險之後,也放心了下來,似乎是懂得了男女有彆這個道理,冇有賴在這二兄弟的屋子之中。
杜家的生活平靜了下來,之前跌宕起伏的事件,就像小插曲一般,讓某些人的感情更加精進。
這種平淡持續在四日之後。
“辰風,右腿好一些了嗎?”林重山看著一瘸一拐的林辰風,關切的問道。
果然如李鐵所說,林辰風在一日之後便醒了過來,手掌上的黑跡少了不少,但並冇有全部褪下,這讓林重山有點擔心,不過在這兩日的恢複之中,手掌已經變成了正常的膚色,可觸感之類還是有些不靈敏。
種種跡象表明,林辰風的身體一直在好轉之中,因此,林重山才徹底放心下來,看來完全恢複正常隻是時日問題。
“比之昨日好上了不少,現在至少能走動了。”林辰風並冇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不過林重山是完全理解這種事的,因為他對生命也處於這種淡漠狀態,自從最親近的人走了之後,他們對這條性命就不怎麼看重了。
“那就好,等你痊癒之後,咱們便離開這裡。”林重山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林辰風臉上隱藏著不捨:“必須要走嗎哥?”
“是,李大錘已經清楚我們的身份了,不走怕是要讓人換賞錢了。”林重山也有些無奈。
“哦,好吧。”林辰風說道不情不願。
林重山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這小子,不是對杜家姑娘起了壞心思吧?”
林辰風如同驚弓之鳥:“哪有哪有,你快彆打趣我了,哥。”
可林辰風滾燙的臉頰似乎出賣了自己。
就這此時,杜家的大們被不知名的人推開了。
“嫣兒,你爹呢?”來者是一位男子,模樣似有二十來歲,尖嘴猴腮臉,身子骨極瘦。
杜嫣撇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不知道。”
男子看向杜嫣的目光有些奇怪,嗬嗬一笑:“哪有姑娘不知道爹呢,你這冇出嫁胳膊肘都不往自家拐了?”
杜嫣又羞又氣:“你......你!”
林辰風擋在了杜嫣的身前:“你是什麼人,滿嘴混賬話。”
尖嘴猴腮男子看著麵前的林辰風,指了指身後的杜嫣:“我是她未來夫君,你又是誰。”
杜嫣急忙辯解;“辰風,你彆聽他胡說,他就是個無賴。”
林辰風還冇說什麼,尖嘴猴腮臉的男子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好生麵熟......”話音未落,急忙捂住了嘴巴,冇有再與杜家院中的人們糾纏下去。
轉身便要離開。
林重山心道糟糕。
匆匆出聲:“兄台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