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院門並冇有像想象之中開的這麼順暢,不過二人也可以理解,畢竟深更半夜一個弱女子,謹慎一些理所應當。
“冇錯!林神醫!十萬火急啊!我們欽差大人馬上就要冇命了!”二人語氣誠懇,想讓對方聽到自己的誠心,此事關乎重大,若是請不回這位女神醫的話,鐘逸死在海津城不說,就連他們的官途,也就到頭了,甚至還會遭受嚴重懲罰。
“欽差?這幾日剛到城中的欽差?”
“是是!欽差大人姓鐘名逸,是位實實在在的好官,自從入城內,日夜想著造福百姓,東西二市設置的善棚就是大人的命令,為了讓窮苦百姓能夠吃上幾口飽飯,大人可謂煞費苦心啊!”聽陳達斌提起,這位女神醫是個善人,從不賺窮人的銀子,若他們故意將鐘逸打造成一個一心為民的父母官,或許能有引起神醫的共鳴。
當然了,這也並非他們胡亂吹噓,賑粥散糧的確是鐘逸所為,其目的可能有所不純,不過效果是一樣的,照樣能夠讓吃了上頓冇下頓的百姓有口熱乎飯。
“他受了什麼傷?”門內沉默片刻,又問道。
“腹中射入響箭,箭頭浸著毒藥,為欽差大人把脈的大夫說......似乎已入五臟六腑。那位大夫還說,整個海津城內除了您林菀如林神醫之外,冇有一人能治得了,所以我二人才受陳帥之命,火急火燎的前來請您,林神醫,您千萬不能見死不救啊!”
“等我片刻......”女子清冷的聲音戛然而止,腳步聲愈行愈遠,留門外二人不知所措,他們一幅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知林神醫到底同意與否,若是回絕,他們又該怎樣向陳帥交差呢?
等待的時間不長,“吱鈕”一聲,門從裡麵打開了,藉著院內的燭光,兩個校尉看到一位妙齡女子緩緩走出,女子一身素雅綠裙,上著淡紫薄衫,紫衫上鑲繡著白色的舒捲祥雲,再往上看卻是一張極為精緻美麗的臉龐,眉若遠山,眸如星辰,一張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素麵不施脂粉,纖手不點丹蔻,隻是靜靜站在門口,卻已勝卻世間群芳眾豔。
冷豔!
這是兩位校尉對女子的第一印象,如幽蘭獨生於空穀,亭亭如玉,孤傲不群,卻豔驚天下。
他們失神片刻,彷彿心跳都漏了半拍,二人身為陳達斌信任的屬下,其地位在錦衣衛中自然不低,見過的場麵更是不少,可在這塵俗之中卻從未見過如此美色,心中不禁感慨,此女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機會聞啊!
“走吧。”女子身後揹著一個不大的箱子,隔著很遠便能聞到箱中的藥草味道,這正是她平日裡行醫用的藥箱,裡麵裝著各種醫用器械與常用藥材,方纔的離開正是回屋取她的百寶箱。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然有在高超的醫術,冇有藥草也枉然。
不知是否是顏值加分,又或者是隔著木門聲音並不能完全穿透,女子再次開口後令二人心曠神怡,就好像聽到人間最美妙的音樂一般。
也正是這兩個字,令他們回過神來。
緊隨女子的腳步,三人來到路口,女子停下,其中一位校尉纔有機會問道:“您......您就是林菀如林神醫?”
“嗯?我不像大夫?”林菀如神色冇有一絲變化,很平靜反問道,她麵對質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不不......隻是,我們隻是驚歎您是位女子......”話一出口,校尉立馬後悔了,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隻是與這位脫塵出俗的女子搭個話,可冇想到緊張中竟然說了這些荒唐話。
果不其然,林菀如冷冽道:“女子當不得大夫嗎?醫者為父母,病患如子女,父母對子女都是一樣的照顧,病患卻要挑父親或母親來照顧?世上有這樣的子女嗎?”
校尉漲紅了臉,一句話說不出來,林菀如一開口便將他嗆了個半死,這類女子就像沾滿毒液熟透了的紅蘋果,外表光麗,令萬物暗淡無光,可一旦觸碰,保證讓你屍骨無存,自己身份,她什麼段位,若有一位極其優秀的男子,或許能讓她卸下這層冰冷強硬吧。
校尉深知沉默是金的道理,從此之後一句話不說,唯恐得罪了她而放棄救人。
臨出發前,矛盾又發生了,錦衣衛二人皆是騎馬而來,可林菀如冇有馬,海津城指揮使衙門距此遙遠,若是走路,一個時辰都到不了,可鐘逸的情況又耽擱不得。
其中一位校尉思來想去,看著麵前兩匹馬無奈道:“怕是隻能委屈神醫了,隻有與我二人其中一位共乘一匹才能迅速趕回,事有輕重緩急,我等也知男女授受不清,可欽差大人的病情等不及啊!”
林菀如瞥了他一眼,一句話冇說爬上了馬,向城中的方向駛去,身後揚起一陣灰塵。
原地剩下兩名錦衣衛不知一陣無語,其中一位冇忍住笑道:“你的計劃落空了,想要一親芳澤怕是不可能了!”
“滾!我就是為了儘快趕回衙門,誰知這怪脾氣的女神醫會不會扭捏而耽擱時間呢,我哪有什麼邪念,可未曾帶想她竟然會騎馬,她若是早說我還會提這個嘛。反倒是你,想跟人搭個話還讓無情嘲諷一頓,這女人招架不住吧?”
說起另一位的醜事,他臉上顏色也不好看,果真人越有本事脾氣越怪,尤其是女子!不過他仍是狡辯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我那是為了調查她底細罷了,若是接回來的不是林菀如,咱們兩人如何向陳帥交差!”
另一位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指著前麵道:“趕緊攆吧,要是追不上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同一匹馬,畢竟林菀如騎走了另外一個,不過兩個大男人共同駕馭一匹馬,略顯擁擠不說,氣氛也比較尷尬,兩男人緊緊貼在起一起像什麼樣子。
坐在後麵那人想象著身前要是林菀如這該是多麼令人血脈僨張的一件事,嗅著女子身上獨特的香味,使人浮想聯翩,可轉念一想,這種女人可不是他能夠駕馭得了的,哪怕僥倖擁有,也隻會給自己增添禍端罷了。
林菀如有心等他們,將駿馬的速度降低,等聽到背後的馬蹄聲時才又加快,錦衣衛兩名校尉品著女子颯爽的騎馬之姿,頻頻咂舌,原來女子中也有騎技這麼好的人。
入城後,林菀如甘心屈於二人馬後,畢竟要讓二人帶路才能找到錦衣衛指揮使衙門的地址。
從對女色的欣賞中兩人逐漸脫身,他們清楚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治好鐘逸的致命之傷,稍有一刻耽擱便多增一刻危險,鐘逸向來對底下兄弟們不錯,對他們二人也是如此,所以於情於理,他們都不希望鐘逸出什麼事。
三人將馬的體能發揮到了極致,兩邊的景象飛快倒退,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如此儘力,將原本的時間縮短了一半。
快到衙門的時候,他們遠遠看到門口有一群人翹首張望,除了等請醫的二人,哪還有彆的用意。
好在他們不負眾望,將海津城中的林菀如林神醫請了回來,在眾人簇擁下,將林菀如帶到了鐘逸的床榻前。
陳達斌聽到訊息時已等在門口,錦衣衛指揮使以最尊貴的禮儀對待林菀如,足以想到鐘逸與陳達斌的交情和對他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