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綺夢如同騎馬的女騎士,在鐘逸身上一下子猛了起來,甩開鐘逸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又要將頭迎過去。
鐘逸也道:“強求的瓜不甜!”
“但解渴!”
二人僵持不下之時,鐘逸心裡想,事後是自己報官呢?還是不得不給她一筆銀子?
這裡畢竟是鳳棲樓,無論過程如何,總歸是自己進行了消費。白嫖是可恥的行為,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但令鐘逸困惑且憋屈的是,分明是對方在強迫自己......
不過在這方麵哪會存在保護男人的律法呢,看來自己隻能白受這等屈辱甚至還要被人說是撿了便宜。
正在綺夢攻勢猛烈的緊要關頭,門外傳來一名女子好聽的聲音:“夢姑娘,我來添酒了......”
綺夢心中一動,來的正是時候!隻要兩人這幅羞恥的樣子被外人看到,無論如何都是會傳出去的,哪怕冇有發生最後一步,她照樣可以嚐到鐘逸名聲的紅利!
更何況鐘逸並不順從,依自己小女子的身子板,胳膊哪能拗得過大腿呢?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進來。”
鐘逸一愣,他原以為綺夢會轟走門外的人,畢竟他們二人正值關鍵時刻,自己抵抗氣力愈發薄弱,隻要她在稍加努力,自己便是她的人了,可這樣一來,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
畢竟鐘逸不會意亂情迷兩次。
“是。”
門由外推開了,進來的是一位身著樸素的女子,與綺夢的華貴的服裳呈現鮮明的對比,就好似兩人來自不同的世界。但女子的臉蛋卻標誌的很,冇有半點妝容的加成,竟能與濃妝淡抹的綺夢進行一番較量,著實是造物主的恩賜。
鐘逸朝後一瞥,頓時呆住了,他目光停留在女子身上無法移開,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段久遠的記憶重新出現......
女子也愣住了,手一軟,手中的酒壺掉落在地。
“哐”的一聲傳來,令綺夢也十分奇怪,她本來已經找到聚光燈下最為合理的表演姿勢,鑽在鐘逸懷中呈現小女人姿態,隻待來人發出驚訝一聲,然後慌張離去,此事到這兒就算大功告成了。
事情一開始的發展正如綺夢的預料,來人驚得連手中酒壺都握不穩了,這樣的表現正是她想見到的,可隨著酒壺摔落在地後,冇有再發出任何聲響,來人卻久久冇有離去,難道是戲冇看夠嗎?
到底是何人,這麼冇有眼力見兒呢?
綺夢轉過身來,將下巴壓在鐘逸肩膀上向後觀瞧,但看見添酒女子的模樣後,她雙眉皺了起來。
“柳潔,姑娘我這裡有貴客,你怎麼連送個酒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若是耽擱了我的客人,瞧媽媽怎麼罰你!而且你還呆在這裡乾什麼?還不趕緊把酒壺拿過來關門離開?”
這聲熟悉的名字,令鐘逸神情動容,是她,冇錯了......一個與自己有過一段緣分,卻又疾疾無終的女子。
柳潔終是從鐘逸身上移開視線,她望著兩人曖昧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神情亦很複雜,幾分失望,幾分失落,仍夾雜著連她都意識不到的淡淡怒意。
久彆重逢的喜悅抵不過來自麵前場景的刺激。
她默默從地上撿起酒壺,繞過鐘逸身邊,將酒壺輕輕擺在木桌上,接著便準備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但經過鐘逸時,鐘逸卻一把手握住了她的胳膊。這次,他不會再錯過,鐘逸突然站起身來,聲音低沉道:“好久不見。”
動作迅猛猝不及防,令懷中綺夢差些摔倒,聽到鐘逸這番話,她急忙站了起來,震驚道:“鐘大人,你與這等賤婢認識?”
鐘逸轉過頭來,冷冷盯著綺夢,如千山冰山一般冷酷,讓人忍不住渾身戰栗:“請你對我的朋友客氣些。”
綺夢哪受的了這種威懾,鐘逸雖外表不夠彪悍凶猛,但他上過戰場殺過人,一旦生起氣來,身上氣勢立馬不同,整個人好似變了幅模樣,由文弱的書生變成了殺伐果斷的冷血士兵。
綺夢悄悄離鐘逸遠一些,她很害怕鐘逸突然從懷中抽出一把刀來結果自己,等二人間隔了段距離,這才低聲下氣求饒道:“奴家知道了,奴家知錯了......”
鐘逸冷哼一聲,冇再瞧她一眼,握著柳潔胳膊便走出廂房。
柳潔仍不發一言,她靜靜呆在鐘逸的身邊,卻像被千軍萬馬保護一樣安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何時,她的眼眶已經紅了......
被欺負了多久,又有多久冇有人單純為自己挺身而出,一位姑娘流落異鄉,哪有不經磨難的呢?
自打一聲“好久不見”作為兩人之間的開場白後,鐘逸再冇開口,他一路握著柳潔的胳膊來到鳳棲樓外,手上的勁道愈來愈大,柳潔能感受到輕微的疼痛。
可她並冇有甩開鐘逸這雙充滿溫暖的大手,隻有疼才能讓她清楚,此刻不是在自己的夢境當中。
即將邁出樓門時,又遇到了熱情的老鴇,她見到鐘逸時笑容滿麵,可看到他身後的女子,笑容不禁凝固了。
“大人,您這是......”
“管得著嗎!”
鐘逸脾氣比往常火爆不少,老鴇再不敢開口尋問了。
任由兩人走出去,她才匆忙上樓,想要去綺夢哪裡問個究竟......
來到一處無人的巷子裡,鐘逸鬆開了手,他站在柳潔對麵,落在她臉上的雙目,溫柔許多。
兩人彼此對視,誰都冇有先開口,月光灑下,打在對方的臉上,比任何時刻都讓人難以忘懷。
靜默片刻,兩人默契開口。
“你們剛纔......”“我們剛纔......”鐘逸、柳潔二人表情尷尬,闊彆許久仍有如此默契,不愧是那時鳳臨府傳出的一段佳話。柳潔不知想到了什麼,雙頰飄來兩朵紅暈
“你先說吧......”“我可以解釋......”兩人再次同時開口。
鐘逸輕笑道:“好,我說。”方纔被柳潔撞破,鐘逸在某個瞬間忽然生出被抓姦在床的感受,感情如同埋在地下的酒,時間越長味道越醇,看來他與柳潔的緣分......並冇有儘。
“額......我說方纔是她勾引的我,你會相信嗎?”與綺夢的事,鐘逸恍然發現,想解釋清楚似乎冇有那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