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逸想到的自然是昨日冰在水中的花膏,雖然現在不知道冰成了何種程度,但心中的期待仍舊不減。
鐘逸疾步向郊外走去,可奈何酒勁發作,雙腿就像棉花一樣,怎麼都快不了。
鐘逸隻好壓抑住自己灼熱的內心,一步步向郊外走去。
太陽隱去,夜幕初降。
鐘逸心生感概,這頓酒喝的正是痛快,從正午喝到現在,幸好自己在大學中的應酬不少,酒量也被鍛鍊了上來,如若不然就陪他老丈人去了。
鐘逸心中想到這老丈人,心中也是一樂。
這胃口算是掉起來了,鐘逸能清晰的說出林家的現狀,自然有解決林家困難的能力,可為什麼不說呢,鐘逸心自有打算。
第一,鐘逸不可能將自己全部能力暴露,隻要自己還有所保留,就會產生神秘感,就會讓人有忌憚的地方,很多時候這種壓箱底的東西都能救自己一命。
第二,錦上添花自然不如雪中送炭,鐘逸明白,現在的林家並冇到山窮水儘的地步,如果自己現在就將解決方法告之,頂多起到添花的作用,這件事過後鐘逸也會被慢慢遺忘,如果真到生死存亡的關頭,鐘逸在站出來,這才能將自己起到最強大的作用。
鐘逸對於這頓午宴全是算計,從開頭到結尾,每個細節都經過精密的計算,所以這頓午宴,鐘逸吃的不虧。
鐘逸與小二的邪惡交易也會在之後慢慢起到一定作用,鐘逸出錢讓小二在酒中加水,雖然初喝不會有多大影響,但當林重山在這酒醒之後,回想到這股味道,會噁心的吐他個幾個時辰。
上一輩子鐘逸的女朋友就是讓鐘逸這麼戒酒的,所以他仍舊刻骨銘心。
而因為慣性思維,隻要鐘逸請林重山赴宴,林重山就會想起這種味道,自然會自己帶酒,這時候如果林重山再喝多的話,這酒不就全憑鐘逸處置了麼?
……
鐘逸不覺已經來到了這條小溪旁邊,雖然現在還是酷夏,但夜晚的水邊仍舊是有些涼的。
鐘逸打了個冷顫,酒醒了不少,可酒勁卻冇有下去,感覺身體軟軟的。
幸好這幾個罈子並不是太重,鐘逸一罈一罈的全部拉了上來。
現在的鐘逸期盼之色溢於言表,眼睛瞪大,緊緊的盯著這幾個罈子,輕手輕腳的將它慢慢打開。
映入眼前的是一塊塊膏狀物體,因為存與圓壇之中,所以形狀也是呈現出圓狀,鐘逸拿起一嗅,一股濃鬱的玫瑰香味充斥著他的鼻子,用手輕摸,發現這花膏略顯堅硬。
看樣子,是成了。
這時的鐘逸,心裡像灌了一瓶蜜,眉角含笑,臉上隱約泛著紅光。
可轉念一想,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鐘逸在心中提醒著自己。
於是又小心翼翼的將隨身攜帶的酒精均勻的灑進每個罈子之中,然後封緊罈子,埋在土中。
鐘逸現在所做的就是製作香水中最重要的一步,去除雜質,隻有香精的純度足夠,所做出的香水才配稱做香水。
鐘逸自然慎重再慎重,因此耗費了不少精氣神。
將這步完成之後,鐘逸的身體機能終是到了極限,癱在溪水邊呼呼大睡起來。
……
而這時的林雪瞳則呆坐在床上,已入深夜卻無半點睡意,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們的鐘逸。
男人深夜不歸的理由有很多,但其中最多的緣由便是留戀於煙花柳巷。
很顯然,林雪瞳認為鐘逸必是如此。
本來對鐘逸的態度在逐漸變好,可由於上次的送花事件,林雪瞳對鐘逸積累的好印象瞬間全無,而這次徹夜不歸,更是讓林雪瞳失望透頂。
失望中透漏著憤怒,而更多的怕是傷心。
而我們可憐的鐘逸正熟睡在夢鄉之中,怎麼會瞭解林雪瞳的想法,恐怕鐘逸明白這前因後果之後,會為自己寫本自傳小說《鐘逸冤》了。
……
第二天如期到來。
因為心有所念,鐘逸醒的格外的早。
醒來之後便投身於除雜這一事業之中,他先把土中深埋的罈子刨了出來。
雖然刨這一動作略顯滑稽,但異常形象,因為鐘逸冇有任何工具,隻能用雙手一點點刨開。
拿出罈子的鐘逸雙手微微顫抖,一是因為刨的真累了,二則是心中略顯激動,幾日的忙碌全看這一下子,是成是敗,就看罈子中的東西了。
鐘逸小心翼翼的揭開蓋子,而罈子裡的東西卻讓鐘逸驚呆了。
昨夜的花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加入的酒精卻連一點味道都聞不到,現在隻剩半壇下晶瑩透徹的液體,從上看去,連壇底的紋路都可看的一清二楚,而那壇中的液體像水卻並非水,因為它異常粘稠,這種狀態很是矛盾,就好比一罐蜂蜜,但你看去卻和水無半點不同。
這……就是香精?
鐘逸伸出手指從這液體中一攪,拿出之時手指已粘上了滿滿一圈的液體,手指還未放到鼻下,鐘逸卻早已聞到這液體的味道。
這種味道很是奇怪,它雖散發出的是玫瑰的香味,但又與玫瑰不同,它的味道並無玫瑰的濃鬱,更不是淡淡的味道,它居於二種味道之間,又高於這二種味道,鐘逸有種錯覺,這種味道傳入的不是他的鼻中,似乎是他的靈魂中,說起來確實可笑,但鐘逸卻有切身體會。
鐘逸上輩子也不是冇有做過香水,可這種味道卻是第一回嗅到。
鐘逸心中陷入了沉思。
忽然,鐘逸腦中靈光一現,這可能與所用器具和製作方法有關。
鐘逸上輩子的所用器具與方法都有工業的介入。
而這次,使用的是真正糧食所釀的酒,酒精的熬製也是使用的木火,花朵也並不是人工規模種植,無半點化肥農藥成分。
方法更是如此,深入水中,埋在地裡,步步貼近自然。
鐘逸想到這裡,不禁釋然,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這時鐘逸才注意到自己臟亂的衣物,身上也是感覺粘粘的,一股汗臭味與酒味夾雜的怪味充斥著全身,鐘逸皺著鼻子,對自己很是嫌棄。
雖然清晨的水冰涼刺骨,但畢竟是夏日,鐘逸還是可以忍受的,脫了衣服,一個打挺跳進了水中。
泡著泡著鐘逸想起了之前冬泳的時候,顯然如今的情況比那時候已經好之又好了,於是鐘逸不禁多泡了一會,身體對水溫也是逐漸適應過來。
忽然,鐘逸看見一條大魚從腳底遊過,鐘逸玩心大起,而且他現在的肚子極其空蕩,吃條燒魚也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裡,鐘逸立馬追了上去,拿出了當年遊泳健將的風範,一路隨著魚遊向了下遊,每當鐘逸用手觸碰到它之時,它便突然加了速,好似在戲耍鐘逸。
這可讓我們的鐘逸很是生氣,於是便狠吸一口氣,然後沉入溪中,朝著魚的方向就猛紮過去。
鐘逸起初在水中還能看到魚的身影,可時間一長,能見度就降的很低了,而且眼睛火辣辣的疼,鐘逸隻好半眯著眼睛,奮力向魚遊去。
突然,眼前一白,鐘逸急忙睜開眼睛,而且手還在前麵撲棱著。
咦?鐘逸一愣,入手卻是一種柔軟的觸感。
“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