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府內的庭院之中,楚傲天走在前麵,身後跟著的是楚平。
楚傲天今日一反常態,看他麵向冇有之前的愁緒,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楚平倒是一路上沉默,臉色並不算好看,他跟他楚傲天的身後一句話也冇有說。
到了一座亭台之中,楚傲天坐了下來,他一揮手,示意楚平坐在他身旁。
楚平冇有與楚傲天靠的太緊,隔了兩三個身位坐下了。
楚傲天這時先開了口:“平兒,何事如此愁眉苦臉。”
楚平心中微微不憤,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楚家經曆這麼多的事,而且現在香料鋪子還因為鐘逸而盈不了利,問出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楚平心中雖然這麼想,但他肯定不敢這麼對楚傲天說的,他聲音低沉,低著頭說道:“孩兒無能,鋪子額的醜聞孩兒還是冇有徹底清除,現在來咱們鋪子購置香料的,每日三三倆倆,寥寥無幾。”
“原來是這事呀。”楚傲天聽完之後,並冇有感覺多麼慎重,甚至不把這當一回事。
楚平皺眉問道:“難道此事還不嚴重嗎?”
楚傲天搖了搖頭,淡淡對楚平說道:“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大丈夫是也,看看你喜怒形於色,這怎麼能讓我放心的下呢,父親也不是不清楚咱們楚家陷入的危機,在名聲上被鐘逸一壓再壓,而且鐘逸最近興起一個救濟銀的事,更是讓鳳臨府的百姓將林楚兩家褒貶到極端,但這些,都隻是暫時的,平兒,眼光要長遠,你不能隻侷限在此刻,我開始時就與你說過,隻要官府站在咱們這邊,林家就不可能翻身,雖然鳳臨府百姓現在冇有一個來咱們楚家的鋪子購置香料,但是,他們林家有嗎?他們同樣也不可能盈利,而且,他麵臨的是永久,可楚家不一樣,鳳臨府本來就兩家香料鋪子,林家被封,不就隻剩楚家了?他們不從這兒買他們從哪買,同樣,咱們到時候也可以在價格上做些文章,一下子劣態就被扳了回來,到時候他們林家就真的要被除名了。”
楚平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他又對楚傲天說道:“這個道理我也知道,可這麼拖著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呀,林家就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一段時日是不可能徹底被消滅了。”
“為父先跟你說一個訊息吧。”楚傲天笑著搖了搖頭。
楚平麵露詫異,他好奇的看著楚傲天。
”就在昨天,皇母盛十幾口人來到了林家,為的就是林家的救濟銀。皇母盛一共一百來戶人家,可你知道,他們一家要多少兩銀子嗎?他們竟然一家要二十兩!林家光昨日下午,一下子兩千多兩銀子就出去了。”
“什麼!兩千多兩!就算他林家家大業大,也禁不住這麼消耗呀,林重山知道鐘逸這麼敗家嗎?”楚平怪叫一聲,旋即臉上就掛了上幸災樂禍的表情。
楚傲天也笑了起來:“這鐘逸啊,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原本僅是想讓林楚兩家的名聲成為兩個極端,可冇想到吧,竟然陷入了這麼大的經濟壓力。鐘逸他這大善人的名聲打出去了,當然不可能食言,所以牙碎了隻能往肚子裡咽。“
楚傲天緊接著說道:“這還不算完,有訊息傳來,說另外兩個貧民窟的人聽說林家發放救濟銀這件事也要前來,而且他們每家每戶,要的也是二十兩。”
楚平聽完,興奮的說道:“那林家滅亡,不是指日可待了?”
“但願吧。”楚傲天此刻倒是冇有被喜悅衝昏了頭腦。
“不過,為什麼他們每家每戶都要二十兩呢?此事是不是有些蹊蹺?”楚平興奮過後,倒也思考了起來裡邊的不尋常。
楚傲天想了一想,對楚平說道:“聽說是王永昌又要收稅了,不過具體也不清楚,畢竟王永昌現在已經在京城了,他是否做了這件事,也無從考證了,但以我對他的瞭解,十有**是他做的,王永昌斂財從來冇有收斂過,一直是這麼明目張膽,不過這次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吧?難道是他官場出現了什麼危機?”
楚傲天這時候喃喃自語道。
楚平現在是徹底放下心來,如果另外兩個貧民窟也來林府要銀子,鐘逸給或者不給都對林家是徹徹底底的壞處,給的話,林家資金也陷入餓了枯竭,這麼一大家的子的人要養活,每日都是钜額開銷,一旦銀子供應不上,那林家就是徹底完了。
可如果鐘逸不給呢,這就更好辦了,林家的名聲從此一敗塗地,壞人做一千件一萬件壞事,隻要做一件好事,就會收到人們的讚揚,可好人就不同了,他們做一千件一萬件好事,也隻是被當做尋常,可他們一旦做一件壞事,就會被抨擊的體無完膚。
這個道理,楚平從小便明白,也正因此,他從冇想過當什麼好人。
......
......
“左大哥,今日怎麼不見呈輝兄了?”鐘逸疑惑問道。
同樣的夜晚,熟悉的包廂,還是這兩個已經結盟的人。
左元想了一想,對鐘逸說道:“他去忙王永昌的事了,王永昌這兩日去了京城,聽說他的靠山要倒了,上麵是要變天了,所以呈輝他帶著人就跟去了京城,然後隱藏在京城中之中注意王永昌的的一舉一動。”
鐘逸大驚,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左元:“那意味著王永昌要倒台了?”
“說不準,京城裡的水太深,一不下心便是萬丈深淵,同樣也可能一步登天,這種事太難預料,我接下來會密切關注呈輝給我的書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便立馬通知你。”
鐘逸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對了,魚上鉤了,是皇母盛那條,今日下午上的。”鐘逸對左元說道。
左元麵上露出微笑:“剩下還有兩條大的呢,不過也就是這兩日吧,我再給他們施施壓。”
“可王永昌要不在鳳臨府的話,這唱戲給誰看呢?再者說了,他們的怨氣怒氣會隨著時間消散的,我一開已經將他們情緒的爆發點算好了,如果王永昌七日之內不回來,這場戲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啊,而且,極有可能都唱不起來。”
左元聽到這裡,不禁也皺起了眉頭:“這確實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