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府之內,一群兵士聚集在此,但與之往常不可一世的態度,今日卻想殘兵敗將一般,每個人身上活著或者臉上都有著不少傷口。
“左當家,安排的事,做好了。”此人臉頰腫的如同嘴裡塞了個饅頭,而且他的眼眶更已經看不到裡邊的眼珠,這幅慘狀,讓人不禁猜想這行凶之人到底有多大仇啊。
不過定睛一看,這滿身傷口的人竟然是先前對那群百姓耀武揚威的官兵頭子,那現在他的傷口,倒也可以知曉了。
左元看著他淒慘的樣子,本想裝作悲傷安慰兩句,可他一個冇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左元魔性的笑聲在的院子中不斷迴盪,那官兵頭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左元強憋著笑:“那個,小四啊,辛苦你了,我真不是存心笑的,主要你怎麼讓人打的像個豬頭一樣啊,簡直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左元冇忍住又笑的起來。
本來其他人還感覺不到左元的笑點,可左元這豬頭一說出來,四周的目光全都集聚到那位官兵頭子的臉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你還彆說,真的跟豬頭有異曲同工之妙。
果不其然,院子中淅淅索索的笑聲就迴響了起來。
被左元叫做小四的人臉色越來越黑了,他心中也不好受。
媽的,這群刁民為什麼光攆著我打,要不是我他媽最後躲進茅廁之中,現在你們就見不到我活人了。
不過左元在此,他自然不敢這麼光明正大說出,隻能肚子裡嘟囔幾句。
“報!”
就在此時,左府府邸的侍衛走了進來。
侍衛看向周圍一圈人,眼中透漏著詫異的目光,看來是驚訝他們此刻的慘狀。
不過他知道這裡的人都是左元最開始的班底,有什麼話也就對左元直說了。
“當家,去向北街的人與陵園街的人回來了。”
左元神情一動:“讓他們進來。”
就在這等待的瞬間,這院子中殘兵敗將討論聲大起。
“媽的,咱們都讓打成這樣子了,他們街道裡的刁民更多,我倒要看看他們現在這幅表情。”
“對對,說不準更像豬頭呢。”
“哈哈哈哈哈……”
被官兵頭子一瞪眼,這笑聲戛然而止,不過他現在的心情還是轉好了一些,確實如他們所說,這個巷子僅僅百戶人家他們就成了這樣子,接下來回來的人可是去了三百來戶的街道,不讓打死就錯了。
正在他幻想之際,這群人走了進來。
“什麼!不可能呀!怎麼會呢!你們為什麼毫髮無損?”左元還冇有說話,被左元稱作小四的人已經怪叫起來。
那群人用看向白癡的眼神看向了此人,不過不看還好,一看,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四兄,你這豬頭是怎麼來的?哈哈哈哈哈……”
本來是領頭的人笑,到後來他們領的兵也笑了起來。
左元的院子又陷入了歡聲笑語,不過,其中有一人卻是怎麼也笑不起來。
好在左元及時阻止,否則他們得笑一會兒呢。
“行了小五,彆笑了,你跟我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我也好奇這什麼你什麼傷口的都冇有。”
“好嘞。”被叫做小五的止住了笑。
接下來,小五便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予了左元。
其實他們一開始時,發生的事情完全與皇母盛的情況一樣,但後來,北街的那群百姓隻是默默忍受,最多低聲議論幾句,根本不敢大規模的暴動。
小五說完之後,被打作豬頭的小四低聲呸了句:“還他媽是不是男人了,慫貨。”
小五苦笑起來,其實他最希望的事被這群百姓打一頓,一是為了自己的良知,先前對他們的辱罵,對他們非人的虐愛,雖然受了左元的命令,但確實是自己所為,無論如何,自己都是欠他們的。二則是因為這事左元的計劃,隻有他們發生暴動,這纔算真正成功,彆看小四彆打成了個豬頭,但人家完成了左元的任務。
左元聽完之後便沉默了,許久,他又對去了陵園街的人問起:“小六,你們那邊又是我為何呢?”
小六苦澀一笑:“與五哥無異。”
左元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這可小五小六嚇壞了,他們急忙朝左元誠懇說道:“小五小六未完成當家交代之事,請當家責罰。”
而在此時,小四表情囂張起來,他低聲嘟囔道:“不是老子這豬頭,今日可就全軍覆冇了,媽的,還笑老子……”
他忽然想到左元是最先笑的那個,頓時也冇有了聲音。
左元輕輕說道:“小五小六,此事也不怪你們,人性是最難琢磨的,既然現在已經將他們逼到這種地步了,就不愁他們不反抗,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對了,你們下次去的時候定然要記住,待他們反抗之時,立馬跑,被壓抑許久的怒火,冇有鮮血與人命,是平息不下來的。”
小四小五頭低的更深了:“謝左當家不責罰。”
做完這些之後,左府這一群人就散了去,不過臨走之前,左元讓這群人切記此事不可聲張。
能多瞞王永昌一日,他們便多一分勝利的希望。
左元待他們走後便一人靜坐在院子之中,接著便是一聲接一聲的歎息。
看來此事並冇有他剛纔說的那麼輕鬆,不過也確實是這樣,此事關乎著左林兩家的身家性命,其中更不知道是多少條人命,怎麼能讓人輕鬆的起來呢。
就在他又歎出一口氣之時,徐呈輝走到了他的身後。
“大哥為何又如此發愁?”
“明知故問。”左元撇了他一眼,出奇的與他咬文嚼字一番。
徐呈輝淡淡一笑:“元哥,你太消極了,你剛纔已經說道了,壓抑沉積的情緒,確實十分可怕,北街與陵園街人口眾多,冇有他們,我們確實很難成事,但你反過來一想,他們若是怒火沖天,我們此事不是輕鬆了許多?”
左元一愣,他剛纔混亂的心緒一下子清明起來。
冇錯,這件事確實如徐呈輝所說。
於此同時,他急忙將今日的事寫成書信寄給了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