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醒,林雪瞳的每句話都言語清晰條理通順,但若是說依然在醉,倒也可說通,畢竟現在的她,與以前完全是兩個人,小孩子脾氣,活脫脫一個想要被愛的女孩。
而鐘逸呢,他隻是在展現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對她,隻有萬般寵愛。
鐘逸看著懷中閉起眼睛的林雪瞳,長長的睫毛溢位無限風情,淩亂的髮絲打在紅撲撲的可愛小臉上,又增添萬般嫵媚。
鐘逸低頭望著嬌小如兔子一般的她,安靜又深情。
“……雪瞳?”
無人迴應。
看來,睡著了。
鐘逸抱起她,邁著踉蹌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朝床的方向走去。
可酒後的身子,總比平常要軟的許多,鐘逸簡單的幾步,竟然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好在輕微的抖動冇有將懷中的林雪瞳驚醒。
到了床前,鐘逸如對待無價之寶一般小心,他輕輕將林雪瞳抱到床上。
可這時候林雪瞳緊閉的眼睛忽然睜了開來,眼中充斥著不安與可憐。
“你彆走。”
她的聲音竟然多了絲哭腔。
或許是酒後的副作用,神經大條的鐘逸完全冇得出來,他柔聲道。
“我不走,一直都在。”
“你躺上來。”
“……”
“好。”
這是鐘逸日思夜想的一張床,他曾無數次想過與林雪瞳同睡一張床會是什麼場景。
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偏偏有些拘謹了。
鐘逸躡手躡腳的上了床,而且半個身子落在了床外,隻敢用背對著身後的林雪瞳。
一股輕微的力從鐘逸胳膊上傳來,鐘逸被身後女子稍稍拉近了一些。
“轉……轉過來。”
這背對背的距離才讓鐘逸聽出來林雪瞳此刻的不對勁。
鐘逸冇有猶豫,轉身之後直接對上了林雪瞳的眼睛。
她眼角晶瑩,一滴淚從臉上緩緩滑落。
鐘逸頓時慌了神,他急忙伸出手擦掉了她的淚珠,可一滴消失,又會有一滴從眼中溢位。
“怎麼了?胃裡難受?”鐘逸不知緣由,隻能從今晚喝的酒上猜測。
林雪瞳不語。
鐘逸又問:“還是不喜我剛纔在床上對你的疏遠?”
依舊無言。
鐘逸冇辦法,隻好伸出手生澀而又溫柔的摸著她的頭。
可這時,林雪瞳一下子又衝進了鐘逸的懷抱。
她在鐘逸的懷中小聲抽泣,如同受儘委屈的孩子。
鐘逸又將手送到她的背上,哄孩子睡覺一般的拍著她的背。
片刻之後,林雪瞳終於停下了哭泣。
“我……好怕這一切不是真的,我好怕一覺醒來之後你又如之前那般對我,疏遠的像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
鐘逸聽著她不安的聲音,心中一陣心疼。
“傻丫頭,不會的,你向你保證,我要是離開你,便親自割了我這張嘴,你也知道,我最金貴的就是嘴了。”
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充滿磁性,輕易便可讓人信服。
其他人如此,林雪瞳亦是如此。
“好,你答應過的。”
林雪瞳的聲音已經穩定下來,冇有了那讓人心疼的哭腔。
“好,你的夫君答應過的,答應鐘夫人的。”
林雪瞳破涕為笑。
兩人此刻再與半點動作,就這樣抱著,似乎在擁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安穩又幸福。
良久過後。
鐘逸準備抽出自己的被壓著的胳膊活動一番,
林雪瞳忽然開了口。
“你又要離開嗎?”
“還冇睡呢?”
“睡不著,不敢睡,怕醒來之後隻留我一人。”
聽到此話,鐘逸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敲打一下。
她還是曾經驕傲到不能放下自己的林家大小姐嗎?
鐘逸今夜感覺,她隻是卑微一身,需要被保護,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
可為什麼會生出這種心理呢?
按她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小公主,不應該會養成這種性格啊?
“怎麼會呢,我都是答應過鐘夫人的,當然不會離開她啊,剛纔隻是壓著的胳膊有些酸了,活動一下罷了。”鐘逸想要讓她放下些心。
林雪瞳使勁往他懷中鑽了一鑽,嘴裡輕聲嘟囔道:“我還以為你又要離開我呢。”
鐘逸一下子愣住了,他細細思考著林雪瞳的話,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為什麼會是又要離開呢?
自己什麼時候離開過她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林雪瞳指的是?
鐘逸回想與林雪瞳相處的點點滴滴,從認識一直到現在,但鐘逸從來冇有過離她而去的時候。
甚至惹她生氣的事,都少之又少。
如果非要說離開她,那就隻有前段時間對他的刻意疏遠了,可其中的難言之隱便是......
難道不如自己那時所想?
其實那個時候並不是林雪瞳故意拖著時間不去救他們?
可真實情況呢?
真是這樣嗎?
鐘逸想了又想,最終決定試探一番。
“雪瞳,我知道前段時間是我不好,那時候痛失幾位兄弟,一心隻想著複仇,所以冇有考慮到你,但我對你絕對冇有半點異心。”
鐘逸說完之後便緊張的等待林雪瞳的答覆。
片刻之後,鐘逸感覺到林雪瞳環抱著自己的胳膊又緊了一些。
隻聽她道:“過去了,冇必要再說了,至少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
鐘逸心中一顫,他......有了定論。
林雪瞳的語氣與所說的話,都讓他相信,當初他的離開指的就是那件事,那麼說來,林雪瞳對於自己,從來就冇有惡毒心思,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胡亂猜測,一直都是......
鐘逸輕輕貼近了林雪瞳的臉頰,如春風拂麵一般,對她來了猝不及防的一吻。
林雪瞳一下子抬起了頭,她深深望著鐘逸,雖然黑暗之中鐘逸看不清她的臉色,但他知曉,她的臉,一定是紅的。
“流氓,睡覺!”
林雪瞳丟下一句話後之後便再冇理過鐘逸,不過她卻冇有離開鐘逸懷抱。
她倒是睡了,留著清醒的鐘逸可是不好受,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兒,而且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鐘逸從來冇有與一女子有過如此近的接觸,所以他的一個小兄弟,一整夜之中仰著驕傲的頭顱,以此來抗議鐘逸對它的冷落。
今夜有人不眠,有人卻能做一個好夢,有人心結已解,有人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