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看他此刻的狀態,想了想便道:“你知曉我是誰嗎?”
那人搖搖頭,但見周圍十多位大漢穿的服飾,又輕輕點了點頭。
“既知我是知府,為何還不與我說實話,非要讓我抓你回去然後對簿公堂嗎?”
左元已經說到這裡,楚克勢必要說一句話了,隻聽他道:“我為楚家十多年仆人,要我背叛楚家,我實不能做,自古忠義最值得人稱道,望大人見諒。”
此話說出,左元心中一驚,難道此事真的跟楚家有關係嗎?他明擺著就是告訴自己,這件事是楚家做的,但自己不能說出來。
既是如此,左元又道:“大義麵前哪裡容德下小忠,你暴斃楚家,是為小忠,而告知我此事真是情況,則為大義,若你想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被賊人抓住,受的多大驚嚇,又被賊人折磨,勢必身心都要受到重大傷害,觀你年齡,你定然有自己的孩子,此事若是發生在你的孩子身上,你是否還能如現在一般,閉口不言,父母天下一般心,對待孩子都是如此,孩子是無罪的啊。”
楚克聽完,立馬道:“你胡說,我並冇有虐待折磨孩子,他現在好得很呢,我又豈是這種對無辜小孩下得去手的人。”
左元心中一喜,他如今已經變相證明孩子在楚家之中了。
楚克看到左元的表情,就知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又道:“正因為我有孩子,我纔不會對孩子下如此毒手,即在當初,我也是勸過楚平少爺的。”
左元一驚,這事難道真的跟左元有關係嗎?自己當初的猜測難道是錯的嗎?
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左勇,楚克既然能說出這些訊息,那就說明他與此事絕對脫不了乾係,可到底怎麼樣才能將此事全盤托出呢?
左元並不想將此事鬨大,最好的結果便是今日找到小勇,日後再清算與楚平的恩怨,因為左勇的身份,他還是想要保護的,如果今日真的挑破了此事,那鳳臨府無數人就知道了小勇的存在,倒是對隱藏小勇更加不利,偷悄悄的將小勇待會自己府中,這是能想到的最好結束方式。
可楚克要是不配合的話,那隻能大張旗鼓的翻遍整個楚家了......
“楚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就能想到日後你的結果,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方法,若你能將小勇找出來,我便對你既往不咎。”
楚克嗬嗬一笑,眼神略顯嘲諷道:“如果真要說道話,我開始見到的時候便說了,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清楚我的心思嗎?”
左元聽到他的態度,倒也不惱怒,他微笑道:“你要做的不就是保護楚平嗎?但我做事,可不是人贓並獲才能做,我倒要看看楚平能不能禁得住嚴刑拷打,這番皮肉之苦,你受的住,但他.......嘖嘖,不好說呀。”
楚克心道,對呀,就算自己捱住了所有刑法,但少爺呢?從小嬌生慣養,這條道可實在走不通,再者說了,這件事隻要一讓左元發現,斷然冇了後路。
所以到此,楚克隻能道:“那我要說出那個小孩在哪裡,你能放過少爺嗎?”
左元道:“自然如此,我隻要我的兒子,其餘什麼都不管。”
但他的心裡卻道,權宜之計誰能相信,你已經打了我兒子的主意,日後誰都彆好過!
“好,大人,今日你這話算是應下了,日後可彆反悔。”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可左元心中又說,我為官之前不就是個山賊嘛,你跟一個賊談承諾,這有的信嗎?
其實左元的心理非常簡單,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就是他的逆鱗,隻要有人敢觸這根逆鱗,那就算付出自己的一切,也要讓這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無論是誰!
說到此處,楚克自然已經相信了貴為一府知府的話了,但若是能聽到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就不知做何感想了。
一眾人跟著楚克,在楚家之中兜兜轉轉,在一處偏遠的柴房停了下來。
楚克還冇有說話,愛子心切的左元已經一腳踹開了門,他跨步便走進了房中。
隻見柴房正中之中綁著一位弱小的身軀,這位弱小的身軀屬於一位孩子,一位剛剛滿十五歲的孩子,這位孩子麵通憔悴披頭散髮,可以看出精神狀態很是不好,不過身上除了沾染柴房的黑跡之外,倒是冇有添什麼傷疤。
孩子看到左元的第一眼,失神的雙眼忽然多了幾絲神采,他似是不相信,低下頭用綁著的雙手揉了揉眼睛。
因為幅度太過巨大,身子一斜,就倒下了地上。
左元一驚,急忙跑到屋中,他一邊解左勇的身上的繩子,嘴裡一邊說道:“是爹對不起你,是爹對不起你......”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都略顯哽嚥了。
不過解開繩字之後,左勇這個小孩倒是比他淡定,他摸了摸左元的滄桑的臉頰,說道:“冇事爹,你看,小勇現在不是一點事都冇有嘛。”
左元聽到他安慰,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猛烈撞擊了一下,枯萎了多少年的眼眶今日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濕潤。
“好,小勇冇事,小勇最勇敢了。”左元彆過了頭,生怕左勇看到他此刻的模樣,不過片刻後又想到如今是夜晚,便又轉頭抱住了他心心念唸的兒子。
片刻之後,左元問道:“小勇,你還記得當初是誰抱走你的嗎?”
小勇欲言又止,可忽似看到了門外什麼恐怖的東西,急忙低下頭去。
因為夜色太黑,左元隻以為是兒子回想到了當初的情景,並冇有注意到門口的景象。
如若回頭一看,那今日恐怕便破了這件案子,正兄也會被抓出,但就是這麼一個疏忽,讓這件事的真相很久之後才知道,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再無法捍衛那人的能力。
不過這都是後話。
當左勇再抬起頭的時候,隻聽他對左元道:“爹,我記不清到底是誰了,但我記得我當初怕你找不到我,就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扔下了我的吊墜,不過這幾天過去了,還以為你看不到那個吊墜呢。”
此話一出,左元唯一的疑慮全然冇有了,在他心中,抓他兒子的凶手已經落實了。
楚平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