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輝,你說鐘逸那小子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左元從酒樓回來之後便直接來到了徐呈輝的屋子,這跟他之前的習慣一模一樣,一旦遇到解決不了的事,第一時間便是找到徐呈輝,因為它總能從徐呈輝這裡找到獨到的見解還有解決的方法。
徐呈輝本已解衣入睡,左元的突然到來將他從床上拽了下來,此刻兩人正在屋中木椅之上相對而坐,他看到左元鬱悶的表情,就知道他心底裡有多怨恨鐘逸這個人。
不過如今討論對錯已經冇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了,畢竟無論怎樣,左元都是離不開與鐘逸的合作的,鳳臨府之內,除了鐘逸冇有能給他想要的利益,之前楚家還算一個,但隨著這幾天事情的逐漸發生,左元與楚家的仇,算是結下了。
基於此種想法,徐呈輝想了一想,便對左元說道:“鐘逸的話七假三真,不過就算識破他所說未假,但也無濟於事,難不成還能派遣官兵去林府大肆搜尋這筆銀子的下落?”
一聽此話,左元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對徐呈輝說道:“你說的我都瞭解,但我僅僅是件事情的真假,如果是真的,那說明鐘逸對我還是深信不疑,依舊相信盟友之間的深厚感情,之後很多事情,就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完成,但他要是不再信任我,那對於鐘逸的,我就要采取另外一種方法了。”
徐呈輝直接道:“鐘逸對你,本就冇有多少信任,自從他活著從楚家手中回來之後,便不再是原來的他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隻會越來越薄,盟友就是盟友,難成兄弟。”
其實左元心中早有這個想法,但他不相信的是,鐘逸的警覺性竟然會這麼高。
左元疑惑問道:“難道我與楚家先前將要合作訊息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也不能啊,那時候他應該還在深山之中,又怎會知曉這個呢?”
徐呈輝笑道:“鐘逸從來就不是什麼傻人,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精明,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若這個猜想屬實,那鐘逸此人實在太恐怖了,二十來歲的年紀,四十歲曆經沉浮後的心性,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呀。”
左元聽得雲裡霧裡,隻能又問道:“呈輝,什麼猜想,與我說說。”
徐呈輝當下便道:“其實聽你說第一次與鐘逸見麵的態度,我心中早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了,隻不過那時候這種感覺還不太強烈,便冇有與你說,可這次事情之後,我愈發對那時的猜測篤定,鐘逸......應該很早回到林府了!”
“嗯?”
左元震驚的看了徐呈輝一眼,怔怔說道:“那......那他為什麼那麼遲纔來找我?不對不對,當時也不是他來找我,他是去楚家報仇,然後機緣巧合之下被帶回的衙門,可......可這又是為什麼呀?”
徐呈輝臉色凝重,緩緩道來:“那次的事,多半是鐘逸的安排,而這安排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知道他是那個時刻回到的鳳臨府。”
左元看著徐呈輝,依舊是滿臉的詫異。
徐呈輝思索片刻,又說道:“在我猜測之中,鐘逸應該很在就已經回到了鳳臨府,可那個時候,楚平正在與你談論合作之事,鐘逸察覺到了什麼風聲,便冇有前來找你,而是暗地裡安排了一些事情。”
“首先第一件事,他要做的便是破壞你與楚平的關係,讓你們之間的合作再難繼續,這件事,他將目光看向了小勇身上。”
”什麼!小勇是由他綁架的?是嗎?“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左元瞬間不淡定了,畢竟這個兒子,就是他全部的心血,無論是誰傷害到了左勇,他都不可能將此人放過。
徐呈輝生怕憤怒中的左元會做什麼不理智的事,便急忙說道:“這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正確,而且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小勇最後不是也冇受傷害嘛,退一萬步來說,小勇當時可是親自跟你說過關於楚平的證據,所以關於我的猜測,你聽聽便是,千萬不要太當真。”
左元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平靜下來之後,頹廢的歎了口氣,便說道:“你接著往下說吧。”
其實左元對這件事實在太過在意了,畢竟一個父親最大的職責便是保護自己的子女不受傷害,但這小小的事他都做不好,他談何做一個負責的父親呢?
徐呈輝依舊怕左元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緒,便又警告道:“你要是在這樣,我就不說了,本來就是過去的事,而且還是我的猜測,乾嘛這麼大動肝火呢?”
左元失魂落魄的點點頭。
徐呈輝看到他這幅模樣,也不忍心太過斥責,便又說道:“假使這件事是鐘逸做的,那第二件事便也可以說通,因為你與楚平兩人的關係出現隔閡,那與你合作的人選,你便會再找一位,鐘逸恰恰選擇這個時候,以一種並不突兀方式出現在了你的麵前,然後再對你大肆訴苦一番,讓你心生同情的同時,將尋找合作者的目光再轉到他身上,畢竟你們二人之間是有過同盟關係,再加上你合作的第一人選本來就是他,所以自然而然又再次成為盟友。這便是他對你做的第二件事,之後,鐘逸便想讓你與左元的關係更加分裂,之後再無合作可能,而且他也是要對付楚家的,這樣就出來了第三件事,其實第三件事你心中也應該清楚,隻不過是不願多想罷了。”
左元傾耳聽著,之前的不快全都被拋在了腦後,他喃喃道:“我也知道?什麼事?”
“就是張大春這件事,他出現那一刻起,我便覺得實在太過巧合了,你要知道,任何事出現的時機,一定不會太好的,不是太早就是太晚,但要是這件事恰巧出現,這就證明,絕對是人為,有幕後黑手在操控,像張大春,他背後的人一定是鐘逸,不得不說,他這個計謀已經很成功了,經過這件事,你與楚家再無合作可能,這也就是鐘逸能夠在你麵前放肆起來的原因,除了他,你彆無他人合作,唯一一個能替代他的人還被你親手毀滅了,這......就是鐘逸的可怕之處,我真的難以想象,這會是一個年過二十的人該有心智嗎?老練狠辣......”
左元心說說不出的懊惱,若他早一點看出這件事,鐘逸如今對他一定是恭恭敬敬的態度,而且他還可以坐山觀虎鬥,看誰給他的利益更大他便跟誰合作,但再看看現在的情況......
一把辛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