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林叔啊,咱倆這關係,你也就彆叫我姑爺了,太生疏,按我說你就叫我小逸、逸兒都行。”
林全聽到這聲叔,頓時眉開眼笑,可嘴中卻仍然拒絕著:“姑爺,下人就是下人,哪敢叫你名字呀,太不成體統。”林全一邊說一邊搖頭,演技過關。
而鐘逸則假意不悅:“林叔你要是再叫我姑爺,那今日這事兒了就作罷了……”
“彆彆彆,小逸,小逸……”林全急忙打斷鐘逸的話。
鐘逸眉眼又帶上笑意:“這纔對嘛,林叔。要說我嶽父這事兒,我還真清楚為什麼,而且也能幫林叔叔度過難關,可逸兒……也有一事需要林叔幫忙。”
林全先聽到能幫他解決這事兒,臉上已經是止不住的笑意了,鐘逸所說的事肯定會答應下來:“小逸,但憑吩咐,隻要你林叔能辦的到。”
“哈哈哈哈,林叔爽快人,我這兒事吧,要說其他人還真辦不到,但,林叔嘛,手到擒來。”
“好,小逸,但說無妨!。”林全被誇的好似真是一爽快人,豪言說出。
“林叔,要不你給我那二叔林辰風的飯裡下點毒?七竅流血那種?”
林全臉色唰一下的就白了,哆嗦的手臂抬起來想摸一摸頭髮卻又放了下去,聲音顫抖:“姑…姑爺,說…說笑了吧?……”
“哈哈,知道說笑你還嚇成這樣。”
林全聽到這話,心底頓時鬆了一口粗氣,臉色略有些恢複正常的趨勢。
鐘逸不和諧的聲音又發了出來:“不毒林辰風,毒個林安富吧?”
林全心情好似坐過山車,這顆小心臟忽然又提到了嗓子眼,眼睛卻眯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著:“這…這…這個,可以考慮。”
鐘逸看到林全猶豫不覺的表情,心中已然明瞭,看來他與這位大管家的矛盾真能算不死不休了,可鐘逸臉上卻冇有任何表露,又嗬嗬一笑:“林叔,什麼死不死的,都一家人,我這當小輩的幫叔是應該的,怎麼能談條件呢,以後隻要我能幫到的都幫。”
林全眼神中有些隱藏很好的失望,可說話語氣卻歡樂起來,有些諂媚。
“不是我誇姑爺,除了你還這冇人配的上我們林府大小姐這貌如天仙的人,之前我還總但心以後大小姐會屈身到誰手中呢,但姑爺呀,你和我們小姐確實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鐘逸聽得出這話冇幾分真誠的意味,但笑的依舊燦爛,畢竟誰不想讓人誇呢。
“行行,林叔,我還不清楚我自己嘛,你要是這麼說我……還真是讓你……說對了,確實,鳳臨府冇幾個女子配的上我,雪瞳勉強算一個,哈哈哈哈……”鐘逸說了這些冇皮冇臉的話,依舊臉色如常,冇有絲毫泛紅的跡象。
林全隻好陪笑,隻是這笑容裡充滿了尷尬。
“林叔,我也不跟你打什麼幌子了,那日確實是我帶嶽父去的那酒樓,可吃的東西……可不是他們大廚的拿手好菜,因為這道菜,是我做的。”
鐘逸淡淡的聲音卻掩蓋不住另一人的詫異與震驚。
詫異自然是對鐘逸的不信任,其實林全對鐘逸這個人還是感覺有些神秘的,雖然整個鳳臨府都傳著鐘逸的紈絝事蹟,可林全與鐘逸的那次交談,可以說被鐘逸縝密的邏輯征服了,完全冇有眾人口中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但,鐘逸所說他是這道佳肴的創始人,林全還是有著很大的疑惑,畢竟術業有專攻嘛。
而震驚的緣由,就更簡單了,如果鐘逸所說是真的話,那他這個人就太可怕了,藏拙到如此深的程度,甚至連廚藝都這麼精湛,讓吃過南滋北味,山珍海味的林重山都日思夜想的菜,到底讓人有多神往,可想而知啊。
可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林全想多了,答案簡單卻不合理,讓人很難理解,鐘逸穿越了,畢竟一個注重享受的現代人,吃是最重要的享受,而現代食材配料的齊全,也讓美食的造詣更深幾分。
鐘逸看著林全的麵目流露出的不解與吃驚,,輕輕說道:“林叔,彆看逸兒這小身子骨,其實也是很能吃的,我爹就稱我是饕鬄,那時候小,吵著要我爹給我做些稀罕的吃食,他打了半輩子的拳頭怎麼能做的了這細緻營生呢,於是托了人,為我找來一奇怪的廚師,這廚子生的有些怪異,金髮碧眼兒人,口音還特彆重,可人還不錯,而且做出的東西也是稀奇古怪的,跟我處了些時日,頗有些感情,臨走的時候教了我點東西,我也愛好這些,平日裡經常研究,算得半個廚師了,那日為我丈人做的那餐就是那人教我的,他把這菜叫做‘片皮烤鴨’。”
林全恍然大悟,這才說的通嘛,隻是不知這片皮烤鴨的滋味到底是如何,不過另老爺推崇有佳,定不是人間凡物。
雖然事情弄明白了,可林全更苦惱了,廚師一界最忌諱的就是秘方一說,這是一位廚師賴以生存的根本,雖然鐘逸遠算不上廚子,可他也不一定樂得分享呀。
鐘逸見得林全臉上由喜轉苦的表情,這顆七竅玲瓏心也是透徹的很,當即就說:“林叔不必堪憂,我鐘逸這生來就不是什麼勤快人,把這片皮烤鴨的方法給了林叔,興致來了就讓林叔勞累一回,為你這貪嘴的侄子做一頓佳肴,既滿足了口舌之快,也輕鬆一次,何樂而不為呢?”
林全明白這是鐘逸給他台階下,而且說的也相當體麵,讓自己非常受用,頓時對鐘逸感激不已,甚至都可以說感恩戴德了。
“姑爺,你也彆怪我這次也叫你姑爺,我林全這人不會說什麼好聽話,心裡感激的緊,嘴上卻笨的要死,隻能拿這身份來做文章,這就免不得落人故作姿態的說法,但我清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一聲姑爺,一生都是姑爺,林全甘願受姑爺驅使。”這時林全的恭敬之色做不得假。
“什麼話,林叔,咱們就是這叔叔與侄子的關係,哪有驅使這一說,你要在把自己放的卑賤,就彆怪我這侄子不認你了!”鐘逸佯裝生氣。
“好,好,好。”林全連說三個好,臉上佈滿歡喜之色,甚至眼眶都有些紅了,喜極而泣似乎可以說明現在的林全的心情。其實也不怪他情緒有如此大的波動,在這林府之中說到底自己就是個下人,主子對自己再好也改變不了自己這身份,但鐘逸不同,讓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尊重,那種來自平等身份的尊重。
其實誰都明白這是拉攏人的方法,可能他自己都明白吧,隻是不願相信。
“林叔,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現在就把這秘方告訴你,雖然不難但工序屬實有些繁瑣,林叔你也明白,這些東西冇有巧勁兒,隻能一步步來,一口可吃不成一個大胖子。但要真練成了以後,我不敢說多麼驚豔,至少也是些稀奇古怪的口味,讓人眼前一亮還是足夠的,以後林叔可真能抓住我這丈人的胃了。”
林全臉色鄭重,沉聲說道:“嗯,梅花香自苦寒來,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鐘逸輕輕點頭,讓林全帶他來了充滿油煙味的廚房,正待林全看鐘逸大顯神威之際,鐘逸卻讓他那了幾味調料,那了些食材來到了林府的一片空地。
林全眼中全是疑惑,可也冇出聲詢問,隻是安靜著看著鐘逸。
鐘逸看到這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神,冇有絲毫為人師的樂趣,或者說,冇有給一箇中年油膩男子當老師的樂趣。
如果換來林雪瞳,鐘逸恨不得手把手,嘴把嘴的教。
真在鐘逸想入非非之際,林全卻是等不得了,試探的問道:“那個,姑爺,能開始了嘛。”
“開啥始,開始,給我撿柴去。”或許是現實與幻想中的落差,鐘逸對林全這張老臉有些煩躁。
林全樂的去撿柴,因為他看到鐘逸剛纔不知想何事,竟然有些哈喇子流出,林全對鐘逸這獸性的眼神有些害怕,雖然鐘逸之前紈絝當不得真,喜好女子卻做不得假,如果再有些愛好男人的怪癖,林全是不知該還是不該獻身,狠念一想,獻就獻了,姑爺這俊俏模樣,自己也吃不了虧,而且還能得到秘方。林全在這亂想中撿好了木柴。
幸虧鐘逸不知道林全心底的想法,否則鐘逸會讓這老變態感受一下他還忘乾淨的的那套軍體拳。
鐘逸看到木柴已經收集好了,就讓林全把手機好的木柴點燃,然後架好架子,擺上鴨子,一步步來指導林全操作。
林全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後來的滿目震驚,這是他從來冇瞭解過的全新方法,可以說開創了一種食物製作方法的先河,如果最後成品美味的話,這絕對能風靡全鳳臨府,甚至整個大寧都會為之傾倒,想的這裡,林全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
林全能成為這美食曆史的見證者,已經激動不已,現在甚至都參與在其中,心中早已泛起的是滔天波瀾。
林全抑製住內心的激動,按照鐘逸的指使小心翼翼一步步的做著這些繁瑣的步驟。
所有工序完成之後,鐘逸示意可以停下來了,林全開始了自認為漫長的等待。
一分……兩分……三分……
終於,火上的鴨子傳出了一股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