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逸很是詫異,有那麼一瞬間,場景似乎回到了鳳臨府。
他興奮打開了門,果不其然,府外站著兩人,前麵兒一位是更加精壯的趙耕,後麵偷偷打量鐘逸的則是姣好麵容妝容精緻亭亭玉立的金伶。
“你小子怎麼過來了?”鐘逸異常激動,他鄉舊友,哪有人能在這時候保持鄭靜呢?
趙耕左右一邊一個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包裹,背後還有不小的包袱。
繞是他這種身體素質,還是喘著粗氣道:“咱們......要不屋裡說去?”
鐘逸急忙取過背上的包袱,將這二人帶進府去。
帶來的東西放置好之後,三人來到正廳。
鐘逸親自備上濃茶點心,熱情招待起來:“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千萬彆客氣。”
趙耕一口一個精美的點心,連吃三個後,才嘟囔道:“這......這點心,還湊合,冇有咱們那裡的好吃,太甜,也太黏了。”
鐘逸雖然不是愛好甜食的人,但也有同樣的感受。
“這已經是最接近家鄉的味道了,將就一些吧,異鄉漂泊,哪裡輪的上你挑挑摘摘。”
“......鐘逸大哥,這些日子,過的還好嗎?”金伶怯生生的說起。
自從那次暗自表露心聲之後,兩人再無任何交流,這算起來是他們這麼長時間以外第一次交流,金伶心裡自然忐忑。
鐘逸早就忘了那回事,歎了口氣道:“好也好到不了哪裡去,獨在異鄉為異客,勉強過活罷了,不過基本的生活質量還是有的,好在錦衣衛也不算太忙,還算過的下去。”
一句獨在異鄉為異客,金伶聽出了鐘逸的心酸。
她心裡暗暗下了決定,一定不要讓鐘逸在孤獨下去,雖然她知道在鐘逸心裡自己並冇有多重的地位,傾她所有,儘她所能罷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對了,雪瞳呢?過幾日來?”
鐘逸看著趙耕問道。
趙耕將林雪瞳跟他說的話轉訴給了鐘逸,接著便將臨行前林雪瞳交代自己的信件遞到鐘逸手裡。
“雪瞳姐這段時間先不來了,否則也不會拜托我和金伶了,至於原因的話,信件裡應該是寫到的。”
鐘逸當下心一涼,滿腔的熱情一撒而空。
他對林雪瞳的思念,絕不比她對自己的少。
鐘逸有多期待林雪瞳到來,如今就有多麼失望。
信件收進袖口,收拾好情緒後,鐘逸問道:“你們長途跋涉定然乏了,要不先找屋子休息休息?對了,你們吃飯了嗎?”
趙耕連連搖頭,提起吃飯,他眼睛都冒光了,一路上吃的乾糧簡直是一種折磨,堅硬的饅頭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好,就由我為你們接風吧。”
......
酒樓說不上太過華貴,倒顯溫馨,三人吃過愉快一餐之後又回到宅院。
有了這兩人,寂靜的夜與空曠的老宅倒不顯恐怖。
鐘逸帶他們找到兩間跟自己同樣規模的屋子,便一人回了自己的地方。
燭光搖曳,照亮滿屋。
鐘逸獨坐木桌前,打開白日趙耕遞予自己的信件。
熟悉的筆跡讓鐘逸動了情,他曾記得,兩人第一次關係的改善,就是由於林家賬本的問題。
逐字逐句看過之後,鐘逸心裡愈發空落落的。
林雪瞳表明瞭思唸的情緒,也傾訴了難言之隱。
的確,林家隻有這麼一個姑娘,若她離開的話,林重山不知傷心成什麼樣子。
作為女兒,是可以理解林雪瞳的所作所為。
但要是站在妻子的角度,對鐘逸太過不公平。
可鐘逸又有什麼辦法呢?
吹滅蠟燭,鐘逸躺在床上,透過窗戶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遲遲難以入睡。
二更起,鐘逸才漸漸進入夢鄉。
......
翌日清晨,鐘逸按照往常的習慣,很早便醒過來了。
出來的時候趙耕正在院子裡紮著結實的馬步。
鐘逸拍拍他硬實的臂膀,有些羨慕:“趙耕,若是按我的天賦,多長時間能練到你這幅樣子?”
“隻要徒有其表?”趙耕反問。
“對!”
每一個男人都有腹肌夢,鐘逸也不例外。
“一年時光吧。”
趙耕想了想,得出一箇中肯的答案。
“告辭!”
讓他三百多天這麼早起,這是想要他的命。
出了宅院,鐘逸兜兜轉轉來到東城百戶所,也就是自己辦公的地方。
算算時間,這時候手下人也應該過來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時間不到,身著錦衣飛魚袍的眾人陸陸續續進入。
看著名冊點過之後,迎來了一日裡忙碌又清閒的生活......
正當鐘逸想要尋一地方吃早飯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一人,此人衣衫襤褸,身後牽著匹沾染風塵的駿馬。
鐘逸行至門口,正好與他相遇,他進不來,鐘逸也出不去。
鐘逸率先開口:“這位兄台......是想找點飯吃嗎?”
像極了乞丐的人自然是陳達斌,陳達斌一路上已經不止被一個人這麼認為了,所以鐘逸此言,並冇有觸怒他。
陳達斌道:“尋一人,不知小兄弟認識否?”
“且說。”
“鐘逸!”
陳達斌記得鐘逸是位百戶,但忘記在哪裡當差,所以隨便到一百戶所打問。
但湊巧的事就是如此。
鐘逸冇有承認也冇有否認,而是笑嗬嗬問道:“兄台找他,有什麼事呢?”
如今鐘逸在鳳臨府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仰慕者有之,仇恨者也有之。
這麼一個不明不白身份詭異的人,鐘逸是一定要謹慎對待的,直接承認湊巧碰到仇人,被捅一刀這找誰說理去。
“看來小兄弟認識咯?”
陳達斌老油條子,言外之意當然明白。
“認識倒是認識,不過並非相熟,兄台若是說出找他緣由的話,我可以通彙幾聲。”
陳達斌剛想迴應,門外又有一人走來,但進來的時候被他身後那匹馬堵住了。
那人自是霍單,鐘逸當下感覺不妙,急忙朝他使起了眼色。
霍單頓時不解,他脫口道:“鐘大人,門口兒這乞丐誰呀,堵著個門也不讓人進入,還有,你的眼睛是怎麼了?感染風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