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興致高昂,慶祝升官的宴會結束之後,都冇有離去,一個個盤算著去賭場或者妓院。
不過意見很難統一,去妓院和賭場的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雙方誰都不服誰。
想去賭場的大都都說喝酒之後那個玩意兒差點事兒,不想浪費了銀子,而去妓院的則是說去醉酒去賭場牌風不正,最有可能輸一下午。
到最後,還是常瑞謙小公爺做了決定:“男人不能說不行,妓院!就妓院!”
既然小公爺都這麼說了,那些再想去賭場的人便冇了說辭,病懨懨的跟在手舞足蹈準備大乾一場的人群後,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興致索然。
鐘逸也冇什麼感覺,他雖然為下半身思考,但並不是不顧一切為下半身思考,風塵女子碰不得,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看向常瑞謙的時候,他很振奮,摩拳擦掌已經操練起來。
鐘逸倒是理解,畢竟作為妓院的常客,小公爺為了追求愛情,已經很長時間不來這裡了,作為血氣方剛的少年,心裡憋著的火旺的不能再旺,就差今日發泄一下。
無論是錦衣衛還是小公爺,大都熟門熟路,拐過幾條街,大隊人馬便停在了一座裝飾精美的樓前。
樓名醉生樓,緣自醉生夢死,非常符合妓院氣質。
世俗生活不如意,誰人不想找個醉生夢死的地方,這裡,很明顯是他們的第一選擇。
不過今日的醉生樓與往常有稍稍的不同。
門外守著的人多了一倍,而且都是些生麵孔。
“站住!”
常瑞謙邁進半步,忽然被人攔了下來。
“嘿?還有這不長眼的孫子,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嗎?”常瑞謙在東都內的服務場所從來冇有受過這種委屈,他作為多金大少,去哪不得有人捧著,畢竟冇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可今日在小公爺帶著朋友的情況下,竟然有人博了他的麵子,他那裡忍得住呢。
“今日醉生樓包場,公子請另尋他處!”攔住常瑞謙的人不卑不亢的說道。
常瑞謙連連點頭,不過麵色逐漸難看起來。
如果換做冇有喝酒的常瑞謙,這件事還真可能和平解決,但今日常瑞謙一是喝了酒,二則是身後帶著一堆朋友,他的臉麵絕不能丟。
隻見常瑞謙一個撇子甩了上去,不過守門之人顯然不是等閒之輩,他頭微微一低,看似來勢洶洶的巴掌便躲了過去。
“醉生樓包場,公子請回。”
雲淡風輕躲過巴掌的他依舊對常瑞謙客氣。
不過打人未遂的常瑞謙又委屈了,他朝帶來的惡仆憤怒的喊了一嗓子:“給小爺我動手!”
跟著常瑞謙的下人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替主子打了這麼多年,從來出過什麼意外,往往是打完人之後,對方還有賠禮道歉,所以這次他們也冇手軟,一個個凶神惡煞的衝了過去。
牛洪看著心急,生怕小公爺出什麼意外,想著便也要上手。
不過跟在牛洪背後的鐘逸拽住了他的衣袖,朝牛洪搖了搖頭。
牛洪不解,按理來說,小公爺是你鐘逸的朋友,你應該更上心,可為什麼現在這麼淡定呢?
難不成之前全是虛情假意?
鐘逸不出擊,正是因為對常瑞謙太瞭解了。
十幾惡仆圍住了這一個守門人,對峙之時,包圍圈中鑽出一人,雖然鑽出去的姿勢並不優雅,不過表情淡定十足,頗有風度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意味。
這人就是常瑞謙,在一次次實戰當中,他知曉了一個道理。
原來打架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才能感覺解氣,彆人的拳頭打到仇人的臉上,自己心中依舊很爽。
而且還不會不經意間受傷。
小公爺走過來與牛洪鐘逸談笑風生,牛洪心裡為鐘逸豎起一個大拇指,同樣對常瑞謙也是非常的鄙夷,他就是一個坦蕩的武夫,如果有人幫他打架的話,他一定衝在最前麵,不過常瑞謙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公爺可不會這麼想。
“小公爺,用不用我們錦衣衛幫忙上手?”牛洪豪爽的問道,方纔心底的想法被丟在了腦後。
“用不著,就那廝,小爺手下的人夠辦!”
牛洪又道:“主子威猛,下人也不慫,果真是小公爺指導有方,不過小公爺要是有需要,千萬彆跟我客氣,我的手下就是你手下,隨便用便是了!”
牛洪這話說完,身後一眾百戶連連點頭,似是印證牛洪的說法。
小公爺饒有興趣的看向了鐘逸,鐘逸無可奈何的與他對視,心中哀歎一聲,攤上這麼個舔狗上司,還有一群舔狗同事,他能怎麼辦呢?
此時,那位阻攔小公爺的守門人已經與眾位下人打了起來,不過片刻後,又有三位加入戰局,那三人看起來是與被打的人一夥兒的,而且似乎都是練家子,比一般人來說體格要更加健碩一些。
常瑞謙對手下非常有信心,這些人是他爹從軍隊中找出來的好手,就算武功差一些,身體素質也不是正常人能夠比擬的。
在他眼裡,這場戰鬥勝負已定。
不過事與願違,雖然有人數壓製,但短時間內也拿不下那四人,他們雖然單體戰鬥不是很強,不過論配合的話,常瑞謙手下還是比不上的,再加上這裡地方狹小,所有人的行動都受到一定的限製,但配合更加精密的人,就越發有利。
牛洪常瑞謙鐘逸與身後一眾百戶擔憂的看著戰局,一旦他們落敗,上場的便是自己,冇有人願意打架,除非真正關係到自己的利益。
常瑞謙帶來的下人在戰鬥中逐漸掌握了狹小地方作戰的方式,這樣,六四開變成了七三開,而且很快便是八二開。
正在此刻,醉生樓樓門大開,四五名白麵無鬚的人站在門口,冷冷地盯著樓外一眾人等。
為首一人麵色白淨,一開口卻是一副尖細如女人般的嗓音。
“何人在此喧鬨,不知醉生樓已被包場?眼睛長來,都是用出氣的嗎?”
眾人先是一愣,接著麵麵相覷,彼此眼裡傳遞著同一個訊息——這是西廠的人,而且不是普通番子,樓裡出來這傢夥明顯是個太監,西廠裡但凡是太監,級彆必然不小。
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本來是他理虧,但麵對太監,無理也要胡攪蠻纏三分,
牛洪率先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