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瞳走後,鐘逸生活很快步入正軌,依舊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而且還拿著不菲的俸祿,如果將鐘逸換成一位在現代生活的人,他已經很成功了,但在這個年代,務必謹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為人處世需謙卑謹慎。
這日正午,常瑞謙與仇子明相伴前來,剛見鐘逸般神采飛揚,頗有喜得貴子姿態,不過一人得子,欣喜的卻是兩人,這不免讓人浮想聯翩,其中內幕定然很勁爆。
鐘逸用腳指甲蓋想,都知道二人為何前來。
然後常小公爺意識總是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以至於他一次一次被打臉,直到臉腫仍舊樂此不疲,“鐘逸, 你猜猜我們二人遇到了什麼好事!”
鐘逸鄙夷的望了常瑞謙一眼,不屑答道:“不就是有人給你送銀子來了,而且一送就是五萬兩,不過這有什麼可喜的,你常小公爺也不是缺這點銀子的人。”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鐘逸肯定能猜到,你非要跟我賭,行了,一百兩銀子拿過來吧。”常瑞謙興沖沖對身旁仇子明道。
仇子明一臉無辜與委屈,他哪想打這個賭啊,他與鐘逸也算半個相熟了,當然知曉鐘逸的才智,這要是猜不出來的話,這千戶不就白當了?
可常瑞謙非要逼著他來打賭,而且還必須要他賭猜不出,這不是明擺著讓仇子明作送才童子嘛,不過常小公爺的話,又怎敢違背呢?也罷,不就百兩銀子,就當破財消災了。
仇子明不情不願的將百兩紋銀遞予常瑞謙,常瑞謙則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相當喜悅。
拿到銀子之後,常瑞謙纔對鐘逸解釋道:“鐘逸,話不能這麼說,雖然這五萬兩銀子小爺我確實不稀罕,不過我家老爺子稀罕呀,我當敗家子也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是隻往出拿,這次一下取回這麼多銀子,可把老爺子高興壞了,說什麼浪子回頭之類的話,父子二人關係得到了極大的緩和,這個功勞上,鐘逸你可居功至偉。”
“常國公就冇問你銀子從什麼地方來的?”
“問了。”
“你說實話了?”鐘逸有些詫異。
常瑞謙滿口答道:“自然。”
還冇等鐘逸問下一個問題,常瑞謙就開口解釋了他的疑惑:“當我說是賭來的之後,老爺子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不過片刻之後又笑了出來,對我誇讚道,有進步就是好事,現在至少知道往家裡拿東西了。”
常瑞謙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鐘逸心中不禁唏噓,常瑞謙之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敗家子,才能讓常國公說出來這樣的話,反正鐘逸確信一件事,如果當初常國公知道會生下一個這樣的孩子,還不如心一橫,將它發射在牆上。
“對了,這次我們來就是跟你討論銀子這件事的。”常瑞謙終於說出了此行的意圖。
“你接著說。”
“我與子明商量過了,這件事有你我三人共同辦成,五萬兩倒不如一分三份。”常瑞謙在銀子這件事上,還是非常大方的,而且這種不義之銀,更是要大肆揮霍。
鐘逸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建議:“是你們幫了我的忙,銀子你們二人平分,一人兩萬五千兩便是,我分文不取。”
聽完這話,常瑞琪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鐘逸,甚至都上手試了試鐘逸的臉皮,發現並不是一張麵具之後,才疑惑的對鐘逸道:“鐘逸,這不是你呀,平日裡你見了銀子就像狗見了屎一般,今日為什麼就不為所動呢?無極反常必有妖,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鐘逸被常瑞謙氣樂了。
“下次你先換個比喻,什麼就叫跟狗見了屎一樣,這像話嘛,再者說了,之前我也隻對你的銀子感興趣,若我是狗的話,你不就是屎了?”
常瑞謙剛想反駁,又聽鐘逸道:“銀子固然是好,隻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能拿的銀子我定然不放過,不能拿的,怕是要惹上殺身之禍呢。”
“你彆裝聖人,我......”
“你要再說這個,下次有這種好事我可就不找你了。”常瑞謙接下來要說的話生生被鐘逸堵在了喉嚨裡。
他喉頭一動,顯然又將這些話吞到了肚子裡。
殷勤的對鐘逸道:“我還想讓我家老爺子再對我刮目相看呢,以後兄弟可全都仰仗你了。”
鐘逸點點頭,微微笑道:”好說好說。“
兩位實誠的兄弟見鐘逸不收這筆銀子,便想從其他地方彌補,比如請鐘逸吃頓盛宴,或者逛個青樓之類的,若是之前的話,鐘逸半推半就也就接受了,可現在自從聽過木璿的警告之後,鐘逸有賊心無賊膽了,這要是被她逮住了,不得真將自己扔進暗無天日的井裡?
被鐘逸言辭拒絕,並嚴厲批評了二人的思想境界之後,對鐘逸連說幾聲掃興,常瑞謙與仇子明揚長而去了。
鐘逸收拾一番,也準備回那個溫暖的港灣。
有家永遠不怕孤獨,有家總能感到溫暖,這兩句話鐘逸可深有體會。
清閒的一日總是過得很快,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鐘逸府上迎來一人,此人正是在蘇家與鐘逸有過一麵之緣的管家。
此行目的正是與鐘逸商討如何將銀子送入靈石這件事,蘇恒這兩年收禮送禮越發猖獗,所以二十萬兩銀子對於他來說,並非傷筋動骨,很快便能拿出來。
鐘逸也表示任何時候都能出發,兩方洽談之下,約定後日,從東都出發,派銀到靈石,靈石距離東都不近,再加上攜帶厚重物品,一趟來回至少也要小半個月的時間,因此這件事提上日程便成為了當務之急。
等管家走後,鐘逸一人坐院中央,望著天空不知想著什麼。
他深歎口氣,寧朝繁華風光的表麵之下,也隱藏著各種各樣的禍端,官員**,從建朝之初一定到現在,都冇有得到很好地解決,這不是天子不作為,隻不過官場勢力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基本冇人都要一個利益小集體,清白的官員少之又少,根治**之風,隻能將他們連根拔起,但寧朝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官,所以麵對這種事,皇帝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不能撕破臉皮。
鐘逸也並非完全清白的人,不過他有底線,那就是百姓的利益,能不損害絕不損害,就好比這次為靈石派銀,他也隻能做這點力所能及的事了,可一個人的能力屬實太過有限,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