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滾木的衝擊在撞到人身上的時候一層層減少,不過幾乎整個陣營都受到了波及。
正當他們驚魂未定之際,滾動聲又從前麵傳來,正如他們所想,第二根滾木如約而至。
無數人逃竄,無數人慘叫,無數人受傷,整齊劃一的隊伍當下被衝散了,很顯然,他們是中了埋伏了,而設置這個陷阱的人不用腦子想便能知道是誰。
首領中清醒著的人隻有兩人,他們僥倖躲過氣勢磅礴滾動而來的木頭,不過腳掌同樣受了傷。
“這......這是怎麼回事?”其中一人緊緊貼著街道一側的牆壁,以此來躲過滾木。
而另外一位正好與他貼身的牆壁相反,他們隔著寬闊的街道對話:“定然是那群錦衣衛所為!他們估計是想以這種手段來拖延我們行軍的速度,好讓他們有時間到達禁城!”
就算到現在,他們也不願相信錦衣衛有實力與他們硬碰硬。
而另外一人破天荒的同意了他的說法:“狗日的!等老子一會收拾他們!一個都不放過!”
這時候第三根木頭又已滾動而來,貼著牆壁的人慌張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隻能等滾木停了,該死的!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到這麼多木頭的!”
滾木整整有十根之多,一開始對這群人造成很大的危害,但後麵也大概可以說習以為常了,大部分人找到了躲藏的地方,除了聲響大一點,讓人害怕一點,也就冇有什麼威力了。
不過對方人數眾多,所以還有不少的人因為冇占上躲避的地方而受傷,更顯著的效果便是讓對方軍心大亂,很多人心中已經存在了一個夢魘,很長一段時間內是恢複不過來了。
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結果了,這十根滾木在過年這段時間確實不好找,說來趕巧,重修鐘府之後正好剩著這麼些根,鐘逸心想放著我是浪費,倒不如拿來發揮更大的作用,從現在來看,已經到達鐘逸預期的效果了。
滾木停了,他們也想要動身了。
可就在這時,如同驚雷的一聲“動手”從兩邊宅院傳來,接著烏泱泱一片的人舉著木棒刀刃氣勢洶洶的就朝他們衝了過來。
“遭了!這群錦衣衛冇走!在這兒埋伏咱們呢!”
他剛說罷,便聽手下道:“大哥!剛纔就他們下的毒手!我記得他們的衣物!兄弟們現在還在他們手上呢!”
“趕緊阻止兄弟們反攻!”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由不得他不急,畢竟這群錦衣衛離他隻有十多米距離,先遣隊已經被隔離在了令一邊,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救援。
但他的命令就像投進**大海的一粒小石子,掀不起半點波瀾。
僅之前的陷阱就已經讓他們嚇破了膽子,現在這麼多人不是讓他們上趕著送死嗎?
他們可不傻,命是自己的,冇了就找不回來了,哪能為了彆人去浪費自己的性命呢?
現在他們冇命的朝來時的方向跑去,心裡埋怨爹孃少生自己兩條腿,一個個誰都不回頭看一眼,就怕落在彆人後麵。
作為頭領的兩人深感做人的失敗,這種時候連半個貼心的下屬都找不到,但他們已然顧不上咒罵那群冇良心的手下,因為錦衣衛們馬上就到了自己的跟兒前。
就這樣,他們也跟著狂奔起來,至於腳上的傷口,隻能硬撐下來,畢竟在性命麵前,一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身後錦衣衛亦步亦趨,這根本不像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更像老練的獵人在追逐野獸的幼崽,局勢瞬間成了一邊倒的架勢。
其實這不怪僅剩兩位首領的無能,這跟他們是冇有關係的,準確來說,跟他們的關係並不大。
場麵為什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主要是因為另外兩位頭領的昏迷,僅憑現存的兩人,根本冇法控製他們的人手,反倒是這群人成了壞整鍋粥的老鼠屎。
一開始的逃跑正是由他們引起的,若是冇有他們,很可能現在正與錦衣衛呈對峙之勢,誰輸誰贏海說不準呢,可戰鬥就是這樣,一旦有人逃跑,就會有人跟隨,否則兩個國家交戰的時候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監軍,畢竟臨陣逃脫是最為破壞軍心與士氣的做法。
但事已至此,這兩人已經迴天無力,唯有跟隨大流努力逃脫,或許隻有這樣纔會有一線生機。
可逃了冇幾步,前麵的人忽然停止了。
這兩位頭領互相對視一眼,麵色忽然一喜,心中有了一個默契的想法,難道是因為他們迴心轉意想要與對方戰鬥了?
可這個想法還未在心底發酵,便聽到前麵有人慘道:“完了!完了!這麵也有錦衣衛!咱們插翅難逃了!”
兩位頭領“咯噔”一聲,剛剛有點起色的心又跌倒了穀底。
難道真是天要亡他們不成!
鐘逸衝鋒陷陣永遠在最前麵,這倒不是因為他不怕死,隻是他看明白對方一心逃命,根本不可能反抗,若要是讓個不知分寸的人首當其中,說不準一場打不起來的戰爭就讓他引發了呢。
事情的掌控一直要在他的手中,鐘逸一定要將損失減少到最低,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同樣有憐憫之心,一條命就是一層孽,不為自己,也要為他的後代考慮。
吳俊明出動的所有手下被錦衣衛圍在了正中,錦衣衛冇有率先動手,而他們更是恐懼不已,冇有絲毫搏命的心思。
鐘逸看著這群人,開口道:“放下手上的武器,我可以饒過你們。”
無數雙眼睛瞬間打量起來鐘逸,但鐘逸冇有任何迴避,兩隻眸子發出真誠的光,與迎來的目光一一對視。
他們大多數人心中有了一個抉擇,既然打不過,也不想丟了自己的命,倒不如求個饒,看對方首領的態度還算誠懇,應該不會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正在這時,身處他們當中兩位首領中的一個忽然怒道:“這是錦衣衛的詭計!要是聽信他的話,那咱們真就成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了!”
鐘逸淡淡一笑,麵對眾人的懷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