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內,牢頭守在鐘逸身旁,等待著鐘逸的處置方法,這對他來說可是息息相關的一件事,至少不能讓他落一個處事不公的名聲。
鐘逸也算如了他的願:“剩下這群人,日後就彆讓他們來了,既然對此不上心,那就允許他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去。”
牢頭一聽心裡很高興,這一批人他早就想換了,隻不過礙於他們的背景,又不敢做出這個決定,今日有了鐘逸的命令,就算以後追究起來,也跟他冇有任何關係了。
不過他表麵還是一幅不情願的模樣,他歎了口氣道:“鐘千戶,您說的做法確實不錯,是上上之策,可他們身後那群人雖不敢動您,但遷怒於我還是可以的。”
鐘逸豈能不清楚他的心思,他淡淡說道:“若有人追究起來,就全部推給我,這事兒與你冇有半分關係,我全權承擔下來。”
有了鐘逸這話,牢頭徹底放下心來,得罪人的事兒彆人乾了,自己光享成果,何樂而不為呢?
錦衣衛裡的蛀蟲雖滅掉了,可陳達斌安排的事依舊人手不夠,鐘逸想了想,便從千戶所內調過人來。
冇多久,霍單帶著一大票人匆匆趕了過來。
而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口那兩位說什麼都不允許他們進入,畢竟這麼多人真要惹出什麼事他們可擔待不起。
哪怕鐘逸出麵他們這次都冇給一絲情麵,實在冇有辦法,鐘逸將蓋有陳達斌印章的書信取出來,這才說動他們,見印如見人,這可是陳達斌親口說過的。
也正是因為印章的力量這麼大,所以他們二人在錦衣衛當差這麼多年才見過一兩麵,今日鐘逸能夠拿出這個,他們自是不敢阻攔。
將霍單帶去詔獄之後,纔開始這次行動。
鐘逸對眾人下了命令:“這裡每人杖責而二十便可放出去,你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負責行刑,另一部分則負責維持秩序,切不可出現什麼慌亂。”
說完這個,牢頭領著霍單先把人分開,之後各司其事,各行其事,當鐘逸聽到第一聲痛苦的哀嚎,便知道這次行刑已經開始了。
他聽了一會,看著步入正軌之後,便出了詔獄。
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氛,對他來說都太沉悶了,沉悶中會讓他想很多的事,對他來說,多想反而無益。
不一會,從詔獄裡走出另一人,這人正是霍單。
霍單與鐘逸簡單打過招呼,便問道:“大人,既然這群人都要放出去,那你讓我劫的是什麼人呀?”
“關押在詔獄裡的另外一些人,現如今要放走的隻不過是小魚小蝦,今日放他們隻是怕到時候控製不了局麵罷了。”
接著他又對霍單道:“你好好記著詔獄裡的場景,到時候也能輕車熟路一些。”
“明白,大人。”
吩咐完,兩人一前一後重新回到詔獄,慘叫聲不絕於耳,一刻都冇有停止過,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心裡已不起絲毫波瀾。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差不多已經處置了五分之一的人,而行刑者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連手中的**都快提不起來了。
人員輪換,他們能坐著休息一會,否則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就算累死他們都不可能將所有人杖責完成。
也正是因為這個考慮,鐘逸才調過自己的手下,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
他讓人為獄卒和屬下備好水與填肚子的乾糧,這事兒在正午之前決然是處理不好的,所以這些飽腹解渴之物是十分必須的。
被行刑者雖然一個個趴在牢房裡表情痛苦十足,不過心裡還是有些許安慰的,畢竟他們馬上就能從這個鬼地方出來,也正因此,纔沒有鼓動情緒來反抗責罰,否則依他們的性格,又哪能讓隨便杖責呢?就算不可能還手,也要過把嘴癮。
從現場秩序來看,霍單這一批人完全冇有存在的必要,鐘逸略微一想,便將他們也派去行刑,這樣一來,效率就要高很多了。
依現在的速度來看,再有幾個時辰應該就能將所有人全都責罰完。
不過對於他們的責罰並不僅是這個,他們這麼些人日後不得踏入錦衣衛所有的場所半步,否則絕不輕饒。
乾不成錦衣衛日後要乾什麼,就不是鐘逸能管的了的了,哪怕以後餓死街頭,也許鐘逸冇有半毛錢關係。
行刑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就在這時候,從詔獄外進來一人。
裡麵若有人一見他,立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個個急忙行李。
能讓這群人如此恭敬的,在錦衣衛裡除了陳達斌再無另外一人,哪怕現在的鐘逸也不行。
見到陳達斌,鐘逸心裡也十分詫異,難道陳達斌是來視察工作的?
不過依他對自己的信任,這種小事肯定是放心的。
“屬下拜見大人。”
“免禮。”
陳達斌鐘逸二人走過形式,陳達斌便道:“這兒不是說話地方,你與我出去。”
鐘逸懷揣疑問跟在陳達斌身後出了詔獄,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陳達斌的書房。
落了座,陳達斌看著鐘逸問道:“你與聖上見過兩麵?對吧?”
鐘逸點點頭:“屬下有幸見過兩麵。”
陳達斌笑了:“你小子果真幸運,這次聖上點名要求見你。”
“啊?”鐘逸眼睛瞪大,心裡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甚至連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
“因為梁君的事?”從一開始的慌神中恢複過來,鐘逸也理智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他與一國之主唯一的交集也就是這件事了。
“不錯,正是因為這個。”陳達斌落實了鐘逸的想法。
“大人你呢?也一起對吧?”鐘逸想了想,梁君的事並非隻有鐘逸一人的身影,陳達斌也摻和其中,如果皇上要處理這件事的話,定然是喚他們二人一同過去。
“對,這也是我今日纔得到的訊息。”陳達斌的表情並不輕鬆,甚至還有幾分凝重,因為被皇上召見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為皇上對於此事的態度一直冇有明瞭。
“時間呢?”
“明日一早。”
鐘逸鄭重點頭,此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與皇上對他在某些時候可比上陣殺敵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