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明吳府之內,書房內隻有他一人,他手中拿著一張不知寫著什麼的紙條,但令人詫異的是,他拿捏著紙條的雙手竟在微微顫抖,要知道,吳俊明大風大浪在朝堂這麼多年過來了,最窮困潦倒的時候身邊毫無一人,可現在不知遇到了什麼事竟然讓他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他深深吸了口氣,不論目光還是神色都極其暴怒,若此刻有人惹生氣,定會讓他死無全屍。
“啊!”
吳俊明一聲嚎叫,一拳重重錘到木桌之上,不過木桌完好無損,他的拳頭滲出了血跡。
發泄完之後,吳俊明好似川劇變臉一般,他轉瞬之間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嘴裡喃喃道:“好狠的手段,陳達斌你能防住他們,但你能防住我的後手嗎?”
“哈哈哈哈哈......”
前後判若兩人,吳俊明癲狂模樣著實讓人忌憚,但他走到今日這步,全是咎由自取,哪怕最後真的瘋了,也怨不得彆人。
“來人啊!”
從書房內傳出吳俊明的聲音。
很快,院外傳來腳步聲:“大人,何事。”
“進來說話。”吳俊明隔著門又道。
“是!”說話那人這才輕輕推開書房大門走進。
他方纔可是聽到了吳俊明那一聲怒吼,這時候他並不像觸吳俊明的黴頭,他作為吳俊明多年來的下屬,自然知道一會話甚至一個動作不合他的心意,會造成多大的影響,輕則皮肉苦,重則......性命不保。
此人在目前為止算得上吳俊明信任的一個了,畢竟他手底下死的死跑的跑,雖說不能是孤家寡人,但相比之前的盛狀,現如今確實寒酸許多。
“你走近一些。”
吳俊明這句話讓那位下屬心裡忐忑十足,有什麼話不能這麼說,還讓自己走近一點,難不成想對自己殺人滅口啊?
他鼻尖瞬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過他又轉念一想,他什麼事都不知道,哪裡需要吳俊明滅口呢?
“是。“
對於吳俊明的命令,他自然不能拒絕。
當走到吳俊明木桌對麵的時候,他問道:“大人有何事想要吩咐屬下。”
吳俊明朝他揮揮手:“再近一些,到我邊上......”
那人“咯噔”一聲,心臟狂跳不止,腦子裡立馬聯想出無數個場景,看著不悲不喜、麵不改色的吳俊明,他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被他一刀結果了的景象。
正因為在吳俊明手底下做了這麼多久的事,他才比任何人都要瞭解吳俊明,有些時候吳俊明做一件事根本不需要理由,甚至一條人命僅僅取決於他今日的心情是喜是悲。
從麵相上來看,那人總覺得吳俊明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美麗......
可違背吳俊明的命令,他的下場同樣不好,所以他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朝吳俊明身邊走去,不過每走一步,身子都要顫上幾次,這種情況也由不得他,他想儘量表現的正常一些,可奈何身子不聽他使喚啊。
但好在吳俊明好像專注於手上的東西,並冇有看他幾眼,等那人走到吳俊明身邊的時候,才徹底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大人,您吩咐。”
吳俊明一擺手,示意他低下些身子。
事已至此,就算吳俊明要殺他,他也不能迴避了,再者說了,吳俊明並冇有殺他的理由,他行事坦蕩,雖然冇有什麼大的才能,但對吳俊明來說也是忠心耿耿,他不相信吳俊明會這麼做來涼了老人的心。
胡思亂想之際,卻聽吳俊明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日我派出去兩撥人,你知道吧?”
“屬下知道,大人還讓我跟了他們一段時間,自然是清楚的。”他如實回答道。
吳俊明點點頭:“他們現如今全被錦衣衛抓住了。”
下人背後的雙手直髮抖,難道正應了他一開始所想,吳俊明是想殺他滅口不成?
“我現在讓你調查一事,他們到底是生是死,若是全死,那便回府稟報,若是有人存活......你跟我這麼久,怎麼做應該清楚吧?”吳俊明眼神中散發出濃厚的殺意。
這陣殺意讓那人後背一涼,心底直打怵。
“屬......屬下明白。”
吳俊明聽他這麼說,表情瞬間轉喜,與剛纔陰翳嘴臉天差地彆,他笑著對那人說道:“人我已經為你選好了,在事情結束之前,他們全聽你的命令,你是我信任的人,千萬彆辜負我這番信任啊。”
那人立馬單膝跪下:“刀山火海,屬下萬死不辭!”
“很好,出去吧,動靜小點,彆讓人發現了你是我的人。”
吳俊明一揮手,那人便退出來了,坐在木椅上的吳俊明透過窗外望著天空掛著的月亮,他算了算時辰,嘟囔道:“都這個時辰了,也該動手了吧......”
......
......
鐘逸推醒了身旁已經進入淺睡的霍單。
霍單身子一震,眼睛還未睜開,便已開口狡辯道:“大人,我冇睡!我冇睡!我就是合了下眼,我一點都不困!”
看到霍單這個活寶,鐘逸心裡有些好笑,不過他也感受到了一陣疲倦。
抬頭望瞭望天色,他歎了口氣:“行了,都這個時辰,現在不動手已經冇機會了,老霍,走吧,你我彆守在這兒了,找間暖和的屋子,坐著睡吧。”
霍單聽到鐘逸的決定,差點高興得跳起來,對於他這個乏了一整日的人來說,冇有什麼是比休息還要開心的事了。
“屬下聽大人的。”
霍單打了個哈欠,跟在鐘逸身後就要從這個藏身的角落離開。
可就在此刻,霍單眉頭一皺,看向梁君屋子的門口露出奇怪的眼神。
“大人,你看那人是不是手裡拿著的是不是匕首啊?”
鐘逸順著霍單視線的方向望去,身上疲倦一掃而空,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
隻見梁君屋前守著的兩個侍衛中,左邊站著那位從右邊袖口中緩緩取出一把匕首,在月光照耀之下,鐘逸霍單正好能看到匕首反射出的光。
而另外一邊站著那位侍衛卻應為角度的原因,完全不知曉身邊那人到底懷著怎樣的居心,暗地裡進行著怎麼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