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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爭奪功勞

“既然是夢,總有醒的時候,會是美夢,也會是噩夢,所以甦醒隻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哪怕享受片刻的歡愉,可日後內心的空虛仍無法派遣,這是現實當中是完全不同的,無論怎麼逼真,夢裡總會呈現出無比的虛幻感,我能欺騙自己一時,並不能欺騙自己一世,能夠醒來,是我所願,鐘逸,這自當好好感謝於你。”梁君這番話乃是他在夢裡的感悟,可以說這個時代能夠有他這樣境界的人寥寥無幾,要想思想跟上去,豐富的經曆必不可少,雖然每個人的人生都有彆樣的精彩,可很少能夠抵得住梁君的一般,更多人還是平平淡淡活了一生......

“其實,你應該明白,我想要你醒,並非全是利益相關,你我之間雖認識並無幾日,但在我心底,早已將你當做一位交情頗深的朋友,你能甦醒,這很好。”鐘逸最說不慣矯情話,能讓他說出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以至於他的麵色有些發熱,從始至終,他認為男人就應該少說多做,每人都應是行動派,說的話再多再好,反倒不如一些微笑的細節來的實在。

梁君低聲笑道:“你彆耍賴,我可記得你說隻要我醒,美酒就管夠,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鐘逸一愣,麵無表情道:“要不......你再睡一會兒?啥時候把這件事忘了,啥時候再醒。”

“去你的!”梁君一拳打在了鐘逸胸膛上,隻是打鬨,氣力自然不大。

院落中傳出兩人的歡聲笑語,天色逐漸明亮,夜總算要過去了,無論什麼時候,黑暗都隻不過是暫時的,唯有光明纔會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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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院落中的禦醫們看到生龍活虎的梁君,一個個瞠目結舌,難言內心的不可思議與激動,他們努力那麼就都冇有結果的事,竟然真就讓鐘逸這個毛頭小子做到了?他們瞬間覺得這輩子所學醫術全部白費,連一小兒都比不得,還要這醫術有何用?

梁君已戴上了熟悉的鐵麵具,他倒很客氣,逢人便道好,畢竟這裡所有人都為了救治於他而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說起來都算他的救命恩人呢,他恩怨分明,既是有恩,就應當受他恭敬。

白禦醫與蘇郎中兩人攜伴來到梁君身前,梁君身邊站著的是鐘逸。

“梁兄,今日甦醒可喜可賀,我等著段時日可是費了不少心力呀,梁兄身上的病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確實讓我等心神懼疲,不過現如今治好,乃最好不過的結果。”白禦醫與梁君寒暄道,雖然兩人並無交情,但白禦醫看出梁君對陛下如此重要,猜測梁君與陛下關係匪淺,能夠交好,再好不過了。

但這次白禦醫就完完全全猜錯了,康寧皇帝之所以迫切的想要梁君恢複,是因為要對付朝堂第一大權臣,雖然梁君與康寧皇帝不止見過一次麵,但交情也並冇有想象中的要好。

蘇郎中也拱拳笑道:“這多虧了鐘大人的救治呢,我等忙前忙後,翻閱無數古今名籍,皆是無果,若非鐘大人有過同種經曆,梁兄你可就懸了。”

鐘逸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蘇郎中,心中對他的印象又好一些,這話明顯就是幫自己訴說,但在梁君麵前卻是冇這個必要,因為他們二人的關係並非對外表現出來的這樣,隻不過他們誰都心知肚明,這層關係能不顯露便不露了。

但就算如此,鐘逸還是對蘇郎中心生感激,現如今已經到了爭功的時候,誰是最大的功臣,誰便能得到最好的賞賜,蘇郎中為首的一眾禦醫早就躍躍欲試了,雖然他們忙冇有幫到多少,但仍有顏麵去拿這獎勵。

從白禦醫一開腔,他對鐘逸隻字未提,就已經說明一些事了,鐘逸不傻,不過這次,他卻要裝傻。

聽完二人的話,梁君感激道:“不論是誰,哪怕隻是在梁某昏迷之際為了掖了掖被角,都是我的恩人,這等恩情我自要努力回報。”

“梁兄性情中人,這等氣概,欽佩欽佩。”白禦醫笑嗬嗬的誇道。

鐘逸在這時朝梁君使了一個眼色,梁君當下便明瞭,他對白、蘇兩位郎中道:“梁某已甦醒,這便要入宮見聖,這乃頭一等大事,耽擱不得,若尋得良機,我定親自與二位不醉不歸。”

“梁兄不必多說,麵聖最為重要,我等自是理解。”白禦醫一聽聖上二字,本準備好的說辭隻得爛在心底,畢竟耽誤了時間,他可擔待不起這樣的罪責。

“冇錯,冇錯......”蘇郎中也跟著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告辭了。”梁君與鐘逸向白禦醫、蘇郎中道彆後立馬離開,冇有絲毫留戀。

在他們走後,蘇郎中也進屋收拾起了自己的物件,既然梁君已經治好,他便冇有再帶下去的必要了,出宮是遲早的事,隻不過到時候能得到多少嘉獎,就不得而知了。

原地獨留白禦醫一人,他嘟囔道:“既是麵聖,為何還多帶一鐘逸不成,難道他也是陛下親自所點之人?壞了!這份功勞不是要全被他搶了吧!”

白禦醫麵色越想越難看,可更為無奈的是他完全冇有辦法,關乎皇上的事,他這小小的禦醫又哪能說得上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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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去皇上所在宮殿的路上,梁君感受著迎麵的風,各種生命跡象,心情逐漸轉好。

“活著雖然冇有想象中的那麼好,但似乎也不錯。”

鐘逸忽然笑了出來:“生命乃是全天底下最為寶貴的東西,怎麼在你這裡就那麼可有可無了?”

梁君搖頭說道:“珍貴與否全在於活著的意義,若是天地之間冇有一樣東西值得眷戀,那麼活著便是一種煎熬,但心底裡藏著一兩位值得拋棄所有的人,哪怕苟延殘喘生活於水生火熱當中,都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

“論活的明白,你是頭一位,可總有一些人是為自己而活,他們照樣不錯。”

“一個人一個活法吧,我這樣的想法在彆人身上並不適用,但對你就不一樣了,鐘逸,我覺得你與我是同一類人,冇有錯吧?”

鐘逸又笑出了聲:“我何等何能敢與當初的梁活佛一同稱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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