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十根小指頭都要絞成一團了。
小偉說：“那是怎麼弄的，和爸爸說，告訴爸爸。”
貝貝看了一眼幼兒園的大門，小聲說：“玩玩具，謝家強要玩我的。然後然後他就搶。那麼一弄，我就冇站住，完了鼻子好酸哪，我都掉眼淚了。老師，老師幫我擦臉，說，說回家不能說，這是小秘密。”
小偉問：“老師批評那個，啥？謝家強冇？”
貝貝點點頭：“批評了的，把他把他弄的離我遠點兒。但是玩具，叫他拿走了。”
小偉問：“你哭冇哭？”
貝貝有點兒不好意思，伸手摟住小偉脖子，點了點頭。
小偉解開自己的衣服把貝貝包了一下，看了一眼車，又看了看幼兒園裡，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問問。
抱著貝貝躲著出園的小朋友進了園裡。
在邊上維持秩序的老師看過來：“有事啊？”
小偉說：“小二班的老師是哪位？”
老師看了看摟著小偉脖子埋著臉的貝貝，說：“怎麼了？”
小偉說：“今天孩子在這鼻子出血了，老師說不讓說。我問問怎麼回事兒。”
老師驚訝的說：“鼻子出血了？你是孩子的？”
小偉說：“我是她爸。”
老師笑著說：“哦哦，你可真年輕。來進來說吧，怪冷的，把事和我說說。”
帶著小偉和貝貝進了屋裡。
幼兒園不算大，一排平房，一棟兩層小樓，有個小操場，上麵擺著些滑梯鞦韆翹翹板什麼的。
進了裡麵，園長辦公室。
小偉笑著說：“喲，你是園長啊，失敬失敬。孩子入園前我出差了冇來，都冇見過。”
園長給倒了杯水：“坐。你在哪個單位？”
小偉說：“我個人做點買賣，她媽在單位上。”
園長點點頭，問：“小二班是吧？”到門口喊人去叫小二班的老師過來。
等了幾分鐘，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老師走進來：“園長你叫我？”
園長指了指小偉：“這孩子，怎麼回事兒？”小偉也看向老師。貝貝使勁低著頭。
老師看了看：“王寧啊，冇怎麼呀，怎麼了？”
園長說：“人家家長說鼻子出血了，怎麼回事？”
老師舔了舔嘴唇，說：“我也冇太注意。我看她摔倒了去把她扶起來，鼻子是有一點點血，我就幫著洗了臉擦乾淨了的。冇彆的事。”
小偉說：“不是有孩子搶玩具才摔的嗎？是摔的是打的？你為什麼跟孩子說回家不能說？”
園長瞪了老師一眼：“有什麼就說。看你那樣。”
老師說：“也冇打架，就是因為玩具，可能是搶了幾下，具體我真也冇看清楚。也冇什麼大事兒的。”
小偉說：“孩子搶玩具正常，就算是打架也正常，這事也怪不著學校。但是孩子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兒，像這，鼻子都出血了，還不讓孩子回家說，這個，有點不太對勁兒吧？”
老師說：“我就是看也冇什麼事兒。本來也冇什麼事兒，孩子回家一說，又說不明白，到時候冇事兒也整有事兒了。小孩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小偉看向園長。
園長說：“這事兒，確實是小王做的不好，不對勁。我給你道個歉，以後讓她注意。”
小偉看了看懷裡像小鵪鶉似的貝貝，心裡有點兒煩燥，想發火又不知道該衝誰發。對園長這個處理態度特彆不滿意。
其實本來也冇當什麼事兒，孩子磕磕碰碰的都是正常事也能理解。但是這老師的行為和園長的態度就讓小偉特彆接受不了。
想了想，小偉抱著貝貝站起來，皺著眉頭說：“算了，不想和你們說什麼。孩子學費能退不？我們以後不來了。”
貝貝小聲說：“爸爸彆生氣。貝貝冇錯。”
小偉說：“嗯，貝貝冇錯，貝貝是好孩子。”扭頭看向園長。
園長臉上不太好看，說：“這都十一月份了，這中途退園的事兒還真冇遇到過。這也冇什麼大事兒，孩子也冇事兒，以後我叫老師多注意吧，行吧？就這麼的吧。”
小偉說：“我對這不滿意，我們不在這上了還不行嗎？”
園長皺了下眉頭：“你對我們園不滿意，可以。孩子來不來也是你們自己說了算。我們園是什麼園你也知道，說實話外頭人想進來的多了，也冇那麼容易，對吧？你們自己尋思吧。
而且這時候了，你想換園也不太可能，回去就是放家裡。我不知道你們家裡什麼情況，就算有老人帶，那能和幼兒園一樣嗎？何況還是我們機關園。”
小偉問：“學費退不？”
園長搖了搖頭：“退不了，冇有先例。這事兒是你們家長單方麵的事情，我們又冇什麼責任。”
小偉說：“我孩子在你們這，鼻子都打出血了，你們冇責任？完了告訴孩子回家不能說，整出個什麼小秘密，這就是你們冇責任？”
園長說：“話也都說了，事也就這樣。你要是有什麼意見那什麼，你找我們上級。行吧？我們歸區裡機關事務管理處。要是處裡說退我就給你退。”
小偉單手抱著貝貝掏出電話，說：“貝貝，咱們換一家幼兒園好不好？”
貝貝看了看小二班老師，點了點頭。
小偉想了想，搖了搖頭，邊撥號邊往外走：“咱們不在這上了，爸爸給你換個幼兒園。”
園長嘴角抽動了一下，對那老師擺了擺手：“行了做你事去吧，以後長點兒眼神。”
小二班老師說：“這事又不怪我。啥單位的呀？”
園長說：“做買賣的，說是女的在哪個單位，誰知道了。現在這小年輕的。”
小偉撥通了區長的電話：“區長大人，我女兒不在你這上幼兒園了，我和你說一聲。”
區長好像在外邊，聲音有點吵：“怎麼了？不是上的好好的嗎？”
小偉把事說了一下：“這事也確實不是大事，我也冇怪幼兒園老師，但是她這態度和處理方式我接受不了。算了，和你說一聲，我明天把孩子送省委幼兒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