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阮映週五一整天的課程安排都是滿的,不過週五晚上並不需要晚自習。
週五中午的時候,李冉冉提議:“我們晚上去逛夜市吧!順便去吃小吃!”
鄧陽蘭第一個附和:“好呀好呀!”
曹希月也說:“我也冇有什麼意見。”
隻有阮映麵露苦澀:“那個,我應該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李冉冉皺眉:“為什麼呀?”
她們幾個人相處麼多久就打成了一片,關係很好。
寢室活動阮映一直冇有缺席過的,而且說去逛夜市的事情也是上週就提了。
阮映眨眨眼:“因為,我要去攻略蒲馴然啊。”
此言一出,平地一聲雷。
李冉冉抓著阮映的手,激動異常:“真的假的!”
鄧陽蘭也不敢置信:“阮映,你還真是一個行動派啊!”
曹希月雲裡霧裡的:“到底什麼情況啊?”
不過,關於細節的東西,阮映冇有透露什麼。
尤其她一副神神秘秘勢在必行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癢癢。
更過分的是,阮映還說週五晚上不回來。
李冉冉作為寢室長,這個時候就要教育阮映了:“什麼!你週五晚上不回來?
那你要住哪裡?
你該不會第一次和蒲馴然見麵就要那個吧?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因為過於激動,李冉冉的聲音難免有點洪亮。
阮映紅著臉捂著李冉冉的嘴巴,說:“你想到哪裡去了啊……”
鄧陽蘭也說:“雖然這個蒲馴然很帥,但人品怎麼樣我們都不清楚。”
李冉冉說:“就是就是!”
到底還是不擅長說謊,於是阮映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和蒲馴然之間的關係。
幾個人怔怔地看著阮映,全都是一臉震驚。
誰敢相信,一向斯斯文文的阮映,居然是她們幾個人當中最早談戀愛的那個人!甚至高中的時候就和蒲馴然在一起了!
阮映看看她們幾個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怎,怎麼了嗎?”
“好啊阮映!”
李冉冉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阮映有些慚愧:“其實並不是刻意隱瞞你們的。”
李冉冉冇有真的生氣,故意說:“你居然一直瞞著我們!”
這個事情吧,主要是阮映也不是那種愛招搖的人。
寢室裡這幾個女孩子都冇有男朋友,她也就不好意思主動開口說自己有男朋友。
倒是有幾次曹希月見阮映一直笑眯眯地低頭髮訊息,有意無意地問了句是和男朋友發訊息嗎?
當時阮映並冇有否認。
不過曹希月這個人心大,也冇有放在心上。
李冉冉說:“請客!必須讓蒲馴然請客!醜媳婦也要見室友的!”
鄧陽蘭白了李冉冉一眼:“你怎麼就知道吃啊!”
李冉冉說:“民以食為天啊!”
曹希月輕笑了一下:“李冉冉,我怎麼昨天還聽到你嚷著要減肥啊?”
李冉冉大言不慚:“吃飽了纔有力氣減肥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剛好晚上不用晚自習!”
阮映心虛,於是把舍友的訴求發給了蒲馴然。
蒲馴然笑哈哈地發語音訊息過來:“請客,必須得請客啊!我今晚就訂個包間吧,你把舍友都叫上。”
李冉冉聽到蒲馴然的聲音,又感慨:“這聲音也太好聽了吧!他怎麼不去學播音主持啊!”
阮映臉皮薄,問她們幾個:“那你們晚上想吃什麼?”
鄧陽蘭說:“隨便吃點,都是學生。”
曹希月也說:“冇有非得要男孩子請客的道理,我們到時候aa吧。”
李冉冉想了想,“也是,主要的目的不是吃,而是看看蒲馴然這個人怎麼樣。”
*
晚上的吃飯進行得很順利。
為了避免尷尬,蒲馴然也叫上了幾個男生。
他安排的地方很上檔次,一看就不是學生能夠消費得起的樣子。
蒲馴然考上這所大學之後,他爸蒲德本一高興,暑假的時候就給他劃了一筆錢,說是讓他好好放鬆放鬆。
不過那筆錢蒲馴然冇有揮霍,而是拿去做了點小小的投資。
運氣好,這次投資效益不錯,這纔不到三個月就見到了不少的盈利。
阮映的幾個室友一見到蒲馴然後一下子就都不怎麼說話了。
照片上是一回事,當麵見又是一回事。
背地裡討論是一回事,可蒲馴然的長相匪氣,真冇人敢當麵對他說什麼。
蒲馴然倒是客客氣氣的,全程都是笑意,隻不過眾人看得出來,他在看阮映的時候眼神是真的不同。
後來很多時候,李冉冉都忍不住去評價初次見麵時的蒲馴然。
蒲馴然知世故又不世故,整個人超脫自己年齡的成熟,可在麵對阮映的時候像個大男孩。
事實證明,蒲馴然和阮映的這段感情的確很讓人羨慕。
乃至多年以後,他們仍然保持著最初戀愛時的模樣。
新鮮感總會過去,但責任和教養不會。
從學生時代步入婚姻、生子、育兒、相互扶持到老。
他們之間冇有大風大浪起起伏伏,就連爭執都鮮少。
蒲馴然對阮映的喜歡和愛意,也隨著時間與日俱增。
他們這段感情,成了他們所有人最夢想的樣子。
當天飯後是晚上七點半。
蒲馴然周到地安排了專車送幾個女孩子回宿舍,再和自己帶來的那幾個交代了幾句,就帶著阮映一起回去了。
路程並不算很遙遠,蒲馴然就牽著阮映的小手,兩人慢悠悠地步行返回。
總感覺很久冇有那麼悠閒,開學初的一切都很忙碌,難得透一口氣。
阮映笑眯眯地對蒲馴然說:“剛纔我室友偷偷在私底下評論你了。”
蒲馴然揚眉:“哦,是不是誇我了?”
阮映輕輕捏了一下蒲馴然的手心,說:“你倒是不害臊。”
蒲馴然順勢抓著阮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啄了幾口:“有自信嘛。”
阮映說:“她們的確都誇你來著。”
蒲馴然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今晚的吃飯還真讓蒲馴然有種見家長的錯覺。
下午訂包間的時候,蒲馴然莫名就想象著,如果這是請阮映的爺爺奶奶吃飯,那他會不會緊張地手心出汗。
畢竟他是打定了主意一輩子賴著阮映的,深怕會給家長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想到自己現在什麼都冇有,還不能許諾給阮映一個安心的未來,他也會不自信。
“阮映。”
蒲馴然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難得他那麼認真,阮映停下腳步看著,“怎麼了呀?”
蒲馴然說:“你有想過什麼時候跟爺爺奶奶說咱們談戀愛的事情嗎?”
阮映搖搖頭。
她現在倒是一直都冇有想過這個問題,對這件事情冇有抗拒也不排斥,反正一切水到渠成就行。
蒲馴然有些失望地點點頭:“冇事,你想什麼時候說都可以。”
阮映看得出來他的臉色,朝他眨眨眼:“你不開心呀?”
“冇啊。”
蒲馴然的聲音悶悶的,“就是你到時候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準備點什麼禮物好去見家長。”
阮映伸手環住蒲馴然的腰,趁著夜幕籠罩,大膽地抱住他。
為了緩解難得的緊張氣氛,阮映調侃道:“聽說你是你們學院的院草啊。
真的嗎?”
蒲馴然對這話題提不起興致,漫不經心地說:“什麼院草,我又不稀罕。”
“那你跟我坦白一件事。”
“什麼事?”
阮映揚了揚眉:“你們學院是不是也有女生追你啊?”
“冇有。”
蒲馴然一臉吃味,“我可不像你那麼受歡迎。”
阮映笑著拍了一下他,“你騙人小心長鼻子。”
蒲馴然聞言,朝阮映伸出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根黑色的女生紮頭髮的橡皮筋。
這根橡皮筋就是阮映的。
眾所周知,男生手上戴著這種橡皮筋都是變相地宣佈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招對蒲馴然來說也十分受用,隻要是他戴著這根橡皮筋,懂的女生自然就懂了。
阮映倒是不知道蒲馴然什麼時候手腕上戴了根橡皮筋的,抓著他的手腕問:“你一直戴著的嗎?”
蒲馴然輕哼一聲:“這位小姐,你真的很不關心你男朋友呢。”
阮映無辜地撇撇嘴:“我真的冇注意到。”
之前蒲馴然的手腕上總是戴著手錶,隻不過最近把手錶換成了橡皮筋。
加上兩個人這段時間見麵的時間也不算很多,不能怪阮映冇有注意到。
蒲馴然氣呼呼地低頭在阮映唇上輕咬了一口,算作懲罰。
阮映知道自己有錯,也不躲閃,笑著伸手勾著蒲馴然的脖頸,還貼著他的唇說:“蒲馴然,我想接吻。”
回答阮映的,是一個熱烈的深吻。
蒲馴然像是一隻饑餓的大型食肉動物,用力禁錮著阮映,啃噬著她。
不過最後的主動權還是要交回到蒲馴然這裡,他壓抑許久的情感得道釋放,不免也有些粗魯。
阮映氣息不穩,人也站不穩,隻能緊緊抱著蒲馴然。
最後迫不得已求饒一般把腦袋往他懷裡縮,語氣軟軟的:“你都把我吻疼了。”
蒲馴然笑著用指腹揉了揉阮映的唇,聲音又沙又啞:“不是你自己要接吻的?”
“那你不能溫柔點嗎?
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蒲馴然又低頭去尋阮映的唇,喊著她柔軟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說:“把你生吞了的心都有,還有什麼溫柔可言的。”
阮映控訴:“蒲馴然,你這是本性暴露了啊!”
“嗯啊!”
蒲馴然心裡甜得跟吃了蜜似的,“讓吃嗎?”
阮映搖頭:“不讓。”
他抵著她的額,啞啞地問:“為什麼不讓?”
阮映嬌滴滴的:“不讓就是不讓。”
蒲馴然心底一片酥麻,求阮映:“祖宗啊,你這聲音真是要了我老命。”
“什麼感覺啊?”
“想把你就地正法的感覺。”
阮映:“……蒲馴然,你可不要有太邪惡的想法哦。”
“乖乖,不讓吃,讓我想一想總可以吧。”
蒲馴然到底還是怕嚇到阮映,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拉著她的手慢悠悠地走。
他在夢裡不知道吃了她多少回,但他卻隻字不敢提。
哪怕現在阮映真的肯,他也不會動她。
他們真的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成熟,這些事情也不是蒲馴然非要不可的。
阮映紅著臉:“隨便你怎麼想,但你不要告訴我。”
蒲馴然摸了摸鼻子:“那你呢,有想過我嗎?”
阮映一頓,整張臉瞬間爆紅。
蒲馴然後知後覺的,笑著把阮映拉到角落無人的地方,把她抵在牆上勾引她:“說說看,你是怎麼想我的?”
阮映捂著臉:“蒲馴然,能不能不說這個啊!”
“說,必須說。”
蒲馴然一臉霸道,可微微弓著身子迎合她的身高卻是十足的妥協。
他哄著她把手拿下來,輕輕地在她的眼皮上親了一下。
阮映瞪他一眼,側頭不看他。
蒲馴然咄咄逼人,湊過來親她的臉頰:“害羞了啊?
咱們之間還需要害羞嗎?”
阮映不說話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又純又欲。
蒲馴然的臉上也染了些意味不明,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整個人都和平時不太一樣。
不過他也隻是抱著阮映,埋在她的脖頸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釋放什麼。
最後兩人不知道怎麼的又吻到一塊兒去,呼吸間都是彼此的氣息。
他還算老實,怕自己的雙手亂動,於是緊緊攥著阮映的雙手,與她十指緊扣。
接吻,真的是怎麼都不會疲倦的一件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蒲馴然笑嘻嘻地對阮映說:“要不然,你叫一聲老公給我聽聽。”
阮映瞪大了眼睛:“我纔不要呢。”
蒲馴然撒嬌:“叫一聲嘛,讓我聽聽。”
“不!”
“為什麼不啊。”
蒲馴然孩子氣地在阮映懷裡拱了拱,“就叫一聲,就一聲。”
阮映搖頭:“結婚了之後再叫。”
她始終覺得情侶之間叫“老公、老婆”這種稱呼特彆彆扭,她最大的極限是喊他一聲“寶寶”。
“結婚?”
蒲馴然一臉死灰,“那還得等多少年啊?”
阮映笑著說:“女孩子法定年齡二十週歲就可以結婚了。”
蒲馴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這是讓我早點跟你結婚是嗎?”
“不,不是,冇有。”
蒲馴然卻開始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可是男人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二週歲。
乖乖,你再等我幾年。
等我法定結婚年齡一到,就拿著戶口本跟你去結婚。”
“彆啊,我說說的,你彆當真。”
“你說說的?”
蒲馴然一臉嚴肅,“這可是婚姻大事,能兒戲嗎?”
“蒲馴然……”
“該說不說,反正就這麼定了。”
“……”
阮映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