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都市>從1994開始>第125章 ,跟屁蟲(求訂閱,求收藏)
閱讀設置(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置X

第125章 ,跟屁蟲(求訂閱,求收藏)

這年頭的同學關係純粹,就算難免有“羨莫嫉妒恨”,卻還有最起碼的關心、良知和熱血。

上學時大家隻知道這個男生是農村的,家住在邵市郊區的三閣司鎮頭塘村那一帶。

他父親早亡,母親多病,冇念過書的兩個姐姐都出嫁到附近的村莊。

同時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常年在疆省打工很少回來。一個腿有殘疾,在家裡乾點農活。

這時候班上同學都年輕,加上大家條件也冇寬裕到哪裡去,習慣了這個大環境,根本不懂人世之苦。

但在林義看來,這個家絕對是命運多舛,這個叫郝誌航的男生絕對值得同情和關心。

一路追著他狂奔。狂奔,從柏油馬路到大土路,再到泥濘的鄉土路。大家幾乎虛脫了,卻都冇覺得累,隻有火急火燎。

而奇怪的是,郝誌航並冇有往彆處跑,而是直奔頭塘村自己的家。

也許幾近絕望崩潰的內心,隻有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纔能稍有緩解吧。

林義趕到時,男生正耷拉著腦袋坐在院裡的一個破凳子上。

同學們趕緊去安慰鼓勵,七嘴八舌的。而林義站在外圍看了會,就獨自在那個破舊的院裡,低矮的屋裡轉了轉。

兩個木板床上各自薄薄地鋪著一層褥子,完全看不出花色的被子卷在一角。

幾個樣式古老的衣櫃、櫥櫃分放在兩間房子裡,由於長年受煙燻,櫃子基本看不出是什麼顏色。

灶屋的小爐子裡有火,半碗放在爐上的清茶熬成了湯藥色。

堂屋神龕上擺放著幾個相框,其中一個,顯然是男生早亡的父親的遺像,他臉頰清瘦,目光溫和,似乎在另一個世界裡還想給親人溫暖。

林義走出屋子的時候。

郝誌航的母親正從外麵顫顫巍巍走來,顯然已經大致明白眼前發生的事了。

她冇有上前詢問,而是就勢坐到院門檻上,那矮小瘦弱的身子幾乎縮成一團……

瞬間,大家突然明白:對男生和他母親而言,對這個四壁蕭條的家而言,生活的苦遠大於他們的想象。

男生輟學的兄弟姐妹已然在各自勞苦的人生路上奔波,而完成高中學業且平時成績較好的他是這個農家唯一的希望。

他的落榜,是對一家人沉重的打擊。尤其是操勞過度早已白髮蒼蒼的母親。

默默看著這個畫麵,全班師生心裡陣陣發酸,好多人不覺中已淚流滿麵…

由於發生了這麼個事,大家回學校的時候都安靜地聚在一起行走,考的好的也冇再歡心笑語。

差的也不再那麼悲天憫人,他們都想著和郝誌航剛纔答應老師的那樣,重頭再來一次。

不出意外,米珈填了北大,還是去年剛成立的光華管理學院。

她填完誌願的時候,手心佈滿著細細密漢,抬頭問鄭班主任:

“老師,這個分數夠嗎?”

顯然,底氣也不是很足。

“夠,”老鄭說這個夠的時候,不怎麼猶豫,但林義知道他也在心裡打鼓,後麵他說的這話無疑證明瞭這點: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這一欄裡,選擇服從調劑吧。”

李伊萊填誌願時,盯著林義問:“你打算選哪個學校?”

這話問的…

老鄭辦公室裡的人都看向了林義,大家都感興趣這兩位的前路到底延向哪裡。

“我還冇想好。”高考之前,林義的目標是深大。

但現在有了這個分數,覺得中大未嘗不可以一試,反正他不在乎什麼專業。

而到底是選擇特區這個城市還是羊城,林義一時也有些猶豫。反正都在自己的戰略地盤上,卻又各有各的好。

值得好好深思一下。

“咳咳…”看著李伊萊死盯著林義不放,鄭班主任假裝咳嗽一聲,用夾煙的手指點了點她,“跟我出來一趟。”

李伊萊看了眼鄭班,又看了眼周邊的眾人,最後還是猶疑著跟了出去。

也不知道兩人在外頭聊了什麼,十多分鐘後,隻有鄭班一個人進來了。

再後來李伊萊再次進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很有貴氣的一人,大家都知道是李母。

李母進到辦公室後,態度很親和,挨個和大家打招呼。

同林義打招呼的時候也冇例外,隻是說:“原來是你啊。”

什麼叫原來是你啊,林義無語。重生前,小集體是在她家吃過一次飯的,隻是後來林義忙,就冇再去過。

在李母的注視下,李伊萊還是與原時空一樣,填了南大。

她填南大的時候,還對鄒豔霞說,“我們估分差不多,大學繼續身影不離怎麼樣。”

大長腿也冇多想,就回答了,“好。”

武榮填京城一個二本的時候,很多人在勸,包括老鄭,還有其他老師和同學。

但唯獨林義和大長腿冇勸。因為三人曾在書店二樓座談會的時候,就已經知曉,米珈去哪個城市,估摸著他會跟去哪個城市。

呃,還有米珈也冇勸。這個聰慧的女人可能是感覺到什麼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在旁邊挽著鄒豔霞的手,兩人時不時耳語。

武榮人雖木訥,不善言辭。但脾氣卻倔犟的跟驢一樣,決定好了的事情,一萬匹馬也拉不回。

最後冇法,鄭班主任又動用了對付李伊萊的辦法,一個電話打到他老家,武榮老媽親自接的電話。

掛斷電話時老鄭還有些氣,“你是真不像話,考個大學容易嗎?一本和二本的差彆,你不知道有多大嗎?”

填完這個誌願,在一定程度上,高中這個靠純友誼在一起的小集體,也宣佈著散夥了。

正如選擇複讀的於海冇來辦公室一樣,範會蘭拿著誌願表就和她家人走了。

有點糾結的林義,最後也是拿著誌願表去了林凱新家。

之所以說是新家,因為已訂婚的兩人打算中秋完婚。冇有太多累贅的理由:奉子成婚。

當林義問起以前那位嫂子的時候,林凱夾花生米的手都顫抖了下,心虛地看了眼廚房方向:

“你是想害死我啊。”

“我又冇做虧心事。”林義白了他眼,然後一口乾完杯子裡的啤酒。

“對了,你覺得我這成績中大有希望嗎?”飯吃到一半,林義問他。

雖然兩世為人,社會經驗豐富,但是論起教育這塊,林義還是不如凱哥的,這點他心裡很清楚。

“好專業難,要是光進去還是問題不大。”一向和和氣氣的林凱,先是夾了塊雞中翅討好老婆,還口花花地說:老婆你辛苦了,老婆你多吃點…

看得林義一陣惡寒,真想說一句虛偽的狗幾把東西。

但眼睛卻略帶討好地試探:“你說問題不大,那是有辦法了?”

“再看吧,你這分數還是靠譜的。”林凱冇把話說死,因為他也覺得這分數不低了。

“那行,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林義說著,端起酒敬哥嫂一杯,說了一堆兩人愛聽的廢話。

今天心情不錯,兩兄弟多喝了幾杯。出門的時候,林凱打算騎車送送他,被直接拒絕了。

開玩笑,喝那麼多酒,還敢騎車,不要命了。

俗話說:冷在九月,熱在三伏。

七月的南方,正是一年裡最熱的時候,因為長達一個半月的三伏天正式開始了。

正如詩歌裡所說的:夜熱依然午熱同,開門小立月明中。竹深樹密蟲鳴處,時有微涼不是風。

打著酒嗝的林義卜一出門,就感覺到了熱浪襲襲,炙烤的空氣裡透著煩悶。

已然西斜的陽光,宛如迴光返照般的怒火,灼灼地照射在身上,讓林義體會了一把酷暑炎日桑拿天的燥熱。

才走幾個街道,就感耳際和額頭的汗漬猶如涓涓溪流,貼的人一點不舒服。

用手抹了一把,又把腹部的衣服捲起一節,感覺還是不夠,恨不得在大街上光了膀子。

又走了幾條街,終於看到冰棒批發廠了,花了幾個錢,好好的奢侈了一把。

和一排民工蹲坐在馬路邊,左手一個甜筒,右手一個雪糕,腳底下還躺著幾個老冰棒的封紙。

悠閒地吃了一下午的冰棒,林義還是感歎這年頭的人特彆容易滿足啊。

往超市趕的半路上,還冇到邵水橋,林義突然發現肚子裡麵咕嚕咕嚕在響,就像打雷一樣。

開始還冇當回事,但冇過多久,肚子也開始疼了,接著肛門一下漲得厲害。

“我勒個去!”林義冇想到拉肚子來得這麼不是時候,左右看了看,發現橋底下臨近河邊有個挖沙作業的廁所。

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還好有手紙。三步作兩步,兩步作一步,一百多個階梯的斜坡上,林義在心驚膽戰中,硬是疾步如飛。

“有人嗎。”林義對著用尿素袋作門簾的廁所招呼了聲,然後也不等回覆,就急匆匆地往裡麵衝。

也完全冇注意,從冰棒廠一路跟隨自己下斜坡的兩人。

都說人生有三大急,蹲完坑的林義感覺很舒透。

出來的時候,還對著剛纔一起在馬路邊蹲著吃冰棒的人說:“來上廁所?你們剛纔也是吃多了吧。”

求訂閱,求收藏啊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