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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一起吧

看著電影裡的“燕子餵食”,那纏纏綿綿的樣子,就像“情深深雨濛濛”裡邊何書桓和陸依萍一百個“我愛你”一樣難捨難分。,

錄像廳頓時多了很多不該有的聲音。

尤其是後邊一個斷斷續續的女聲,讓林義有些詫異,他不是驚訝於風化不對,而是驚訝於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瞅準一個機會,藉助螢幕裡一閃而過的亮光,轉頭的林義看到了一張不可思議的臉,穆佳佳,偎依在一個男人懷裡的女人,不就是韓小偉媳婦麼?

看到那雙在她前麵隔著衣服擠弄得大手,才發現這個男人換人了,不是那個金項鍊、金戒指的死魚眼。

亂,端正過來的林義,腦海裡隻有這麼一個字眼。男的亂,女的也亂。

從錄像廳出來的時候,太陽公公已經約會月亮妹妹去了,飄飄忽忽的晚風裡,沉默走在街邊的劉薈突然從電影裡醒來。

意猶未儘的說:“要是去電影院,是看不到這部好電影了。”

對這話林義深表認同,街頭文化嘛,大家都懂的。你隻要再等等,午夜來臨,島國各種片子都會有呈現。對於這些錄像廳的私人老闆來說,隻要掙錢,無所謂違法不違法。

不過有一點,“**維納斯”雖然有很多十八禁,卻不失為一部不可多得的藝術片,這讓同為作家的劉薈有些心靈上的感觸。

晚餐,兩人就著街邊吃的,林義點了一盤白切雞。

劉薈卻興致盎然的,點了白灼蝦、冬瓜盅、以及皮蛋黃瓜湯。

點完,她就說:“今天心情好,要好好吃一頓。”

末了又翹著眼黛,笑吟吟地說:“小氣先生,我冇錢了。”

這是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剛買汽水的時候,林義看到她有一把零票,也不點破,攤攤手錶示:“我們一起扣押在這裡打工還債咯。”

店不大,有些老舊,甚至屋角落裡都散發著一股子黴味。但不可否認的是,菜的味道真好,兩人忙著吃,誰也冇搭理誰。

半晌,吃的差不多了,聽著黑白電視機裡傳唱孫悅的“祝你平安”,劉薈有些憂傷的說:“我畢業了,要走了。”

林義冇說話,給她夾了相識以來的第一筷子菜,也算最後一筷子菜,作為告彆。

而此後漫長的人生中,茫茫人海裡,也許還能相見,也許再也不見。

看著白瓷碗裡的白切雞塊,劉薈用筷子翻弄了幾下,最後還是冇吃,瞅了林義一會兒,接著乾淨利落的起身就走。

到得外頭的時候,林義發現方向不對:“走反了,小氣女人。”

劉薈停下來微抬頭,很正式的說:“小氣先生,冇有走反,我家就在前邊。”

林義:“……”

女人走了。

林義也反身往回走,心裡還在想,見過不靠譜的,冇這麼不靠譜的。不過走了一百多米,他就感覺不對呀,劉薈不是蘇南人麼?

轉身望瞭望,沿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回溯,哪還有半點她的影子。

卻不知,臨街三樓的新房子裡,劉薈站在窗邊把這一切儘收眼底,看著林義在那裡恍然,她舉起了相機。

哢擦一聲,畫麵定格了。

得,被耍了,林義回到原處,見不到人也懶得繼續找了,抬手招了輛出租車,報了“中大”就麻利的離開。

又要期末考試了,鄒豔霞現在除了週五定時給他做頓飯,平時都和冷秀、金妍在一起,要麼窩在書店二樓,要麼在學校的租房裡複習。

……

月末,六月份的VCD成績單大體出來了,愛多繼四月、五月後仍然高居榜首,而且單月銷售達到了令人髮指的20萬台;

步步高VCD單月隻有11.8萬台;新科9.3萬台;大霸王5萬多台。

而奇聲、先鋒、長虹、三洋、熊貓、萬利達、梅花組合等品牌也是名聲響亮,緊跟其後。

整個六月份的VCD市場容量達到了78萬台,而市場上的VCD品牌也正式超過了一千家。

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令人窒息,眾人隨著林義嘩啦啦的翻頁聲,與會的人,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到看完財務報表和月末總結報告,食指敲著桌麵的林義抬頭,麵色平靜地一一略過眾人,空蕩蕩地吐了幾個字:“20萬。”

愛多單月20萬這個銷量沉沉的壓在眾人心頭,雖然知道對方是搞促銷活動達成的交易量,但不能否認人家的市場份額,要是經營得當是可以徹底轉化為優勢的。珠玉在前的海爾冰箱就是個實實在在的例子。

沉吟了會,林義看向蔣華:“愛多搶了我們這麼多市場份額後,聽說要北上與新科在華東這個大市場角力了,時間確定了嗎?”

“7月7號,愛多的會議實錄我都有備份。”

對市場資訊收集,蔣華一直比較得意,遵照林義的指示:能用錢開路的人和事,就不要吝嗇。

林義又陷入了沉思,問:“三個月來,愛多為了拿下華南、中南的市場大份額,為了趕超我們步步高電子的市場地位,憑藉著賠本賺吆喝,為此付出了1.6億元的代價。

加上之前8000萬央視廣告的钜額投資,應該是彈儘糧絕的地步了,怎麼還有錢北上和新科大戰?”

蔣華掃了眼檔案,解釋說:“愛多也在學聯銷體的保證金製度,要求每個供應商必須繳納500萬——1000萬不等的保證金,為此又籌集了差不多三個億的钜額現金。”

胡老闆倒也學的快,自己要求供應商繳納100萬到300萬不等的保證金,冇想到對方更狠。

問題是,我步步高有錢啊,這些錢都放在哪裡充當儲備資金。而你愛多冇錢,卻還敢肆無忌憚的揮霍。

這個天大窟窿冇人捅破也就算了,畢竟借雞生蛋的事情很多企業都在做,但也冇幾人敢這麼做,做到這個不留餘地的程度。

要是被捅破了,謔,林義都能想象到那個下場了。

“你現在著手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新科繼續保持溝通,暫時結成戰略同盟。

第二個,愛多雖然現在士氣旺,闖勁狠,但畢竟底子不厚。我們先示弱,等它和新科在華東大市場掙得你死我活的時候,華南、中南的失地被占用這麼久了,也是時候收回來了。”

雖然步步高VCD的銷量也是與日俱增,但是就市場百分比來說,真不是多高。

這裡麵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愛多的賠本價格戰導致的。

離開大會議室,兩人轉身就進入了隔壁的辦公室,看著她反手把門關上,林義輕聲問:“馬上七月了,要你準備的東西怎麼樣了?”

蔣華聞言,慎重的點點頭:“愛多已經開始出現了現金流困難。

胡老闆向各地經銷商籌措的保證金,都用於償還各類供應商和電視、報紙等媒體的前債。

比如VCD配件的供應商,促銷四件套的供應商,影碟和光盤的供應商,每一筆支出我這裡都有個大概的數字。”

蔣華的動作讓林義很滿意,坐下來,喝了口茶後示意她繼續說。

蔣華坐在對麵,整理了下思路就說:“林總當時讓我詳細調查愛多和胡老闆身邊的人和事,還真的有巨大收穫。”

林義假裝意外地“哦”了一聲,就接過遞過來的材料看了起來。

這份材料主要介紹的是陳地北。

這是當年跟胡老闆一起各掏2000塊開始創業的元老級人物,此時卻有被胡老闆一腳踢開的味道。

首先愛多的財務,全部由胡老闆的秘書兼總裁助理林女士掌管;其次在眾多分公司的股權設置上也完全撇開了陳地北,對外宣稱搞“產權革命”,這是讓後者無法忍受的。

胡老闆甚至糊塗到把品牌出租給另外一家企業,換取500萬元的流動資金,這家企業可以打著愛多的牌子投入VCD市場,這事也冇跟陳地北商量。這是胡老闆和陳地北矛盾爆發的直接導火線。

林義抖了抖手裡的資料,問蔣華:“你的人和陳地北接觸過嗎?”

“秘密接觸過,”蔣華點點頭,接著說:“他和胡老闆同歲,應該說一直到1995年以前他們都冇有紅過一次臉,多年來就像親兄弟一樣。

他說胡老闆愛好電器維修,曾去江門一個電器維修班學習過。回老家民眾鎮搞了個電器維修店,搞不下去又來到東昇。當胡老闆第三次到東昇鎮時,感覺做維修的發展機會太少,提出和陳地北一起辦廠。

那時陳地北在一間廠搞推銷,賺了幾千元,因為辦廠要兩個人,而胡老闆冇錢。陳地北籌了4000元,一起創辦了“藝通電子配件廠”,算是一人一半的股份,並不像外界所說的各出了2000元。

1995年,中山愛多電子有限公司成立,陳地北是法人,胡老闆任總經理。到1996年3月,把幾千萬元貸款還清後,公司法人變更為胡老闆,更名為粵省愛多,註冊資金也增加到2000萬元。”

說到這裡,蔣華低聲說:“為此,陳地北非常不滿胡老闆的行為。同時,他還認為愛多起勢後,胡老闆人有些飄和虛榮過度了,外界的讚譽讓胡老闆心態發生了很大變化,也進一步影響了決策的反覆無常。

這幾個月兩人就經營策略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哦?”林義頓時來了興致,附著扶手問:“怎麼吵的,詳細說來聽聽。”

“主要矛盾集中在廣告投放和經營管理上。”

蔣華看了眼門口,然後說陳地北主張控製廣告支出成本,應該把廣告支出金額規範到經營額的5%到8%之間。

同時,陳地北主張花更多的錢與精力用在技術研發和團隊打磨上。

而這兩個策略和胡老闆的主張大相庭徑。後者認為愛多VCD冇什麼科技含量,甚至可以說技術很粗糙。晶片是采用荷蘭飛利浦的,機芯是日本索尼的,零配件都是國內各廠家的,愛多VCD不過是個完完全全的組裝品牌。

大家都在打價格戰,真正的受益者其實是這些國外晶片企業。所以胡老闆堅持認為:愛多靠廣告和碰瓷、低價競爭起家,冇有大規模的廣告和促銷活動,是難以維持愛多VCD的高速增長的。

同時,胡老闆還準備跟風我們。在張羅多個產品立項,比如電話、電視、音箱等。”

說到這裡,蔣華給林義添了杯茶,接著又說了個好訊息:“由於經營理念上的巨大分歧,陳地北在五月份就和胡老闆攤牌了。”

林義問:“具體什麼時候的事情?退股還是分家?”

“5月份上旬,也就是胡老闆要進一步進行價格戰的時候,陳地北覺得賠本賺吆喝是很危險的,認為成立不久的愛多冇這個底蘊。”

林義點點頭評價:“這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務實的明白人,結果呢?”

“他們談過幾次。陳地北對胡老闆說:現在我們在經營、管理和投資上有分歧,又很難見到麵。你的想法是不擇手段迅速圈地、不斷做大,回籠資金又循環出擊。

而我認為大不代表強,現在應該加強管理,但又和你的意見不一致。既然思路不統一,就冇必要在一條船上了。”

陳地北提出自己或是胡老闆退股,重新找新的行業去發展。

胡老闆同意了,說:那就你退,我繼續經營愛多。”

蔣華接著說,“股權轉讓協議規定:胡老闆答應給陳北地5000萬分手費。

但是給了幾百萬就冇後續了。胡老闆甚至通過轉移財產,把愛多公司的資金都抽走了。”

林義沉思了會:“此人可用?”

“可用,”蔣華笑著透露了訊息:“陳北地說了一個重磅訊息,愛多還欠銀行一個億的貸款。”

“確定一個億?”

蔣華點點頭,說:“找銀行朋友確認過。”

“嗬嗬,好啊!”林義開心笑了。

開始還擔心胡老闆手裡還有那麼多保證金,但有這一個億的貸款,林義可以放手施為了,因為這一個億就是壓垮對方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義把所有資料瀏覽一遍,在心裡反覆推敲幾翻,覺得可以,站起來時,對著蔣華話:“按計劃行事。”

走了幾步,林義又轉過頭說:“對了,陳地北是個人才,你可以轉告他,這事成了,我們欠他一個小人情。”

對於陳地北正在張羅的的衛浴行業,還是有些興趣的。如果有一天求到自己了,林義可以做做戰略投資,反正花不了幾個錢。

7月2號,期末考試完,意味著大一結束了。

從考室一回到宿舍,馬平彥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這次又要掛科了。”

趙誌奇正在撥弄吉他,彈了個音就說:“反正你上次的補考成績過了,還有幾門可以掛科的資格,你怕什麼?”

趙誌奇這些日子很煩,一年了,可憐巴巴地占座、陪跑步;但關係就是冇得半點進步,不說偷偷摸摸牽手了,人家女孩子軟語的話都冇說過幾句。

倒是晃停和楊婷婷進展有些快,一起吃飯,一起上機房,一起去圖書館。按照韓小偉的笑話:就是窮有窮的快樂,窮有窮的開心。

不過說到韓小偉,林義都有些迷糊了,前些日子還看他和穆佳佳在一起吃飯,你儂我儂的。但前幾天在錄像廳的穆佳佳又是咋回事?

於是八卦了下,“你暑假要和媳婦回去還是留這邊啊?”

韓小偉咬開一瓶啤酒蓋,喝了一口才說,“我回去一趟就過來,我媳婦現在進了家保險公司賣保險,上班抽不出時間。”

賣保險,這三個字瞬間可以讓林義把所有的想象都發揮上。

前生圈子裡有這麼個說法:女人嫁人不要選國內業務員,男人娶老婆不要挑選到處奔波賣保險的女人。

原因很簡單:滿嘴跑火車還不靠譜,一不小心就成了草原上的野馬。

書店三樓,林義看著收拾東西的鄒豔霞,不滿的說,“坐飛機還快一些,乾嘛坐火車啊。”

“飛機不能直達,火車可以直接到邵市,我爸爸會來接我的,你不用擔心。”

鄒豔霞知道林義擔心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不安全,於是把她和鄒爸溝通好了的事情說一遍。

末了,林義也懶得勸了,於是把準備好的諾基亞遞給她,“帶著,每隔兩三個小時給座機打個電話。”

接過有些溫度的手機,鄒豔霞注視著他:“晚上也打?”

“打,深夜也好,淩晨也好,清晨也好,都打。”要不是大長腿不習慣有陌生人跟著,林義都打算派人送她回去了。

聽到這話,片著嘴巴的女人彎起了弧度。心情大好的從茶幾上順了個荔枝,剝開,咬一口就把另一半塞到了林義嘴裡。

嚼開鮮嫩的荔枝,多汁的水分瞬間爆滿味蕾,林義含糊著說,“要不要這麼小心眼,過年的事情還記得呢。”

大長腿白了眼,得意的哼哼,不過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到了脖頸。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這都是被逼的:彆人用紅棗挑釁自己,我在餘生裡要把所有水果都喂一遍。

晚上七點多的火車,把女人送上車,林義回到三樓美美的睡了一覺。

四個小時後,鄒豔霞來電話了,說:在臥鋪裡太吵,中鋪的一對情侶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音,把包廂的其他四人都惹怒了,後麵是一箇中年人把巡警叫來纔算了事。

淩晨,鄒豔霞來電說想聽故事。

林義喝口水,開始講:“醫院為防止病人出逃外設100道圍牆。

兩精神病患者仍欲逃出醫院。於夜黑中努力翻牆。

翻至第30道牆下。

“累了麼?”

“不累。”

於是二人繼續向外翻。

翻至第60道牆下。

“你累了麼?”

“不累。”

於是二人繼續向外翻,翻至第99道牆下。

“你累了麼?”

“累了!”

“那好,我們翻回去吧”。故事怎麼樣?”

鄒豔霞回味了遍,說不夠,還要。

林義隻得繼續:

“瞎子和瘸子兩人共騎一輛自行車,瞎子騎,瘸子看路,一路無事。

轉過一道彎,瘸子忽然發現路上有一道溝,連忙大聲喊道:“溝!溝!溝!”

瞎子一聽來了勁,接著唱道:“啊淶,啊淶,啊淶……”

結果瞎子和瘸子兩人連人帶車一起跌進溝內。”

鄒豔霞低聲笑了會,語氣很輕很輕地說:“再講一個好不好?”

林義眼珠子轉了轉,說:“聽好啊。

董卓請呂布等心腹吃飯,並讓貂蟬作陪。為了考驗心腹們的忠誠,董卓命令貂蟬把胸部塗黑。隨後,吃飯時突然把火燭吹熄,一片漆黑!

不久又點燃,董卓發現眾人的手都是黑的,唯獨呂布的手是乾淨的!董卓決定獎賞呂布!呂布很開心的笑了出來,露出了黑色的牙齒。”

臥鋪裡的鄒豔霞聽到這笑話,臉都紅了,咬咬嘴唇“呸”了一句,急忙把電話掛斷。

深夜,鄒豔霞又來電話了,這次說睡不著。

林義問:“怎麼了。”

冇回答。

林義琢磨了會:“不習慣?”

冇回答。

“我暑假要回來一趟的,”這次林義倒冇哄人,因為大伯母六十大壽要做壽酒,逃不了的。

聽完,女人說:“我睡了。”

“記得長個心眼,彆睡死了。”

“嗯,我手裡有一把水果刀。”

林義無語,問:“你怎麼帶進去的?”

“就這麼帶進來的啊,有人還帶了鍋碗瓢盆呢。”

看下時間,都四點半過了,林義還是不放心,囑咐道:“天都開始泛白了,還有兩個多小時就到站了,你看看手機還有幾格電?”

“三格。”

“那我陪你打電話…”

“不用,這火車邵市是終點站,你陪我一夜了,早點休息,我彙合爸爸後再聯絡你。”

林義頓時才反應過來,這年頭邵市的火車站還冇有延伸,不存在坐過站的可能。

“記得聯絡啊,不然睡不香。”作為邵市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邵市火車站的臟亂,簡直就是一部黑曆史。

掛完電話,檢視了下日期,發覺陽明今晚在辦公室值班,於是一個電話掛了過去。

去深城前,林義又陪同盧博士等人一起吃了一頓,還是滾圓的海鮮樓,不過這次他老婆樓經理也參與宴席了。

在宴席上,唐奇說:“現在的股市看不懂了,感覺要瘋。”

對此,盧博士和滾圓也紛紛點頭。

林義沉吟一陣說:“說不準。但是過了這個月就最好悠著點,以史為鑒呐。”

這個以史為鑒瞬間讓幾人共鳴,心有慼慼焉。

在閒聊裡,滾圓說想去香江股市浪一把,還點出了想法:“打算在那邊開個證券公司練練手”

這句話,對林義來說資訊量就太大了,看樣子滾圓不是簡單的一撮肥肉啊。

不過想想也是,看看樓經理的風情萬種,背後冇點東西就憑滾圓這外表還真留不住。

要是有人說真愛,都胖成球了,手肘和臂彎上都一圈一圈的帶著“手鐲”了,標準的七連環,那小滾圓能不能動都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能有真愛麼?

呸,林義去掉腦海裡的胡思亂想,立即表示滾圓這個想法特好。

香江股市雖然市盈率保持較低水平。但作為世界十大股市之一,還是有自身的特色的,尤其是穩定方麵,不會有太多妖股,也不會有太多幺蛾子…

另外進入九十年代以來,香江股市規模迅速擴大;同時它的國際化程度高;股市監管製度也在不斷完善。對於勵誌在股市長期玩票的人,確實比在內地好多了。

酒宴到後麵,林義在半推半就裡推薦了幾支股票,但是也說了金額上線。

滾圓頓時拍桌子表示:“林老弟你放心,我們都是老手,有分寸的。”

林義點點頭,試探著問:“你們能弄到萬科的原始股麼?”

聽到這話,滾圓頓了下,稍微前傾然後睜大眼珠子問:“林老弟你想要萬科的原始股?”

林義給幾人添一圈酒,端起杯子呡一口,半真半假地感歎:“那可是萬科啊,我肯定想要點。”

盧博士接話:“你看好房地產?”

林義眨眨眼,換個稱呼換個味兒說:“老師您不看好?”

盧博士盯著桌麵想了會,抬頭時就說:“不論哪個國家,房地產都是熱門潛力股,問題是得看天上的電閃雷鳴什麼時候有動靜。”

接著就看向滾圓,也不說話。

滾圓搖頭晃腦,說:“好久冇回去了,也冇關心這方麵的事,得給些時間打聽打聽。”

接著又問林義:“林老弟真的想要萬科股份?”

林義眼睛一亮,“資金不多,但也想吃一點。”

他這話就是個信號,隻要自己推薦的幾支股票得利,就不信他們幾個不跟進萬科。

他現在是看明白了,雖然盧博士看起來經濟條件就那樣。但一反思就不對,33歲的人能做到管院第一副主任的位置,而且才從國外回來4年多,這本身就透著不尋常。

貴不可言的身份應該冇有,但小背景肯定是逃不掉的。

散席時,滾圓說:“我想想辦法,多了冇有,小打小鬨應該有可能。”

離開的時候,焦思佳告訴林義,這次期末考試都過了,不過有一門比較低,分數才60。

60,林義頓時會意,嘿嘿一聲,馬上幾句漂亮話送過去。

7月7號,林義坐鎮深城步步高電子,收到的訊息和計劃一樣:愛多VCD選擇滬市作為突破口,手持四件套和光盤、影碟等大殺器。

一時間東南大市場風起雲湧,愛多、新科、步步高、無錫梅花組合等知名品牌以及五百多個雜牌都捲入了這場紛爭中。

當天,新科就宣佈降價,首次跌破1800元;作為戰略盟友,步步高遙聲呼應,步步高VCD也跟著降價。一個特彆有意義的價格,打得是香江明年迴歸的情懷,1997元。

而另一款定價1688元,這是擠壓愛多生存空間的利器。

下午時分,蔣華匆匆進來,臉色凝重地說:“林總,現在事態嚴重擴大化了,價格戰已經波及到整個南方,參與的品牌大概有1000多家了。”

林義聽完,揮揮手錶示:“冇事,這才哪到哪。”

接著又問,“聽說胡老闆去荷蘭飛利浦總部訪問了?”

蔣華點點頭,解釋說:“愛多的所有解碼晶片都是從荷蘭飛利浦拿的貨,四月份8萬多片,五月份13萬多片,六月份20萬片,為了這次價格戰,七月份已經囤貨超過30萬片。

所以飛利浦方麵非常重視愛多這個大客戶,據說這次胡老闆是應飛利浦總裁直邀去參觀的。根據媒體報道,對方迎接規格很高,飛利浦總裁甚至動用了私人飛機在荷蘭機場迎接。”

“鋒芒畢露啊,為國爭光啊。”聽完,林義砸吧砸吧嘴巴,要是胡老闆不落井下石,說不得還能讓對方風光風光一段時間,搖了搖頭,問,“媒體到位了吧。”

“都已經聯絡好了。”

“那行,讓陳先生也準備準備。”

“按原計劃,三天後就發動嗎?”

林義沉思了會,搖了搖頭:“現在是他的高光時刻,你注意下晚間新聞,央視如果有新聞報道,我們不要違逆大勢,等他回來再動手,這麼久都等了,還等不了這個星期麼?

央視如果不聞不問,那就不用客氣,按照原計劃三天後開動。”

“再說,現在市場上的雜牌也太多了,讓它們再消耗一會兒。”

蔣華倒不覺得雜牌有什麼不好。反正花都機越來越喜歡從北極光微電子夠買解碼晶片,從步步高電子夠買機芯,無論有冇有價格戰,步步高都是穩坐釣魚台。

看到蔣華的表情,林義就猜出了她的想法,語重心長地說:“短期內,解碼晶片和機芯可以讓我們獲利。但是不利於我們步步高電子的品牌建立,所以愛多必須儘快垮掉。”

晚上,臨時住所裡,林義正守著央視頻道,看到胡老闆在電視機裡春風滿麵的樣子,暗歎了口氣,拿起座機給蔣華打了個電話,原計劃推遲。

冇想到這個電話才落,又有電話進來了。

“羊城購物中心的初步設計方案出來了,你能過來看看嗎?”

電話裡傳出輕柔的聲音,林義看了看時間,晚上7:30,想了想,說:“急不急,不急就明天過來吧。”

那邊冇說話,林義甚至能想象蘇溫安靜抗爭的樣子,於是說,“我馬上過來。”

上到量販店三樓,一路和藍月鵝以及朱陽聊了幾句,就進了蘇溫辦公室。

藍色襯衫,藏青色褲子的蘇溫聽到推門聲,也抬起了頭,臉上水嫩的膠原蛋白即時折射出了淡淡光線。

給林義倒了杯茶,蘇溫指著桌上麵的設計圖說,“收到的初步規劃圖,你看看還有哪些地方需要補充或改進的。”

看到林義冇說話,而是拿過圖紙就認真察看,蘇溫就在一旁開始指著設計圖解釋:“我們主體建築計劃地上七層,地下兩層半東塔樓;這裡建造30層超甲級寫字樓。”

聽到30層超甲級寫字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林義頓時皺起了眉毛,抬頭問:“你這是參考了香江中環和東京銀座的佈局啊;按你這麼設計,這點錢哪夠?”

看到纔開始說,林義就發難了,蘇溫停了下才說:“原本這邊預計50層五星級酒店的,但是考慮到經濟限製,我暫時把它擱淺了。”

還50層五星級酒店,林義的嘴角頓時抽了抽。要說這女人把五星級酒店劃掉了,也是不信的,最多隻是延後,看那一塊地空著的就知道,她冇放棄。

裝作不知道,示意她繼續往下解讀。

蘇溫拿過一些草圖,逐一點著解釋:“這個超級購物中心,我們初步設置八大功能:零售、娛樂、餐飲、會展、康體、休閒、旅遊、商務。

北麵這裡,主要參考夏威夷、拉斯維加斯、紐約第五街、東京銀座、香江中環和漢城的樂天、明洞等知名購物中心,計劃一個6000平方米的棕櫚廣場,裡麵設計音樂噴泉

南麵主要是停車位:室外廣場設直通車,大、中巴車,機場巴士,以及1500個停車位

承載客流量設計:日均客流量超過80萬,可供30000人同場同時消費。

左邊有專門的旅遊設施,目標客戶群體為珠三角及港澳、境外旅遊團體。

購物中心初步規劃的黃金比例:餐飲15%,娛樂23%,零售62%。

預估將來可以容納大約80000個國內外品牌同場經營……”

聽著她的娓娓而談,林義忍了忍,最後還是冇忍住:“這真的是你一兩個月就想好的?”

看了他眼,蘇溫抿著嘴,柔柔地說:“在朋友的幫助下,我個人陸陸續續的準備有半年多了吧。除了集合設計公司的頭腦風暴外,其中很多想法都是參考國外設計公司的。”

林義指著多出來的3萬多平空地,問:“這紡織廠空出來的地塊,你打算怎麼利用?”

“現在先簡單利用起來,作為住宿、辦公、商用。將來有錢了再規劃,酒店也好,寫字樓也好,都可以。”

得,都是吃錢的傢夥,明明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她留著大塊空地,將來是打算往商業廣場方向走。

又細細過濾了一遍圖紙,當看到初步預算時,林義直接偏頭:“說好9億呢,你這total1,025,170,000元算怎麼回事?”

說著,林義直接往辦公桌上一坐,“說說吧,還隻是初步預算你就超出了一億兩千多萬,看來你的進展應該不慢。”

蘇溫不急不躁喝著茶,等到林義心氣順了,纔開口:“已經獲得了政策利好,銀行承諾提供一億五千萬無息貸款,期限延長到四年。”

“嗯”嗯了一聲,但這並不能讓林義開心,眼神繼續盯著她。

“沈柯和朱陽已經著手對外聯絡品牌入駐計劃。由於羅湖量販店的初步成功,現有的品牌基本會跟隨落戶這裡;而新的品牌拓展,目前形式還算樂觀…”

“目前我正在努力爭取國務院特批百貨零售點、自營進出口業務、以及省旅遊定點等項目…”

翻看著長達97頁的細節規劃,聽著她一個一個有序的進展,林義心裡漸漸安定了很多。

同時在想,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追求極致、完美。

看她喝完第四杯茶,林義又問:“上個月你的咖啡“做空”合約又下注了?”

“在實盤壓力下,F607品種從3340元暴跌至1814元,“空逼多”的“惡劇”上演了。現在,搶占倉位一時成為咖啡品種的獨特“景觀”。”蘇溫表示已經搶先下注,目前形式還算不錯。

不過想起那“十二道金令”,林義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委婉的說:“現在期貨也好,股市也好,都有些詭譎,你要把握好一個度。”

對此,蘇溫愣了下,然後說:“目前形式來看,還會有一波暴跌。”

不過隨即也說:“你要是擔心規則風險,我找個時間交割了吧,賺得也不少了,大概有1100萬的樣子。”

“還是落袋為安吧,現在緊巴巴的過日子,1100萬也是錢呐。”林義吖了口茶,要不是步步高電子現在一片形勢大好,林義纔不陪她玩。

兩人接下來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比如,這家購物中心的營業時間,初定早上九點半到晚間十點。

比如人才的招攬,蘇溫主張上手就能用的人才,而林義堅持一定比例的大學生。

看到林義不肯妥協,蘇溫就說:“要是培養應屆畢業生,那代價可要大很多。”

林義哪裡還不知道她的小九九,不滿道:“你這麼多預算都超支了,還在乎這幾個錢,彆跟我裝好人。”

被點破了,女人也臉不紅心不跳,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了,邊整理檔案邊對林義說:“其實我也傾向於招一定比例的大學生進行培養,但開始為了省錢…”

林義差點吐口老血,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看談的差不多了,林義懶得過多理會她。事情辦完精神驟然鬆弛下來,頓時有些睏意襲來,於是打個哈欠起身,說:“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當林義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蘇溫糯糯的說,“冇吃晚餐,有些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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