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按照近段時間的習性,躺床上和蘇溫商討了一番泰國乃至整個東南亞的時政、財經訊息後。
才把眼睛閉上,開始沉沉睡去。
最近奔波的有些多,而且蓄起來的能量也都轉移到了工藤靜香體內,冇有少年陽剛的亢奮乾擾,這一覺睡得很香。
但人生有時候就是逆向而生的,越舒服的時候越在關鍵節口給你來一下。
這不,夜深人靜的,床頭的諾基亞一直在響。
二月份的東京雖冷,但被窩裡卻暖洋洋的。軟棉著身子側翻一下,很是煩悶的從被窩裡伸個胳膊,抓起手機看都不看,就把它給摁掉了。
嗯,不響了,安靜了,眯著眼睛的林義,心裡道一聲舒服,準備繼續在夢裡和嫦娥姑娘約會去。
廣寒宮的玉兔好可愛,正想去撥弄它的紅點時,床頭的諾基亞又開始響了,林義真的是不想動,太冷了,心想等它自己斷了就行。
唉,人有時候懶惰起來,連自己都怕。
但是當它自動掛了,第三次又開始轟鳴的時候,林義哀歎一聲,知道不能裝睡了,肯定有事。
隻是不知道是超市?步步高電子?還是北極光微電子的事情?
艱難的接通,迷糊著“喂”了聲。
“林義。”
“嗯。”
意外聽到滾圓這低沉的聲音,林義用鼻音嗯了一聲。
電話通了,那邊喊一聲卻沉默了,良久才問:
“你說,世事無常,人為什麼要善良?”
這話讓林義一下子清醒不少,擰巴擰巴眉毛想了想回答:“不是都說好人長命百歲麼,大概就是這樣子的吧。”
“好人長命,這你信嗎?”
麵對質疑,林義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得出的結論是:往往不那麼善良的人活的比較舒服,命還比較長。
麵對這個“壞人長壽”的問題,按村裡老人的咒語就是:這人的心壞了,連閻王都嫌棄了。
想到這,林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自己經曆的現實裡,發現好人都是吃虧的那一個,命運往往也比彆人的苦。
這是金錢功利化和世俗化的帶來的惡果。試問連扶個老奶奶都能遭到毀三觀的暴擊,人心怎麼能不拘著,謹著?
看林義也噎得不知道怎麼回答,滾圓識趣的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而是說:“你昨天問我為什麼要調查你,是因為你買萬科的時候,眼都不眨的拋出1700萬,驚訝到我了。”
聽他解釋,林義心道果然如此,古人有雲“財不露白”還是挺有道理的。
還好滾圓不是一個壞了良心的人。
於是把兩枕頭豎起來疊一起,撐起來半靠著床頭,試探著問:“你調查完後,是不是也買了萬科的原始股?”
被猜中了,電話另端的滾圓也是坦誠地講:“調查完後,我就開始犯嘀咕,要不要選擇跟進你吃點萬科股票,畢竟你的成績那麼輝煌。
但我從小就有選擇困難症,於是糾結來糾結去也冇定個主意。
後來煩了,乾脆拋了三次硬幣決定。
嘿,你猜怎麼著?”
林義覺得這不難猜,“硬幣的結果都指向看好我吧。”
“對頭,你真是天命之子啊!
知道嗎?拋三次硬幣都是正麵,後來我覺得當不得真,覺得太兒戲了,太運氣了。
於是心存僥倖又拋了三次,乾他niang的,結果怎麼著,還是正麵。
那一刻,我一下就服氣了。”
林義笑笑問買了多少股票。
滾圓回答:“耗儘我所有的儲蓄,差不多380萬原始股。”
380萬原始股多的有點出乎意料,但林義識趣的不問來路,也不糾結上次滾圓說的“我能弄到的萬科原始股都給你了”這樣的謊話。
通過電話,滾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雖然不知道你要那麼多萬科原始股乾什麼?
但你能把步步高超市做那麼大,直覺告訴我,你不隻是吃波股票紅利那麼簡單。
所以將來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從我老婆那裡把這股票的使用權拿過去。
甚至乾脆點把股票買走也可以。彆擔心,我剛和她交代了的,我的話她一定會聽。”
林義沉吟了下,問:“需要我做什麼?”
等的就是這話,滾圓也不客氣,“還是我心裡最放不下的東西。你幫著留意下我妻女,如果她們能從白紙裡豐富人生,就不要去打擾。
如果實在遇到了困難,隻要不出原則問題,你看我情分上幫一幫她們。”
“好。”
滾圓接著又說:“還有我那親生女兒,雖然醜是醜了點,但畢竟也是我血脈,我給她存了一筆錢,不多,就100萬,等她十八歲後,幫我轉交給她。”
麵對這拳拳父愛,林義有些小感動,於是爽快地又說了聲“好”。
交代完,滾圓最後說:“明天那私人偵探吉岡會聯絡你,100萬他會幫我轉交給你。
至於我這哥們你用不用,你自己拿捏分寸。不過多說一句嘴,他從警校畢業,在偵探這方麵很有才華的。”
說完,滾圓突兀的來一句:“你說人死後,是埋在陽光地方好?還是背陰的地方好。”
林義頓了頓,就建議說:“膽子小,就熱鬨的地方、陽光的地方好;要是想乾壞事,還是背陰的地方好。”
聽這新奇的論調,滾圓當即哈哈大笑,好一會兒才說:“林老弟,時間到了,有緣下輩子見。”
說著,電話那頭的滾圓直接把手機電池取了出來。人躺在床上,趁著大腦還冇完全昏沉之際,努力的回想樓經理及兩個女兒的音容樣貌…
…
而這頭,握著又恢複了平靜的諾基亞,林義偏頭瞅向了外邊黑布隆冬的夜色,想找一顆流星,努力了半天,卻影子都冇見到一個。
呆滯了半宿,覺得有點睏乏了,才把枕頭橫放,又睡了下去。
睡前在想:
“一個人如果死得快樂,如果認為死是一種恒久的解脫,世人就不應為他歎息。
因為快樂的死亡總好過靈魂裡麵最深層次的疼痛,有朝一日,對生命也心不在焉了。
死亡是極致的美麗,死亡等於拒絕一切理解。
雖然這不正確,但這或許這就是他選擇自殺的原因吧——為瞭解脫。
感歎一聲,生活呀,不是你活過的樣子,而是你記住的樣子。”
…
這個夜,對於滾圓的離去,經曆過太多起伏的林義因為有足夠的心裡準備,倒也不覺得悲傷,隻是有一種遺憾和無奈。
第二天清早,盧博士就打電話給林義,問還在不在東京。
林義回答說還在。
盧博士又問,“他為什麼不回國安葬?”
林義回答:“他說國內有樓經理母女在,想乾點壞事都放不放開手腳。”
盧博士無語了好半晌,說了句“世事變,人世無常”,才把電話給掛了。
…
參加滾圓葬禮的時候,林義見到了吉岡偵探,外表看是一個很敦厚的人。這讓林義不由心生感歎,又是一個欺騙天賦很高的人。
林義問關平,“你怎麼看,這人要不要用?”
關平嚴肅地點了點頭,“交給我,能用。”
“行,那這人就你帶走吧,好生培養培養,他的本土身份說不定還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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